側后方的柵欄數量明顯減，至相互之間間隔擴大，雖說那里的步兵防本陣型嚴，卻也不至于外圍就不風了。

實際上側翼和前面，也有許多地方沒辦法用柵欄堆起來。

畢竟一支萬人規模的大軍展開列陣，想要短時間用柵欄全部圍起來，不太現實。

即便如此，主將也不會那樣做。

防不風的同時，也會限制住自己主出擊的機會。

金軍在側后方做了常識的騎襲擾后，便陸續撤退。

直到中午的時候，雙方都沒有正式打起來。

“還是沒有探查到金兀的行蹤？”薛弻問唐青晏。

“元帥恕罪，金軍實在太多，據說主力沒有掛帥旗。”

“這不可能怪你，金兀是有意瞞自己的行蹤，你下去繼續刺探。”岳飛說道。

“是！”

唐青晏退下后，薛弻說道：“元帥，金兀絕不這路來霸州的金軍中，他必然是想拖住元帥，自己則親率銳南下，依下看，暫且不要與金人正面作戰，以免陷僵局，而無法快速回援河間府。”

“不，金人既然來了，豈有避而不戰之理。”岳飛堅定地說道。

“那金兀……”

“靜待戰局變化。”

中午，霸州城的宋軍開始出城。

宋軍也兵分三路，中路在北城門外列陣，左右兩路在城東與城西數里之外展開。

午時下四刻，宋軍的整個軍陣才全部列陣完畢。

金軍三路橫列在霸州城以北，橫陳至二十里，戰場空間拉得足夠大，這也給騎兵留出了充足的迂回空間。

更給各路大軍留出了隨時變目標的空間。

指揮這樣大規模的戰爭，是需要高超的指揮技巧的。

宣和與靖康元年，宋軍一即潰，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宋軍已經喪失了大軍團會戰的能力。

這種大軍團的協同作戰，對各層級的軍配合極高，也就是說對組織的調配能力是大考驗，對信息的疏通和快速理能力，也有著極高的要求。

像當年張浚指揮長安大會戰，那是抱著必敗的決心，把人全部強行安排在戰場上送死，本不存在這大軍團的協同。

而現在，宋軍已經不再是當年的宋軍。

宋軍需要的不是拖住金軍，更不是在這里送死消耗金軍，而是真正的正面擊敗金軍，并且消滅金軍的有生力量。

當然，指揮三萬人的大軍團，對于岳飛來說，游刃有余。

此時岳飛就在中路，他的帥旗在早春的風中飄揚，中軍的主力在北城外展開。

與此同時，他對前鋒營的命令也發了出去。

未時上四刻（下午兩點），岳云部的兩翼騎兵開始出。

他們披鐵甲，手持長槍，迅捷如風，很快就迎戰上了一直在附近游走的拐子馬。

雙方的騎兵在方圓十里的范圍突殺，一時間，勝負難分。

“魏王殿下，宋軍前鋒騎兵已經出了。”

斥候發來了最新的報。

中軍帥營中的金兀關切地問道：“岳飛此時何在？”

不多時，又有斥候回來。

“魏王殿下，宋軍主力已經出城，我們在北城外看見宋軍帥旗。”

“好！”金兀大喜，“岳飛果然在霸州，果然出戰了，讓前鋒沖殺，誰敢退一步，格殺勿論！”

“得令！”

不多時，金軍的戰鼓聲突然響起來，聲音直云霄。

“殺！殺！殺！”

震天的呼喊聲似海嘯般滾滾而起。

麻麻的前鋒步兵，如水般朝岳云部沖來。

“贏人，金軍殺來了。”

“火炮營轟擊。”岳云下令道。

“得令！”

火炮營的士兵早已準備好，他們接到命令后，開始填充火炮，往炮膛里塞鐵珠。

等金軍前鋒抵達兩百米的距離，宋軍的火炮營中發出震天的火炮聲。

隨著一片片青煙滾起，暴雨般的鐵珠朝前面無數金軍沖去。

一時間，集的金軍被掀起了一片有一片像水花一樣的人群。

那些被轟擊中的人，連慘都來不及，就倒飛了出去。

那一顆顆鋒利的鐵珠，切開他們的面皮，割裂臉骨，擊穿眼球，撕裂手臂，炸裂出一朵朵殷紅的花。

最后，他們在空中飄了兩下，砸落在后面的人上。

碎和腦漿糊在臉上，還是熱的。

一切發生的太快，其余人連害怕都來不及，叉的火炮轟擊再次襲來。

那無數鋒利而恐怖的鐵珠，仿佛滾滾咆哮的浪般撲打過去，將更多的人掀飛起來。

那些被人已經不能稱之為人了，他們仿佛向安排拍打過去的海浪，那些被轟飛的人，就是遇到礁石的浪花，頃刻間破碎。

更可怕的是，宋軍叉的火力，幾乎保持著連貫。

終于，在死了一千多人的時候，人群出現了，前面的人開始調頭往后跑，后面還不知的，與前面的沖撞在一起。

金軍的前鋒陷混中。

更大規模的恐慌緒開始蔓延，無數人痛苦地哀嚎著，被撞倒在地上，被絆倒、被踩踏，人與人在那里用力掙扎。

無法掙起來的，就堆在人群堆里，肋骨被斷，臟被破，在痛苦中被活活死。

“贏人，金軍的前鋒崩潰了。”有人大喜地說道。

“金軍前鋒竟崩潰得如此之快，看來這第四代火炮威力不容小覷啊！”參軍盧崆慨道。

眾人也覺有火炮，這仗打起來變得輕松了。

宋軍火炮慢慢停下來，金軍前鋒大規模地潰敗，朝后面逃去。

岳云卻說道：“這不正常，這不是我遇到的金人。”

眾人愣了愣，還沒有明白過來岳云說的什麼，宋軍的斥候卻飛奔而來。

“報！贏人，剛才沖鋒的不是金軍前鋒，是簽軍！”

“簽軍？”盧崆怔了怔，驚詫地說道，“那不是金人的后勤兵嗎？”

“是的。”岳云心頭一沉，“不僅僅是后勤兵，而且幾乎絕大部分簽軍都是漢人，更準確地來說，是漢人的普通百姓，是民夫。”

“那我們剛才殺的豈不是……”盧崆臉陡變。

然而，事還遠遠沒有結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