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話間，前方戰場上陣陣轟鳴聲越發清晰。

那片如海浪一樣的拐子馬群，卷起了大片塵埃，氣勢如虹般滾滾近。

再過片刻，便能聽到山呼海嘯般的喊聲。

那是金軍故意釋放出來的，一是壯自己的氣勢，二是威懾宋軍。

試想想，七八千格強壯的大漢騎著戰馬，在平原上大喊大，那氣勢，是非常可怕的。

一般人恐怕會被嚇得雙發，不知所措。

金軍的聲音越來越近，宋軍各營的斥候們已經開始集地傳遞報。

直到金軍出現在四里之外的時候，那條黑的線已經很清晰。

再過片刻，站在一線的宋軍，已經能看清楚對方戰馬的廓。

等拉近距離后，拐子馬的隊形開始發生變化。

數千拐子馬，分出四支隊伍。

其中兩支，快速往前面拉過去。

沒錯，是拉過去。

在干枯而發黃的平原上，像兩把彎刀，朝宋軍側翼的軍陣拉。

這顯然不是打算正面沖擊宋軍的，不然不會擺出這樣的陣型來。

悉拐子馬的都知道，這種是襲擾陣型，方便前面的騎兵擊完后，能夠有充足的空間迂回而走，又不陣腳。

果然，這兩支拐子馬斜著快速推進下去后，騎兵們已經開始準備弓箭。

而且這一次金人準備的還不是一般的箭頭，而是能夠破甲的重箭。

雖然這種箭對手的要求更高，卻足以能在近距離對披甲的步兵造一定程度的傷害。

“沖！”帶頭沖鋒的猛安蕭布，他是契丹人，甚至比真人更擅長箭。

金兀讓他這種人來打前鋒，絕對是對他的一種獎賞。

尤其是騎襲擾，原因無他，僅僅那配置充足的特殊箭頭，就足以讓他的人快速立下頭功。

“讓這些宋狗嘗嘗我們的厲害！”蕭布再次大吼一聲。

“殺！殺！殺！”

周圍的金軍騎兵都大聲喊出來，氣勢暴漲，他們每一個人都手敏捷，騎湛。

他們接到的戰目標就是快速打擊宋軍側翼，以重箭挫敗宋軍士兵，另外兩支拐子馬則抓住機會正面沖擊挫的宋軍，使得宋軍軍陣防出現松。

之后，拐子馬則不斷襲擾，疲憊宋軍。

一旦再出現破綻，則鐵浮屠跟進，同時配合鐵甲步兵。

這三件套，是金人的王牌，就是這種戰，滅掉了遼國，后來打得宋軍滿地找牙。

金人可謂是將這種戰應用到了極致。

金軍這一次有足夠的信心。

他們大聲喊出來，激發自己的。

然而，在他們的騎兵隊伍沖進距離宋軍大約一千米以，前方突然傳來一陣陣轟鳴聲。

一顆拇指大小的鐵珠，輕輕切開戰馬前大的皮，濺起一串珠。

戰馬甚至還來不及吃疼，后面無數集的鐵珠接踵而至，如同暴雨般橫沖而來。

那些鐵珠沖擊在戰馬上，瞬間濺起無數多花。

沖擊在騎兵的鐵甲上，發出尖銳的聲音，這一瞬間是沒有疼痛的知覺的。

但明顯覺到在被一強大的力道往后推。

隨即，騎兵來不及有任何反應，便翻墜馬，連同戰馬一起，在地上翻滾幾轉。

后面的金軍同樣來不及反應，也與前面的一樣，在戰馬的哀鳴聲中墜馬。

可怕的是，不是一兩個，也不是十幾個，而是一片騎兵以眼可見的速度崩潰下來，栽倒在地上。

更可怕的是，短短的數秒鐘，金軍依然無法反應到底發生了什麼。

戰馬還在本能地往前沖，騎兵的大腦也還在理著剛才的信息繼續往前，雙方的距離在快速拉近。

更多的火炮已經沖擊過來，它們形集的浪形沖擊，或者說，更像一把鋒利的刀橫掃過去，又倒了一片。

問題是，這個距離，拐子馬就還沒有真正地開始沖鋒，速度還非常慢。

如果，拐子馬在這個距離開始全速沖鋒，也需要大約57秒鐘才能沖到宋軍的面前。Μ.166xs.cc

五十七秒鐘，以宋軍目前火炮的數量，叉火力番轟擊，哪怕不惜炸膛，恐怕這批拐子馬至一半會代在這里了。

等已經有一百多騎墜馬的時候，金軍才反應過來，他們立刻選擇了迂回。

后面還沒有跟上來的也立刻選擇了迂回。

若不是他們的陣型呈現修長的羽翼狀，本無法快速迂回，死的必然更多。

經歷了七十幾騎的墜亡，拐子馬才在驚恐中狼狽狂奔而走，撤出宋軍活力的范圍。

兩支拐子馬，一共四千多騎兵，還沒有手，就已經死了兩百多騎。

在過去的時代，想要殺死兩百多騎拐子馬，得看在什麼場合。

如果是落單的兩百多騎，己方兵力充足，可以搏殺一段時間殺死對方。

畢竟兩百多騎，已經能相互配合，形可怕的沖擊，甚至游斗和突擊。

但剛才呢？

剛才殺死那兩百多騎，幾乎沒有出宋軍的士兵，時間短得幾乎超出了這個時代的人的認知。

這足以給金人造認知上的毀滅打擊。

當然，這種短時間能殺死這麼多騎兵，并不是普遍戰原理。

什麼普遍戰原理？

名義上就是可以隨時復刻的。

例如拐子馬襲擾側翼，從側面擊潰敵人軍陣，這種戰是可以復制的。

條件是訓練好騎兵戰，出相應數量的騎兵，尋找敵人側翼的薄弱點，不斷、反復襲擾。

這種可復刻的戰，意味著能在軍中擴大化，訓練出大軍團。

將軍們看的是沖鋒陷陣，元帥們可能更看重戰的可復刻，規模化效應，也就是普遍戰原理。

而剛才那種轟殺拐子馬之所以是非普遍戰原理，是因為宋軍是被的一方。

是拐子馬主靠近宋軍，宋軍擊殺。

當拐子馬不靠近宋軍的時候，宋軍無法用此戰完擊殺。

而拐子馬是否靠近宋軍這個行為的主權，不掌握在宋軍手里。

即宋軍主將無法主施展此戰，所以無法復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