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要做什麼？”

“啊，是想讓你娘親在生孩子的時候，生不下來，到時候直接一尸兩命。”

顧霜心里一，瞳孔飛快了，無助的抓住顧櫻的手，“二姐姐，怎麼能這麼狠毒！可這……到底是怎麼做到的？”

顧櫻抿著，周氣場沉駭人，“這種害人的把戲……”

不是一般人本想不出來。

也是當年在江府中發現他一個妾侍懷了孩子。

江靈兒那時候已經了江的偏房，不寵，江靈兒便替江打理著后院上下幾十口眷的日常起居和吃穿用度，雖不是正妻，地位卻早已超過了這個明正娶的大夫人。

江的妾侍們懷了孩子，江靈兒從來大度對待，不但不吃醋嫉妒，還給們最好的吃食和補品，山珍海味流水一般送到院子里。

沒過幾個月，那妾侍的肚子便高高隆起。

八個月后，那子躺在床上臨盆生產，胎兒太大，怎麼也生不出來，最后孩子被憋死在腹中，子大出。

這時候，便是接生婆和大夫都在也回天乏力……

兩個活生生的生命，就這麼悄無聲息的沒了。

關鍵是江從不管后宅這些小事，他子嗣單薄，寵幸的子不，卻一直沒有子緣，到死，他膝下好像也沒有一子半。

也不知，江靈兒后來到底給他生了孩子沒有……

說是要將和江的兒子帶到破廟來跟前炫耀，但在破廟恨了十年，傷心了十年，也沒見著那個孩子。

“二姐姐？”顧霜見顧櫻思緒不知道飄到哪個角落，小手在跟前晃了晃，“你在想什麼呢？”

顧櫻從回憶中回來，口酸蔓延，無奈的笑道，“這種溫水煮青蛙的毒伎倆，你一定要小心提醒你母親。別人送的東西千萬不要口，好好聽大夫的話，控制吃食，切記不要將腹中的孩子養太大，到時候生不出來，大人和孩子都很危險。”

顧霜一一都記下了。

只是心中依舊帶著疑，“二姐姐，你……與我年紀相差無幾，是怎麼知道這些的？”

顧櫻牽開角，隨意找了個理由糊弄過去，“你忘了，我最近一直在看醫書？”

顧霜這下沒了疑，只是仍舊能到眼前的二姐姐已經不是幾個月前那個事事唯唯諾諾膽小怕事的二姐姐了。

五本就完，雕細琢跟神仙似的。

如今，一荷花白的青緞比甲，青綠中，雪白素錦底杏黃牡丹花紋披風，下頭是青蓮百褶，整個人如亭亭玉立的荷花，俏立枝頭，含苞待放，氣質清麗出塵，全然沒有當初畏畏時的傻氣。

顧霜又仔細抬眸看去，對面的子眉眼和，形致，畔瑩潤溫暖。

尤其那雙溫泉般清冽的眼眸，帶著滾燙的熱度，又似乎著看了人世繁華的風輕云淡，不太像一個快要及笄的小姑娘家，倒像一個歷經世事的滄桑婦人。

“二姐姐嫁過去后，世子爺會待二姐姐好麼。”

顧櫻沒想到會突然發問，愣了愣，“怎麼了？”

“沒……只是覺得二姐姐與世子爺也算是盲婚啞嫁，沒有相便了婚，將來也不知道會是什麼模樣，大概會像爹爹與大夫人那般吧……相敬如賓，談不上和喜歡，為了維持著基本的面，為正室，還要替夫君張羅納妾傳宗接代。”顧霜失笑，又老氣橫秋的嘆了口氣道，“這幾日我就是一直在想，我們這樣的閨閣子，除了為了家族利益去聯姻，便不能嫁給自己喜歡的男子麼。”

顧櫻噗嗤一笑，盯著顧霜泛紅的小臉，“我說四妹妹為什麼有此一問，原來啊，四妹妹也該到議婚的年紀了。”

腦海里不自覺的浮起符迅之那張憨厚老實的臉，顧霜臉頰一熱，“二姐姐胡說什麼呢，我……還沒想那些，我就是擔心二姐姐嫁人后會過得不好。”

顧婉和顧嘉那些奚落嘲諷，都聽進了心里。

面上不說什麼，其實很擔心二姐姐之后嫁高門的日子。

顧櫻眨眨眼，出小手。

顧霜不解的抬起睫羽，似懂非懂的將小手放進手里。

顧櫻收攏五指，將小姑娘的手握住，笑道，“我與世子爺不一樣，我不奢求他能我，疼我，寵我一輩子，也沒想過要這樣的婚姻。我只知道，他不我，我也不他，所以我才能如此心平氣和的面對他。我將自己與世子爺放在一個合作的關系上，他的家世背景是我的依靠，我給他帶來的也許就是一個能替他做些后宅之事的正頭妻子。我們是利益關系，我們合作能共贏。當一個人對一個男人沒有的期，就永遠不會有失，更不會有所謂的傷心和絕了。”

顧霜聽得一愣一愣的。

這種清醒又怪異的言論，還是頭一次聽見。

哪怕娘親那麼好強一個人，也時常會因為爹爹不留宿而傷春悲秋，也會因為爹爹多給大夫人和汪姨娘送一件首飾而生氣怨恨。

早就厭倦了這樣等著男人寵幸的日子，一直都很害怕婚生子。

更何況，本就是個不重視的庶，將來也沒機會做人家的正室夫人……大抵要被大夫人安排嫁給哪家的大人和公子做侍妾，又或是填房……

這般一想，眉眼瞬時耷拉下來。

顧櫻見一臉失落，手指抬起的下，意味深長道，“但四妹妹你不一樣，你有二姐姐，你還有符公子。”

顧霜啊呀一聲，臉頰火燒一般，“二姐姐，你……別說了，我跟符公子……沒什麼。”

“沒什麼還日日念叨著他？”

“我沒有……只是覺得他是個好人，在黑水潭里是他拼盡全力救了我，雖然他看起來笨笨的可可的，但是如果沒有他，只怕我現在已經死了。”

“你啊，若是覺得他好看也就罷了，可是說是癡迷他的，但當你打心底里覺得一個男人可的時候，那就完了。這說明，你喜歡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