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櫻適時道,“舒王殿下,既然您金口玉言,那是不是也該將被江貪墨的賑災餉銀悉數分給所有遭瘟疫折磨的越百姓呢?”
所有人都期待的看過來。
李漾咬牙,“好,本王替世子夫人承諾,每家每戶都能分到應得餉銀!”
顧櫻無辜的眨眨眼,“那制作解藥的錢,是不是也該有殿下一并出了啊?”
李漾忿忿的瞪那得寸進尺的臭丫頭一眼,“本王都出了!”
“天哪!實在是太好了!多謝世子夫人!多謝舒王殿下!”
大家登時熱烈的歡呼起來。
看著祭臺之下一片民意融融,李漾那張惹人生厭的臉也順眼了幾分。
顧櫻抿,淺淺一笑,對懷安道,“既然神靈降罰只是個誤會,那我們先下去吧。”
懷安點點頭,為了不引人注意,先行往臺下走去,上了馬車。
然而顧櫻剛提起擺準備走下祭臺,便忽然覺一道黑影一躍而起向襲來。
變故陡生,猛地瞪大眼睛,子迅速往后退去,然而在后,便是早就燃燒起來的祭臺中心。
只要跌落下去,便會被大火直接燒得無完。
“夫人!”
“阿櫻!”
“世子夫人!”
“顧櫻!”
無數道聲音倉皇響起。
顧櫻只覺子一輕……灼熱的火舌起的擺,渾繃,單手護著小腹,可這個祭臺四面懸空,本沒有任何著力點,沒有任何辦法,直直的往大火中央墜落下去。
“轟”的一聲,那一襲白飛蛾般墜火海,瞬間沒了蹤影。
李漾心臟差點兒停跳,僵的呆站在人群中間,眼睜睜卻又無能為力的看著掉進祭臺里。
世界好像突然一下就安靜了。
看著這場突如其來的變故,所有人都瞪大了雙眼,本無暇去抓住那個藏在人群里的黑人。
“駕!”
遠飛快傳來一陣雷霆般的馬蹄聲。
大家還沒反應過來,便覺一滅頂的迫從后蔓延開,所有人驚的回過頭,只看見不遠,一道玄墨影躍馬而來。
急驟的馬蹄聲,仿佛重錘,一下一下敲打在眾人心口。
男人高大的影騎在馬背上,越來越近,越來越近!
鋪天蓋地的寒意和威,水一樣籠罩在每個人頭頂。
冷風狂嘯,那張玉白森冷的俊臉帶著嗜的銳利,瘋狂向祭臺飛奔而來。
天沉,寒風細雨,人袂。
“阿櫻!我回來了!”
男人黑眸猩紅,聲音抖,毫不猶豫的縱跳進火海里。
“世子——!”
……
寬闊的道上,一行車隊緩緩向汴京行駛。
四月初旬,越往北,春越淡,青天白日的,日頭正盛,熱得人心煩意。
距離越下毒一事已經過去了大半個月。
李漾坐在豪華寬大的馬車里,兩個小太監跪趴在他腳下,唯唯諾諾的垂著頭,“殿下息怒……奴婢們已經盡力去找人了,可這荒郊野嶺的,實在沒有絕人可供殿下用……”
“我東黎地大博,難道連個人都找不到?你們二人是干什麼吃的?”
小太監強笑道,“可那些庸脂俗,殿下也看不上不是?這眼看便要進汴京城了,殿下莫不如再忍忍,到了城里,奴婢們立刻去給殿下尋人兒來。”
春天到了,天氣干燥,這主子爺心里頭也燥熱,他們都懂。
可……這鄉野之間,哪有子能及得上世子夫人的貌一二啊。
殿下想要子,別的都不行,偏要要世子夫人那樣的。
這不為難他們不是?
李漾一想到昨夜車隊停在濰州地界,他路過趙長渡的馬車,聽到里頭傳來顧櫻急促的息聲和,心底便越發煩躁,一人一記窩心腳,怒道,“都是廢!”
兩個太監被踢得倒在厚厚的波斯絨毯上,立刻跪爬在馬車里,倒也不覺得有多疼,只是近日來殿下脾氣越來越不好,他們兩個伺候著,每日都如履薄冰的,不敢多說一句。
李漾憤怒的瞪他們幾眼,心里那對顧櫻的又涌了起來。
很奇怪,往日他只是垂涎于的,可如今,他只想與在一起,聽說話,看笑,哪怕什麼也不做,就看著寫寫畫畫讀書也可以。
他到底是怎麼了?怎麼跟中了邪似的?
他躁郁的下了馬車,翻上馬。
他從汴京帶來的護衛隊一共四十多人,在越折損一半,還剩下二十人,如今這回汴京的四十多人車隊里,余下的都是趙長渡、葉輕遲和周炎的人馬。
他這個舒王在這兒極沒有存在。
尤其是趙長渡,完全不將他放在眼里,每日……與顧櫻那個臭丫頭在車“茍且”!
他這個禽不如的男人,難道不知道臭丫頭懷了孕,有孕的子是不能隨便行房事的嗎!
他越想越火大,氣得眉都皺了起來。
偏偏不知不覺間,又走到了顧櫻的馬車旁,果不其然,那馬車里子婉轉,趙長渡那禽又在……欺負!
李漾拳頭,手背青筋一一暴起,真給他賤的,明明說了不在意顧櫻那個不識好歹的人,卻怎麼也控制不住心,時不時就想知道在做什麼,哪怕就是簡單的看一眼,他煩躁的心緒也能平穩許多。
“殿下,殿下快回去吧,小心被曬傷了。”
許是聽到外頭的聲音,一只纖細的手腕兒從馬車里出來起了車簾。
看見顧櫻那張緋紅的臉頰,李漾瞳孔微,刷的一下將俊臉冷下來,傲的抬起下,僵著子從眼前打馬走過。
顧櫻奇怪的看他一眼,卻沒瞧見他耳尖泛起的一點紅。
“阿渡,你有沒有覺得舒王越來越奇怪了。”
“唔。”
趙長渡把人重新拉進懷里,黑沉沉的眸子翻滾著濃烈的不安。
他深深著顧櫻,纖長的手指將下抬起,在上吻了好一會兒,眸越發漆黑如墨。
顧櫻被他盯得心臟咚咚咚跳個不停,揚著雪白泛紅的小臉,一瞬不瞬的與他對視。
知道他在怒什麼,也知道他在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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