睿王妃說這話的時候，余一直沒從江善臉上離開，見話說到這個份上，對方仍然像石頭一樣，心里便明白這兩姐妹的關系，已經水火不容到何等地步。

索不抱希，直接道：“世子妃心思不正，帶累王府名聲，將拖到門外，掌二十下，另，從今日起，將世子妃送去小佛堂，不抄滿一百卷清心經，不許出來。”

江瓊的臉頰一抖，臉上是難以置信地表，過度的驚慌和害怕，致使脖頸發，整個心沉墜得像是灌滿了鉛，后背的裳讓冷汗浸。

“不！母妃，您不能這樣做！”驚恐地搖頭往后躲，要當著這麼多奴婢的面挨打，今后還怎麼做人？還怎麼在府里抬得起頭？

加上那一百卷的清心經，等從小佛堂出來，這府里還有的立足之地嗎？想到虎視眈眈的祁姨娘，竟分不清這一刻是該憤怒還是該后悔。

“陳夫人，這個罰，你可還滿意？”睿王妃沒有搭理哭求的江瓊，臉上的表不變，唯獨眸深沉，語氣克制而忍。

兩人的視線在空中短暫匯，江善恬淡從容地彎彎眉眼，輕笑著說：“王妃事公允，晚輩十分欽佩。”

睿王妃淡淡地收回眼神，對吳嬤嬤道：“將世子妃拉下去掌，不知從哪里學來這滿口謊言，我這個做婆母的，便借著這次機會，好好教教何為坦誠實。”

這話里多含著些貶低侯府的意思，然而江善恍若未聞，手肘支在扶手上，撐著半邊臉頰，愉悅地看著江瓊被兩個婆子強行拽出去。

“不要！放開我！你們放開我！母妃，我錯了，您饒了我吧！我真的知道錯了......”

江瓊一雙眼睛噙著淚，死死盯著對面的睿王妃，里不住地求饒，不是沒試過掙扎，然而一個生慣養的小姑娘，哪里是這些婆子的對手，最后只得將希寄托在睿王妃上。

可惜，到底是讓失了，充滿恐懼的求饒漸行漸遠，被拽出房間的那一刻，看向睿王妃和江善的眼神，怨毒之盡顯。

幾個呼吸的時間，外面傳來響亮的掌聲，以及江瓊凄慘的痛呼。

屋的人誰也沒有開口，二十掌說多不多，說不算，等江瓊讓婆子攙著進來，的況可以說是狼狽至極。

兩邊臉頰紅腫發燙，角有跡滲出，襟上落著點點紅梅，許是哭過的緣故，兩只眼睛格外的紅，淚水和汗水糊在臉上，把臉上的脂沖一道道泛黃痕跡，甚至已經站不穩，全憑旁的奴婢撐著，才保留下最后一抹尊嚴。

睿王妃看過去一眼，不咸不淡地道：“立刻將世子妃送去小佛堂，沒有我的吩咐，不許任何人去見，包括世子。”

江瓊力地抬起頭，被汗水刺痛的眼睛里，倒映出睿王妃冷漠的臉，以及江善微勾的角，口的一陣翻騰，有一種窒息的錯覺，隨后天旋地轉般地眼前一黑，一口氣沒上來，生生暈了過去。

正好這時，出去拿東西的婢進來，睿王妃對著點點頭，那婢腳下一轉，將手上的東西呈到江善眼下。

湖綠的翡翠，像是孔雀耀眼的翠羽，鑲嵌在赤金點翠的頭面上，不論是玉簪上的翡翠，還是后上的翡翠，其都是如出一轍的剔，看樣子是從同一塊料子上切下來的。

至于那兩匹煙羅，分別是銀紅和淺綠，上以金銀線做折枝花樣，在淡淡的天下，宛如泛著瑰麗的流，其如朝霞絢爛，質如蟬翼輕薄，而這樣一匹煙羅，至得需十位繡娘花上整整半年，可見其珍貴和稀。

拿眼睛淺淺掃過去一眼，臉上看不出什麼表變化，沒有激亦沒有艷羨，緩緩從椅子上起，向上首提出告辭：“時辰不早，不打擾王妃理家事，晚輩先行告退。”

“今日之事，還兩位能守口如瓶，咱們三府同為姻親，應當守相助才是。”睿王妃深深地看過去一眼，語氣里半是提點半是敲打，隨后吩咐婢送兩人出府。

*

從睿王府出來后，江善和陳昕言在門前分開，清楚對方不待見自己，陳昕言一句話不敢多說，一溜煙躥上馬車，活像后有猛在追。

珍珠撇撇：“表姑娘也真是的，每次打不過咱們，也說不過咱們，偏偏總是不長記，時不時上來撥兩下，不煩奴婢都煩了。”

著陳昕言的馬車遠去，江善來到馬車旁，早有婆子放下腳蹬，扶著流春的手上了馬車，流春和珍珠跟著坐上馬車，車夫這才一甩鞭子，馬車緩緩了起來。

京城的道路十分平穩，一路沒有任何顛簸的回到陳府，剛彎腰從馬車出來，眼睛余注意到陳府側門前，站著一位褐裳的婆子。

“姑娘，是夫人跟前的蘇嬤嬤。”流春發現候在側門前的人，連忙提醒了一聲。

江善輕輕地嗯了一聲，那邊蘇嬤嬤了起來，抬腳朝這邊走來，面容恭敬地屈膝道：“老奴給夫人請安。”

“蘇嬤嬤請起。”江善微抬了下手腕，問道：“嬤嬤方才在門口，可是為了等我？”

蘇嬤嬤的眼睛依然垂下，回道：“是，老奴奉夫人的命令，請夫人上靜然院說話。”

江善沒有立即應聲，瞇著眼睛打量前的人，心里思索著馬氏找的用意，難不對方已經知道自己，找上陳昕言和睿王府的事了？

蘇嬤嬤久沒聽見上首出聲，猶豫了一下，半是催促地喚了聲：“夫人？”

江善回過神，淡淡地點了下頭，開口道：“我知道了，你前面帶路吧。”

不管馬氏那邊打著什麼主意，總歸兵來將擋水來土掩，揣測了下馬氏那邊可能會問的話，在心里打了下腹稿，便將微微提起的心放下，總不能這個害人，還得顧忌著害人的心。

來到靜然院，給了流春和珍珠一個安的眼神，在兩人頗有些惴惴不安的眼神中，繞過門前的竹簾，進到了房間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