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靜然院的一番耽擱,等江善回到瑯萱院,時辰已經不早,好在院里的奴婢多有經驗,早早讓大廚房里的人,將的午膳一直溫著,這才沒讓吃殘羹冷炙。
“姑娘,這些東西您要放在邊用嗎?”珍珠將那副翡翠頭面,和那兩匹煙羅抱上來,“這煙羅著又細又輕,不如奴婢讓繡娘給您做兩外衫,正好適合在這天氣里穿,定是涼快的很。”
江善端著茶盞,輕輕地瞥過去一眼,思索片刻,說道:“咱們暖閣的窗紗瞧著有些舊了,你明日去找一找府里的管事,再拿兩匹淺綠的煙羅來,和著這匹一道糊窗子,正好與暖閣外的青青翠竹相映。”
“至于銀紅的這匹,讓人裁剪整齊后,蓋在阿鈺送我的擺件上,莫讓那擺件在庫房落了灰。”
煙羅質地輕盈又,且通風氣十分好,在許多勛爵貴族府中,不乏有用來糊窗子的。
珍珠點點頭,說道:“那暖閣的窗紗,奴婢早就想換了,等糊上這煙羅后,姑娘冬日在里面看書,也不用怕房里暗沉。”
江善隨意笑了笑,的確是有意換窗紗,不過更不想用睿王府的布匹,來做時常穿在上的裳,覺得膈應。
就在這時,流春快步從外面進來,臉上掛著薄薄的細汗,兩頰曬得微微發紅,明顯是才從太底下回來。
“珍珠,先給流春倒杯茶。”江善指了指面前的椅子,示意坐下說話。
流春猶豫了一下,只敢半邊子挨著椅子,接過珍珠遞上來的茶盞,潤了潤嗓子后,開口道:“姑娘,奴婢已經找好人,是城南的趙牙婆,手上做的都是敞亮的生意,不會將人往那等地方賣。”
這是在說發賣念夏的事,俗話說死罪可免,活罪難逃,經此一事后,瑯萱院是再沒有的立足之地。
珍珠撇撇:“流春姐姐就是心,既然敢背叛姑娘,就別怕沒了小命,姑娘放一條活路,已經是天大的恩賜。”
流春搖搖頭,解釋一句:“倒不是心,只是同為子,聽不得那等腌臜的地方。”
通常被高門大戶發賣出去的奴婢,一般都是犯了錯的,買人的婆子也懂里面門道,自然不會再將人往京城的各大府邸賣,免得日后找上的麻煩。
如此最便捷的方法,就是將人賣去秦樓楚館,然而念夏長相不過中人之姿,那些數得上名的煙花之地,定是看不上的,最后只怕得落在私窯里。
到底是相過幾個月,看在也有被的份上,特意繞了小半個京城,找上了頗有好聲譽的鄭牙婆。
江善放下手上的茶盞,對此不置可否,輕聲問道:“老夫人那邊沒說什麼吧?”
往日一直以為,府里奴婢的賣契,是在馬氏的手上,等去討要念夏的賣契時,才從靜然院得知,府里所有奴婢的賣契,由始至終都在長福堂。
流春悄然嘆息,聲回道:“老夫人那邊什麼也沒問,讓人將念夏的賣契給奴婢后,就將奴婢打發了出去。”
就是因為什麼也沒問,心里有所猜測,表姑娘害們姑娘的事,沒有逃過老夫人的眼睛,端看想不想過問罷了。
江善垂下眼眸,指腹挲著袖上的花紋。
珍珠看看左右,眼珠一轉,轉開話題道:“奴婢聽說,夫人跟前的孫嬤嬤,最近見天的往外跑,姑娘您說,是不是見夫人失了掌家權利,故意在府里找存在呢。”
之前陳老夫人收回管家權的事,當晚就在府里傳開,江善和邊的幾個丫鬟,因為這事高興地多吃了半碗飯。
江善回過神,眉眼間涌上探究,問道:“夫人那邊有沒有出什麼消息?孫嬤嬤是跟前的管事嬤嬤,尋常只聽的命令行事。”
所以,只怕這不是孫嬤嬤要找什麼存在,而是得了馬氏那邊的吩咐。
流春聽明白過來,輕聲詢問道:“姑娘是擔心,夫人那邊又要鬧什麼幺蛾子?”
“不會吧,夫人的管家權都讓老夫人收了,再鬧出什麼事,不怕老夫人徹底發怒麼。”珍珠皺著臉分析。
江善眉心略低:“我不準那邊的意思,咱們平日里多警醒些,萬莫著了那邊的道。”
兩人對視一眼,齊齊應了聲是,臉上表十足的鄭重。
見兩人這嚴陣以待的模樣,沒忍住漾開淺淺的笑容,“也不必這麼張,尋常小心著些就是,倒是我這里還有件事,要代你們去辦。”
“姑娘您說。”珍珠湊上前,拍了兩下脯,“奴婢一定給您辦得妥妥的。”
江善道:“你現在去找陳慶,讓他找人再去將沈恒楓揍一頓,記得別打死就行。”
“哎!奴婢這就去。”珍珠眼睛一亮,之前還以為姑娘,真的打算放過表姑娘呢,哼!表姑娘既然敢心生歹意,就別怪們往心尖上。
江善和邊的幾個奴婢,現在都已經有經驗了,明白要讓陳昕言難心痛,就得朝沈恒楓上招呼,保準讓牢牢長記。
沈恒楓:......我真的會謝!
陳慶辦事利落干脆,不到一日的時間,沈恒楓被打得鼻青臉腫的消息,就傳到了江善耳中,淡淡地笑了笑,將這事從腦中拋開。
另一邊,陳昕言看著被抬回來的夫君,眼前一陣天旋地轉,心疼的像是刀絞一般,又像是有人著的心,用力地撕扯,疼得眼淚如那斷了線的珍珠,不要錢的往下掉。
一番手忙腳的請大夫后,憋著一口氣站在床邊,縱使猜到是誰的手筆,也只敢憤恨不甘地跺跺腳,生不出半點找上門質問的勇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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