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好這時,外面有侍進來傳話,打斷長瑞極端的想法。
“陛下,首輔劉大人和張次輔求見。”
盛元帝劍眉微皺,顯然這兩位大人來得不是時候。
江善見狀道:“陛下,有我在這里照顧承煜,您前面事忙,就先過去吧。”
看了看兒子仍有些蒼白的臉,盛元帝他的額頭,對江善道:“好,那朕把趙安榮留在這里,有什麼事盡管吩咐他。”
江善抿笑笑,杏眸微微彎起,讓他放心離開。
盛元帝哪能真放得下心,兒子傷,善娘驚,便是去到前面議事,也不時有些出神。
“要不要睡一睡?”
等皇帝的背影消失,江善低頭看向兒子,輕聲詢問他。
六皇子搖頭,他現在不困,但也不想起來,就這麼靠在母親懷里。
江善憐惜的了他的后背,問旁邊的趙安榮有沒有準備安神湯。
趙安榮躬道:“之前就讓人備好,可要現在給小殿下服下?”
“先端上來吧......”
小孩子驚后,極其容易出現發熱的癥狀,不得不提前預防著。
說著說著突然想起,還有另一個人也了驚,眼睛向塌的位置看去,不料正好撞見朝這邊看來的長瑞。
發現自己看被抓包,長瑞心里慌了一瞬,唰的一下把腦袋藏回去。
江善眉眼微怔,想到傳話的侍提過,承煜之所以會發現長瑞,就是因為他躲在假山里哭。
這和長瑞平日給的印象,完全是兩副不同的模樣。
且長瑞不是被送出宮了麼,什麼時候又回到皇宮來的?
看出娘娘眼底的疑,趙安榮把嗓音得極低,用僅有兩人能聽見的語調解釋一句。
“昨日晉王妃送晉王離京后,在回后院的途中,被妾室推池塘,晚些時候又差點中毒,太后娘娘擔憂長瑞公子,得到消息后讓邊的嬤嬤把他送回皇宮。”
長瑞邊照顧的嬤嬤,其中就有太后的人,這事江善是知道的。
趙安榮這段話不算繁瑣,里面包含的信息卻不。
江善杏眸微微睜大,流出震驚訝然之,而后又有一種意料之中的錯覺。
有在前面頂著,晉王妃嫉妒的名聲,在京城不算顯眼,但唯獨有一點,是萬萬比不上的,那就是對方利落狠辣的手段。
單看這幾年來,晉王府的妾室有增無減,但府中的子嗣卻仍然僅有長瑞一人,想也知道這里面不得晉王妃的‘功勞’。
只是手段周,晉王府每年都有妾室出事,卻沒一件有證據指向。
這妾室既然敢當著眾人的面,把晉王妃推水中,恐怕是打著同歸于盡的心思,能把人到這般地步,晉王妃也算是能人。
江善唏噓的搖搖頭,接著問道:“晉王妃現在如何?”
趙安榮看了眼塌的方向,輕聲道:“仍在昏迷。”
那推晉王妃落水的妾室,和暗中下毒的兩名妾室,三人都已經被看守起來,不管們有何冤屈,謀害當家主母這一條,就足以要們的命。
江善也看向塌的位置,腦中閃過對方小心翼翼的眼神,對趙安榮道:“讓人送兩碗安神湯進來,再備些他們吃的干果點心。”
說著拍拍承煜后背,輕聲在他耳邊低語兩句,隨后起向塌走去。
聽到有腳步聲靠近,趴在榻上把臉埋進枕頭的長瑞,不明所以的抬起腦袋,接著臉微微一變,慌忙地跪坐起,兩只手搭在上,一副謹小慎微的模樣。
他深深埋著腦袋,不敢去看來人的臉,強著心恐慌,吞吞吐吐的說道:
“對,對不起,我不是故意想害小皇叔傷的......”
他以為江善是來問罪的,心里張到不行,兩只手攪在一起,下仿佛坐著針氈。
“你別怕,我沒有怪你的意思。”江善如是說。
承煜傷的事,還不至于遷怒到一個小孩上。
或許是對面的嗓音太過溫,長瑞不自的抬起頭,而后像是意識到自己的魯莽,又趕把頭低下,盯著擺上的紋路不錯眼。
江善來到榻上坐下,長瑞繃抗拒的姿態,輕易收眼底,放緩語調道:“長瑞,可以告訴我,你為什麼要跑到假山上去嗎?”
聽見這話,長瑞立馬想到,自己哭的事,已經被人知曉,頓時臉上像是有火在燒,恨不得現在地上裂開條,讓他鉆進去躲上個十天半月。
對面的小孩低著腦袋,看不清他的臉,但他的耳朵卻是噌的一下紅。
江善怔愣過后,出一抹明悟的輕笑,對著趙安榮示意一下,讓他帶著殿的奴婢,都先到外面去候著。
等到房里的奴婢散盡,江善繼續道:“你如果不愿說,也沒有問題,不過就如陛下所言,君子不立于危墻之下,那假山陡峭又危險,日后萬不能再上去,也莫太后擔憂,好嗎?”
長瑞眼瞼了,手指無意識的扣著裳。
江善沒有急著催促他,見他上褪去外后,只著一薄薄的單,微蹙著眉拿過旁邊的薄被,作輕的搭在他上。
細膩清淡的幽香,與肩上落下的重量,令長瑞不自在的了,但接著后背涌上來的暖意,卻是讓他愣住。
他好像終于發現,對面的人沒有懲罰他的意思。
松口氣的同時,他又有些懷疑,抬起頭問道:“貴妃娘娘,您,您為什麼不怪我?如果不是因為我,小皇叔就不會傷。”
江善簡單道:“為什麼怪你,愿不愿意救你,是由承煜自己決定。”
長瑞兩只手揪著裳,眼里的疑更甚,他幾次張似是想要說什麼,但又因為某些緣故而猶豫遲疑。
江善看出來了,但沒有貿然詢問,只等著他自己做出決定。
這女人,肯定是在裝模作樣變著花樣狐媚子邀寵,還敢拿太後的身體開玩笑,等著皇上發飆被打入冷宮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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