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蒼默默看了一眼，隨即低頭：“屬下不敢。”

“可是你看起來確實不太高興的樣子。”

“屬下……”扶蒼聲音恭敬而沉悶，“屬下是覺得自己無能。”

無能？

楚青凰挑眉：“為什麼無能？”

扶蒼低眉不語。

去軍營之前說了一句“有你足夠”，他便以為自己就是主子的后盾。

可是了軍營之后，他卻連手的機會都沒有，殺兩名最高將領是主子親自手，整頓兵馬是主子親自所為，踢出不作為的將領，打各營將士重組訓練也是主子親力親為。

后來趕至的楚玄弈和皇族林軍全程聽候吩咐，他這個影衛卻只起了個候命的作用。

“今日接管銀甲軍必須本宮親力親為，其他任何人代勞，效果都會打個折扣。”楚青凰語氣淡淡，“若不用非常手段，想要在短時間之讓十萬將士聽命，并不容易做到。”

扶蒼低頭：“主子英明。”

“本宮要的不僅僅是銀甲軍兵符，還要他們實實在在的服從，不管這種服從是出于畏懼還是敬佩。”楚青凰看著他，“所以只能本宮親自手，你明白？”

扶蒼越發恭敬：“是。”

可他還是覺得自己無能，像個沒用的廢。

楚青凰抬手了眉心，頗有些無奈的口吻：“本宮累了，你來給本宮按按。”

扶蒼瞬間抬眸，然后又驚覺失禮似的低頭道：“是。”

走過去，給主子小心地按著，力道控制得恰到好。

“本宮把兵權徹底拿下，以后有什麼事自己懶得去做的，就全部給你。”楚青凰說著，漫不經心地補充了一句，“給你，本宮放心。”

扶蒼默默聽著，角抿起的弧度終于松開了一些，眉眼可見：“是。”

“等過段時間軍營里安定下來，本宮想讓你進軍營。”楚青凰斟酌著，“不過進了軍營，大概就不能整日跟在本宮邊了。”

扶蒼角又抿了起來：“屬下是影衛，不能離開主子的視線范圍。”

楚青凰沉默。

“齊陵是鎮北王之子，從小在軍營里長大，文武雙全，讀兵法，且因能力出眾遭到了兄長的忌憚，所以才……”扶蒼聲音恭敬，“主子若需要將領，可以讓齊陵做左將軍。”

楚青凰聲音淡淡，聽不出喜怒：“你在教本宮做事？”

扶蒼神微變，當即跪下：“屬下不敢。”

楚青凰面無表地看著他。

“屬下逾越，請主子責罰。”

楚青凰沒說話，就這麼不發一語地看著他，看得扶蒼頭越垂越低，明明是個四肢修長軀矯健的年，此時看著卻像一只喪氣的小，周流出低落卑微的氣息。

“明日午時讓齊陵過來一趟。”楚青凰終于開口，“本宮跟他談談。”

扶蒼聲音沉寂：“是。”

“如果他確有大將之風，本宮倒也愿意讓他進銀甲軍，替本宮執掌兵權。”楚青凰道，“你薦人有功，本宮似乎該獎賞你。”

扶蒼一懵：“……”

“你想要什麼獎勵？”

扶蒼沉默良久，才低聲開口：“屬下不要獎勵。”

楚青凰抬手挑起他的下：“真不要？”

扶蒼目微抬，看著近在咫尺的主子，沉默片刻：“屬下想跟主子下棋。”

楚青凰表一頓：“你的棋藝真的是糟糕了。”

“屬下可以學。”扶蒼面慚愧之，大概也意識到了自己資質愚鈍，“屬下一定會認真學。”

“你會挨打。”

“屬下不怕疼。”

楚青凰想了想：“你學棋子的天賦是真的不行，本宮教你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