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回到秦府大門,秦晟第一個跳下馬車,“大哥,你回去吧,我去城郊騎馬!”說著就風風火火地往馬廄去了。
“去吧。”
秦三郎鼻子,秦小六這是生氣了,不想搭理他啊。
沒多久,他們就看到秦晟騎著一匹白的俊馬出來了,他在馬上和他們打了聲招呼后就呼嘯而去了。
秦珩看著他這弟弟矯健的騎馬姿,心里知道他正憋著氣呢,到城郊策馬散一散也好。
“我去看一下母親,一起嗎?”秦珩問秦三郎。
秦三郎想了想,大哥肯定是去和娘說呂家的事,他媳婦這會肯定也在母親那里,于是他上前勾住他大哥的肩膀,“一起吧,正好陪娘一起用個膳。”
于是兄弟一起去了秦老夫人的清風院。
兄弟二人剛坐下喝了口水潤潤嚨,就看到他們娘和懷著孕的聶云娘由侍扶著一前一后從臥房出來了,然后又扶著們坐下。
他娘臉蒼白,一臉病容,聲音還算洪亮,“呂家那邊怎麼說?”
秦珩見他娘眼神關切,顯然對這事很上心,便將他與呂德勝夫婦會面的整個過程與細細道來。
等他說完,秦老夫人點了點頭,“這麼說來,呂家還算通達理,并未將事全怪在阿晟上。”
一旁的聶云娘聞言撇了撇,“這才是正常人家應該有的正常反應吧?”
“話不能這麼說,造如今這尷尬為難的局面,阿晟也有責任。”秦老夫人嘆氣。其實這事說大不大,只要未婚的男雙方不介意就行了,他們是武將之家,見慣了生死,對這些真的不在意。
一開始事發生的時候,阿晟回家說,他們也并不在意,甚至都沒怎麼放在心上,直到今天一大早趙家登門來說退親的事,他們才察覺事嚴重了。
盡管他們一直表示不介意,但趙家退親之意很堅決,沒辦法,他們便答應退親了。畢竟親是結親不是結仇,既然另一方不不愿,勉強在一起也不會幸福。
趙家的做法讓他們寒心。說起來,呂家在長安的風評并不好,沒想到卻好打道的。
“這就傳言不可信。就拿趙家來說,名聲風評都好得甩呂家兩條街吧?但瞧瞧他們辦的都是什麼事?”聶云娘真的很討厭趙家了。今兒個趙家執意退親的舉,他們都看出來了,落水一事只是借口,趙家應該是看上謝家大公子了,想借落水一事賴上對方。
秦老夫人和秦珩母子二人都沒說話,顯然對這個說法算是默認了。
聶云娘遲疑了一下,還是問道,“娘,大哥,夫君,咱們真要讓阿晟娶呂二姑娘啊?”
秦老夫人:“這事差錯的,阿晟也有責任,該承擔的咱們家得承擔起來,不能當什麼事都沒發生。”
“可是,呂家的風評并不好。”聶云娘猶豫一下說道。
豈止是不好啊,這呂家,從上到下,長安城這些家夫人提起這一家子,沒有不搖頭的。呂德勝可沒被人在背后罵倿小人。
倒是呂家二小姐呂頌梨,算是他們家唯一一個勉強得到眾人正面評價的人了,膽小安靜,和呂家不是一個路子,算是歹竹出好筍了。
膽小安靜?秦珩想起方才呂二小姐與自家小弟瞪眼的那一幕,那靈的眼眸,覺得傳言不可信。
聶云娘言語間的未盡之言,在場的三位都明白的。他們秦家世代忠良,百年鎮邊,保衛著大黎的疆土,以天下蒼生為己任,深百姓戴。秦家的清名,是多秦家兒郎拿鮮用生命,每每大戰,又有多兒郎戰死沙場。
如果真與呂家結親,秦家的名聲或許會其影響。
秦珩解釋了一下,“呂德勝雖然在場上風評極差,但他確實沒有為禍百姓,他彈劾的都是員,場上的事不好說。”誰知道里面有什麼況呢。他調查過,很奇怪的,呂德勝在老百姓中的名聲卻是毀譽參半的,并不是罵聲一片的。他后來明白了,畢竟呂德勝扳倒的員中總有些貪蠹蟲在的,每每這時,總會害者在心中拍手稱快,這些人對呂德勝自然恨不起來,但面對一大片謾罵呂德勝的聲音,這部分人也不敢發聲。
秦三郎也跟著笑道,“云娘,你別看那些大臣對呂德勝指指點點,罵罵咧咧,心里指不定怎麼羨慕他呢。”
聽到大伯哥和自家夫君這麼說,聶云娘也放下心來了,轉而又問起心中另一個疑,“娘,我覺得很納悶啊,謝呂兩家的婚事還在呢,你說趙家怎麼就敢肯定謝家會娶趙郁檀?要是呂家不答應退親,趙郁檀豈不是要做小?”
秦老夫人淡淡地道,“那也是趙家的選擇。謝呂兩家的親事不是那麼容易退的,至主權不在謝家手上。”
聶云娘面好奇之。
秦老夫人輕聲解釋,“你娘家是的,嫁進來也晚,小時候呂家小閨娘救過謝家大郎君一命,這門親事也是已故的謝老太爺當年定下的。”
“原來如此。”聶云娘恍然大悟。
“算了,別提趙家了,以后都是不相干的人。”秦老夫人轉而問秦珩,“依你之見,呂家有可能答應將他們家小閨嫁給阿晟嗎?”
秦珩沉片刻道,“這個……不好說。”
秦老夫人嘆氣,“謝家大郎我見過,阿晟確實比不上人家。珠玉在前,呂家看不上阿晟也正常。”
“娘,話不能這麼說,他們各有各的好。”秦珩這話也不僅僅是安人的話,而是他真覺得他家阿晟很不錯。
秦三郎突然間就想起剛才那些老婦人們的談話了,當下笑著附和道,“娘,大哥說得對,謝湛有優點,咱們阿晟也不差的。”
秦老夫人說道,“我呀,現在就希呂家能答應將他們家小閨嫁過來。回頭你管管阿晟,讓他學學怎麼疼媳婦。”
秦珩哭笑不得,“娘,這事我來做不合適吧,不如給老三?”而且他娘怎麼那麼喜歡呂家二姑娘?這八字還沒一撇呢,就安排上了。
秦老夫人罷罷手,“這個我不管,你們兄弟二人負責把阿晟教好就行。”
“娘,你這樣我可要吃醋啦。六弟妹人還沒進來呢,你就護上了?”聶云娘佯怒道。
“呵呵,放心,你們這些兒媳婦娘都護著。”
“看來娘是真的很喜歡這呂家二姑娘了?”聶云娘有些納悶,按理說婆婆應該沒怎麼見過這呂家二小姐才對,怎麼會那麼喜歡呢?
秦老太太笑而不語,并不否認。能說這麼做一切都是從心而已嗎?趙家執意退親,心中有憾,但并不強烈,甚至可以說暗暗松了一口氣。
趙郁檀那姑娘據說琴棋書畫樣樣通,子溫婉嫻靜。按說配他們家小六子是綽綽有余的。但不知為何,隨著婚期越來越近,的心是越來越慌。想,大抵還是和小六不適合吧。后來說親的對象換呂家小閨,的心莫名的就安寧了,晌午午睡的時候還做了一個好夢呢。
那婚前就放話不會把她當妻子看待的夫君,八成犯傻了,不然纔剛摔了交杯酒要她滾出去,怎麼一見她的手腕就變了,還是他真如傳言「生意做到哪,小手摸到哪」那般有戀手癖?要不爲何一眨眼就對她又是愛憐呵護又是纏綿求歡的……寵她之餘,還連所有她在乎的人也都一併照顧了,他說唯有這樣,她纔不會分心去擔心別人,能好好被他獨佔,他說不許她哭,除非是他的愛能寵她到令她流出幸福的眼淚,他說了好多好多,讓她甜上了心頭,也被他填滿心頭,然而也因爲他說了好多,讓她忘了問他爲何對她這麼好,纔會由上門「認親」的公主那兒得知,其實他寵的人不是她,他愛的是前世妻子,而自己手腕上的胎記讓他誤認了……而同時擁有胎記和記憶的公主,似乎纔是他尋尋覓覓的人,她想,他曾給了她那麼多幸福,這次,爲了讓他也得到幸福,即使已懷了孕,即使再痛苦,她都要將他還給他真正愛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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