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如霜掀開簾子不過看了一眼,便重新將簾子放了下來,沒有任何要打招呼的意思。
殷素素佯裝不知,隻挽著自家哥哥的胳膊,乖巧可人。
殷元辛就沒這麽好說話了,隻從馬車上收回視線,淡淡向蕭景昀道:是隻帶著去逛逛,還是給京城裏的人一個打探的機會?
蕭景昀了鼻尖,有些無奈地開口道:還是元辛懂我。
殷素素倒是想到了上次的事,便故意道:景昀哥哥可是說了不再找我,怎麽這次又捎上我了?
蕭景昀聽罷更尷尬了。
殷元辛輕拂了下袍,淡淡道:若是兩個男子,恐會對那位名聲有損。
殷素素點頭,不置可否。
不過,一個江湖子,本就是快意恩仇的人,非要用京城裏勳貴千金的要求來要求,日子一長,難免不會有。
在外麵站著也不是辦法,我們先上車吧,去哪兒?殷素素問道。
蕭景昀立刻邀二人往馬車邊走去,率先上車之後,扶著殷素素上來,殷元辛最後登車。
車裏用油紙包了,一風都進不來,底下墊著墊,矮桌上是冬日裏難見的瓜果,一進到馬車裏,溫暖便包裹而來,帶著淡淡的果香,一點都不悶人。
殷素素心知,這是蕭景昀將白如霜放在了心尖上,所以才會如此周全。
隨著三人坐穩,馬車徐徐了起來,殷素素毫不客氣的拿起一個瓜果,吃了一口才道:景昀哥哥送過來的禮,我都好好收著了。
蕭景昀一笑,著殷素素道:能讓你好好收著,必是看上了眼,想要你看上眼可不容易啊。
殷素素微掀眼皮,看了眼白如霜的麵後,角掛著笑容道:那還不是從小被寵壞了,你們給我的都是好東西,我自然眼界高了。
殷素素說罷,看了一眼白如霜有些僵的麵,心更好了。
敢打他們的主意,就要承擔後果。
蕭景昀特地來殷府邀約他們兄妹出去,料想白如霜的聰明也肯定知道是為了什麽。不過是剛住到這京城三日就已經被各方勢力挖了出來,所以蕭景昀此舉是為了在好友麵前隆重介紹,以彰顯他對白如霜的看重,替避開一些流言蜚語。
蕭景昀見殷素素麵好了,也不生那次的氣了,便心中安定道:下次搜羅到好東西再給你送來,你若是好東西見得多了,以後那些勳貴子弟想拿貴重品討你歡心,你也必定是看不上眼的。
蕭景昀這麽一提,殷元辛忽地想起來清遠齋的一件事,便麵微沉地著蕭景昀道:清遠齋的幾個,我暫時無暇顧及,我到時候擬一份名單給你。
蕭景昀冷冷一笑:還真有人敢打阿蠻的主意?趙小六最近是百花樓逛多了,連我們的代都忘到腦後去了?
小六哥居然逛花樓?下次遇到念真,我得好好說一說。殷素素幸災樂禍地說道。
殷元辛出手指輕點了一下殷素素的額頭,低聲道:你小六哥不過是聽曲兒,你這麽一說,你小六哥的私房得大大水。
男人去花樓還能是為了什麽,不潔自好也就罷了,還拿聽曲兒做遮掩?白如霜冷冷一笑,不過又是一個紈絝子弟罷了,這京城裏的大多家族男子仗著家裏有錢有勢力,便欺魚百姓,逛花樓不過是其中一個不值一提的玩樂罷了。㊣ωWW.メ伍2⓪メS.С○м҈
殷元辛抬眸去,端起桌子上的茶杯,抿了一口溫熱的茶水道:百花樓裏有清倌,正所謂窈窕淑,君子好逑,聽聽曲兒沒什麽大不了。
君子好逑?求回去做妾嗎?白如霜冷冷問道。
任何事都要兩廂願。殷元辛放下茶杯說道。
殷素素靠在一邊,這話題要是糾纏下去,估計誰也說服不了誰。
白如霜的想法是,趙小六就是個大家族紈絝子弟,對紈絝子弟有天然的偏見,更何況這個紈絝子弟還逛花樓,還聽清倌唱曲兒,甚至想抬回去做妾,這是所不能忍的。
而哥哥則是覺得,趙小六發乎止乎禮,從未做過逾矩之事,家裏若是不同意,或者那位姑娘也不願意,那此事就作罷,趙小六也不是那種強搶之人。
雙方都有自己的道理,再糾纏下去,也不會有好結果。
殷素素察覺氣氛有異,便隻好打圓場道:小六哥真的隻是聽曲兒,從未做過逾矩之事,想來尚書府也不會同意抬回去做妾,所以不過是年一場認識,等這姑娘贖,還能去送一場。
白如霜理了理襟,眸愈加發寒。
這位殷公子如此為那位說話,怕是自己也想左擁右抱,齊人之福吧。
蕭景昀麵微變,張地向殷元辛。
殷元辛並未怒,隻是心中原先的那莫名的悸在此時此刻愈加淡薄,對他而言倒是一件好事兒。
我不會,我此生隻會有一妻,與共攜白頭。殷元辛將茶杯輕輕地放回桌子上,並未在意白如霜的冒犯。
白如霜一怔,似是反應過來自己剛剛言語有些過激,便垂眸不再說話了。
殷素素手搭在殷元辛的胳膊上,笑瞇瞇地說道:我信哥哥,哥哥隻會有嫂子一人,我將來也會敬重嫂子的。就是不知道哥哥喜歡什麽模樣的,我得趁著機會好好把嫂子藏起來,等哥哥狀元及第,趕攛掇娘去提親。
殷元辛沒忍住點了一下殷素素的額頭道:敢打趣哥哥,你是不想去莊子了?
我哪兒敢啊,隻是馬上釀雪酒的時候,京城貴都在,阿蠻想著可以提前看看。若是哥哥不放心,那等著王妃辦春日節的時候,哥哥與我同去,到時候看上誰了,自己上去攀談。
殷素素一臉賊笑,將凝滯冰點的氣氛重新活躍了起來,蕭景昀也鬆了一口氣說道:若是元辛不敢,我也可陪著一起去。
你要去?白如霜睨著蕭景昀問道。
蕭景昀輕咳一聲,趕忙揭過了這個話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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