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烈沒有想纏著李一諾。
“我是什麽份,他是什麽份?”燕烈道,“我就是做夢,都不會想著和他在一起。”
對自己的過去負責。
——無論是無法選擇的時候被迫接客,還是後來掌握自己命運之後的縱放浪。
做不了一個好人,也不想做一個好人。
和李一諾,能有什麽集?
如果不是實在聽不進去元清晗欺負傻,能惹出後來的麻煩嗎?
李一諾都不能用“好男人”來形容了,他是徹頭徹尾的“蠢男人”。
燕烈罵他,你被人欺負這樣,你爹娘知道嗎?
李一諾看著,但笑不語。
男人優越的外貌,溫潤的氣質,都該死得讓人挪不開眼睛。
遇到他之後,閱男無數的燕烈才明白,之前設定的關於優質男人的條條框框,那麽愚蠢。
真正優質的男人,往那裏一站,每個孔都散發著魅力。
但是燕烈還是罵。
說,這世上的人死絕了,還是你被下了降頭?
燕烈骨子裏,帶著一種行俠仗義的豪邁。
尤其是,見不得好人吃虧。
而且,這還是個絕了種的好男人。
不配擁有,但是可以仗義執言。
燕烈那天罵人還是罵得很爽的,回去晚上還多喝了兩杯,還可恥地做了一個不可描述的夢。
男主角就是李一諾。
但是燕烈認為,隻是做夢春風一度,並不算要和他在一起。
對此,多是有點心虛的。
然後,就收到了李一諾的禮。
“誰給我送禮?”聽說李一諾給他送禮的時候,燕烈整個人都不好了,甚至生出一種被人抓包的心虛。
李一諾給送了一份很難得的“五兩梅煎”。
沒錯,杭清辭的店又開了起來,生意一樣紅紅火火。
若是別的東西,燕烈可能就拒絕了。
但是一份吃食,不值錢,想著李一諾那個窩囊的,或許隻是謝幫他罵了元清晗,便把東西收了。
就當做,給他做替的報酬了。
然而沒想到,這隻是開始。
接下來,李一諾接連不斷地讓人給送東西,寫信。
還是和第一次一樣,不是什麽值錢的東西,比如一包茶葉,一盒點心,一簍螃蟹,一籃水果……
燕烈收禮收到崩潰。
去找李一諾。
“你什麽意思?”燕烈不高興了,“想睡我?”
的幹脆直接,讓李一諾耳垂都紅了。
“姑娘誤會了……”
“既然是誤會,那以後不要讓人給我送東西了,我還吃得上飯,不用找你討飯吃。”
燕烈最討厭曖昧不清。
“謝燕姑娘的仗義執言。”李一諾道,“我,沒有和姑娘家相過,所以之前的一些事,過於弱。”㊣ωWW.メ伍2⓪メS.С○м҈
他真的個從小被教導得風霽月的君子。
即便他厭惡元清晗的所作所為,也終究隻能冷冰冰地劃清界限,涇渭分明而已。
他沒有想過,要去找元清晗的麻煩,畢竟跟了自己一場。
然而那日元清晗再次糾纏,李一諾沒有說什麽,但是心已經氣得無法用言語形容。
秀才遇到兵,大概就是那種有理說不清的憋屈。
然後,燕烈出現了,劈裏啪啦把元清晗罵跑了,也把自己罵醒了。
很痛快。
那一日,李一諾徹底和過去了斷了。
他是真的謝燕烈,所以打聽到燕烈是贖的青樓子,讓人時常過去給送東西。
多,存了幫撐腰的心思,免得讓被人欺負。
燕烈:怪不得最近都沒有不長眼的宵小半夜敲門了……
原來,是李一諾的手筆。
不同於別的男人,做一分恨不得讓領十分的;自己不找上門來罵人,李一諾估計不會主說。
這鋸的葫蘆!
但是一生要強的烈姐,怎麽會流出心的那一點小悸呢?
“不用你管,壞我好事。”燕烈道,“之前的事我們扯平了,以後不要再讓人來送東西,要不我就認為你別有用心!”
然後,燕烈果然沒有再收到李一諾的東西。
原本以為這就是結束,卻沒想到,之後燕烈外出的時候,被人糾纏,李一諾恰好路過,幫解了圍。
燕烈養的貓走丟了,心疼萬分,懸賞一百兩銀子找貓,最後貓被李一諾找到。
原來,李一諾也貓,對付貓很有一套。
然後貓奴們,找到了共同語言。
兩人越走越近。
風月場中滾打過的燕烈,太明白兩人之間,已經有了超過該有界限的曖昧。
可恥的是,明明知道,還自欺欺人。
燕烈不會允許自己這般放縱。
對而言,上的放縱可以,但是絕不可以。
這一生,要守著貧瘠的,縱歡愉。
而不是把自己埋葬在富饒的黑土裏。
於是,燕烈及時止損。
給李一諾寫了一封絕信,表示再不來往。
“他不肯,是不是?”沈雲清輕聲問道。
李一諾給人的覺,就像天邊去留無意的雲,但是這種人,一旦看上什麽,骨子裏的那種堅持,很難放棄。
“他不肯,他說我們之間沒有阻礙。”燕烈自嘲的笑了,黑亮的眸子閃著細碎的,有決絕也有不易察覺的悲傷,“所以我激他,今日敢不敢帶我來。”
沈雲清和沈翠枝都愣住了。
們無論如何也想不到,燕烈今日的出格,是為了讓李一諾死心。
“我做過,永遠都是。”燕烈抬頭遠眺,看著被宮牆割裂的藍天白雲,“公子世無雙,又與我何幹?”
沈雲清想安,但是嗓子裏像被什麽塞住一樣,最終也隻是喊了一聲“大姐”。
燕烈擺擺手,“沒什麽。本來就不屬於我的東西,失去了也不用難過。”
沈雲清卻知道,這東西,如何能收放自如?
忽然,愣住了。
因為看到了李一諾。
李一諾站在離他們不遠的樹下,過樹葉,在他上留下隨風晃的影。
他正看著們,準確地說是看著燕烈的背影,眼神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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