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小時后,蘇沅兮在餐桌旁坐下。
換了件疊領的冰短袖,在外面的吻痕勉強用遮瑕擋了個七七八八。
“你今天不上班?”
“不急。”容晏剝掉蛋的殼,遞過去看著蘇沅兮咬了一口,“下午要去哪?”
蘇沅兮端過一碗粥,“醫院,明天就該復工了。”
說罷,注意到桌角放著一封紅的請柬,上面寫了的名字。
蘇沅兮順手翻開,在看清里面的容時,不由揚眉,“我爸他們收到過嗎?”
“也有。”容晏漫不經心地解釋,“這是老太太特意給你的。”
蘇沅兮若有所思,“我們的關系,好像很樂見其。”
對于這位老人,的有些復雜。
嗜權如命是一方面,但要說親,也并不是沒有,只能說利益權衡之下,選擇了前者。
容晏把牛送到邊,“不想去的話,直接丟垃圾桶。”
蘇沅兮合上請柬,彎笑了笑,“為什麼不去?”
容晏撥開耳旁的發,眸略顯深暗,“兮兒,容家不干凈。”
“所以我才要去。”
蘇沅兮的語氣清清淡淡,“如果連這些事都應對不了,以后怎麼陪你走下去。”
知道,如果自己愿意,完全可以被容晏庇護在后,什麼都不用想,只管他的寵就好。
可更想站在他的邊,為與他并肩的人。
飯后,容晏送蘇沅兮到了醫院門口。
臨下車前,他解開安全帶,傾過來落下一個綿長的深吻。
毫無疑問,蘇沅兮的又又又花了。
“你夠了。”
帶著幾分不自知的嗔,了張紙巾,從包里翻出口紅。
“我幫你涂?”
容晏手接過來,托住蘇沅兮的下,沿著致的形一點點地描畫。
溫熱的呼吸吹拂過睫。
不知為何,明明已經做過了最親的事,可對著容晏的這張臉,依然有種被蠱的覺。
為了轉移注意力,蘇沅兮的目下墜,落在了男人領口。
脖頸右側的位置,約印著幾道紅痕。
蘇沅兮撥開他的領仔細看去,是指甲抓開的痕跡,不多不,剛好三道。
容晏蓋上口紅,順著的作低眸,頗為愉悅地輕笑,“別的地方也有,要看麼?”
誰要看了。
蘇沅兮紅了耳,回直接推開車門下車。
急診科里仍是一派忙碌,但見到蘇沅兮回來,大多人都第一時間圍過來,不乏關切地詢問的況。
尤其是陳果,上下打量了一番,鄭重其事道,“兮姐,你今天有點怪。”
蘇沅兮以為是容晏的口紅沒涂好,下車得匆忙,沒來得及看一眼鏡子。
誰料,陳果又笑嘻嘻地補充,“怪好看的。”
“……”
真是要了命的土味話。
蘇沅兮了額角,不想接話。
而小妮子還在語出驚人,“一看就是被滋潤過的。”
蘇沅兮徹底無言。
科打諢了幾句,回辦公室悉了下科室的近況,隨即朝住院部而去。
病房的門虛掩著,蘇沅兮剛想敲門,聽到里面傳出了蘇承的聲音。
“容晚,你好歹也是個千金,整天跟一個男人共一室,像什麼樣子。”
咣當一聲,像什麼東西打翻了,接著,容晚底氣不足地回道,“你就當我是照顧病人,跟護工一樣的作用。”
聞此,蘇沅兮往門邊一靠,明正大地聽墻角。
蘇承的音低沉,“別胡鬧了,被你家里人知道,會怎麼看我?”
“除了五哥,家里沒人關心我的事,他們不會知道的。”
“總之,明天開始你不用來了。”
容晚把打翻的水杯放到桌上,略帶氣惱,“你想趕我走就直說,用不著找其他理由。”
蘇沅兮兀自輕嘆,推門走了進去。
聽到靜,病房里的兩個人陸續看來。
容晚斂去眼中的黯然,迅速換上一個甜甜的笑,“五嫂。”
這個稱呼讓蘇承本就不太好的臉愈發沉。
蘇沅兮睨他一眼,轉而拍了拍容晚的腦袋,“這幾天辛苦你了,二哥他說話直,但目的也是關心你,別太在意。”
容晚應聲,乖巧地指了指門外,“那我先回去了,你們聊。”
“路上小心。”
目送著容晚離開,蘇沅兮關上病房的門,淡淡說道,“如果真的是出于疚,不會做到這個份上。”
容晚雖然子天真,卻也不是傻白甜。
蘇承嗤笑一聲,“你的意思是,對我有別的想法?”
蘇沅兮沒回答是或不是,但眸中的深意再明顯不過。
默了默,蘇承抬手覆在額頭上,語氣不明,“我比大了整整八歲,你想讓我當個禽?”
蘇承沒有過人,但不妨礙周圍有許多的慕者,平心而論,他喜歡的是那種風的人,而非容晚這樣的小丫頭。
鋼鐵直男。
蘇沅兮搖了搖頭,拿出一個蘋果,坐下來削皮。
蘇承在床上換了個姿勢,轉頭盯著的作,“昨天大哥來的時候,提了容家老夫人壽宴的事。”
蘇沅兮“嗯”了一聲,“怎麼?”
蘇承沒好氣道,“你是不是打算跟容晏公開了?”
蘇沅兮慢條斯理地把蘋果切小塊,“有問題嗎?”
“問題大了。”蘇承毫不客氣地點著額頭,“容家部的勢力比你想象得還要復雜,是人是鬼都不一定分得清,你要幫他分擔火力?”
“二哥。”
蘇沅兮打斷了他的話,正當蘇承以為要說什麼時,卻慢悠悠地冒出一句,“你變啰嗦了。”
“……”
自己慣出來的妹妹,還能怎麼樣?
蘇沅兮把盤子放到他面前,“想針對或者利用我,也要看他們有沒有那個本事。難不,你想讓容璟做你的妹夫?”
容璟,那個道貌岸然的家伙還沒容晏瞧著順眼。
“也罷,就算真了欺負也不用顧忌任何人。捅出天大的簍子,都有我和大哥幫你頂著。”
“知道了。”
蘇承往里丟著蘋果,周遭過于安靜的氛圍令他一時到不適。
整天在耳邊吵吵嚷嚷的人突然不見了,他居然約生出了幾分懷念。
是不是瘋了,蘇承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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