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承出手,攬過蘇沅兮的肩拍了兩下,“別為這種人難過,不值得。”
蘇沅兮被拍得歪了歪子,沒好氣地拽開他的手。
見沒有流出傷神的模樣,蘇承背靠著欄桿,語氣沉沉道,“你說他是故意讓人拍到的,也就表示,今后他不打算藏自己的份了?”
菲爾德在三年前就傳出過繼承人回歸的消息,為此前任教父還高調宣布,不久的將來,m洲會迎來一位新的領導者。
只是從始至終,對方都表現得極為神,就連上任儀式也未曾臉。
如今他將自己曝在人前,到底是覺得沒必要瞞了,還是在變相的示威或另有圖謀?
蘇承又問,“那容晏有什麼打算?”
蘇沅兮彎起角,淡聲道,“走一步看一步吧,難不還主向他宣戰?”
話雖如此,以蘇承睚眥必報的子,這事絕不會輕易作罷。
“二哥,我知道你咽不下這口氣,但無論怎樣,別沖行事。”
蘇承眼神鷙冷,用力碾著指尖,將煙卷掐斷了兩截,“我自有分寸。”
他是不喜歡容晏,但相比之下,他更痛恨讓自己妹妹難過,和算計他的人。
就沖著他挨的這一槍,未來若是需要,他必定會奉上所有勢力,站在容晏這邊。
……
之后,日子看似平靜地過了一段時間。
離開云城,蘇沅兮每天的生活跟從前并無區別,沒再收到過江聿琛的任何消息,就如同他從未出過一般。
忙碌的工作之余,多數都住在云樾公館,偶爾回蘇家吃飯,容晏也會陪著一起。
對于這位未來的姑爺,蘇家夫婦顯然打心底里默認了。
然而表面的安寧,終有被打破的時候。
這天,蘇沅兮下了夜班。
坐進駕駛室,啟車子之際,聽到車載廣播傳出了這樣一段新聞。
經知者舉報,容氏集團現任ceo容晏,曾在中東地區經營過多年的灰產業,涉獵范圍之大,除了皮生意和毒,幾乎都有參與。
而迄今,這些產業仍然掌握在他手里,不斷地進行洗白,容氏集團就是作為擋箭牌的存在。
蘇沅兮面冷淡地聽完,關掉廣播,拿出手機給容晏打了個電話。
結果直到自掛斷也沒有接聽。
再打一遍,亦然。
容晏極會不接的電話,就算是發消息,也基本都是秒回。
除非,他真的有事。
蘇沅兮扔開手機,踩下油門往容氏集團的方向駛去。
以容晏的份和影響力,這件事必定會引起軒然大波。
且國法律森嚴,若要嚴查,是走私這條罪狀,就足夠普通人在監獄里蹲上十幾年。
容氏集團看似被拉下了水,實則只是虛晃一招。
如今容璟被容老夫人撤除了董事會的職位,一旦容晏被調查,集團必定需要一個能頂替他的人。
到時候,他就能借勢上位。
不管最后的結果如何,最大的獲益者無疑是容璟。
只是,中東地區……
容晏從前也在那里生活過嗎?
到達容氏大樓,蘇沅兮翻出容晏給的私人電梯卡,直接來到頂層的辦公室。
走到門前,剛要叩門,聽到里面斷斷續續傳來了幾句對話。
“董事會已經看到新聞了,父親讓我暫代你的職位,在配合警方調查出結果之前,你就不必心集團的事了。”
是容璟,不難聽出他語氣中的嘲弄。
容晏的聲線依舊冷冽,“江聿琛就給了你這點能耐?”
“別急,該來的一樣樣都會來。”
容璟輕蔑地笑了笑,“名聲,不就是你從前最想要,卻又得不到而不在乎的東西?你可以不在乎,但蘇沅兮呢?還有蘇家人,他們能容忍你不堪的過去嗎?你的手上沾過多骯臟的事和人命,怕是連自己都記不清了吧。”
面對字字誅心的譏諷,容晏像是不為所。
容璟自顧自繼續說,“不過也是,只要不讓蘇沅兮知道,三年前是你親手害了,其他的,你一概不放在心上。”
門外,蘇沅兮僵立在原地。
明明容璟說的每一個字都聽清了,但組在一起,卻忽然理解不了其中的意思。
什麼親手害了?
不可能。
蘇沅兮毫無猶豫地想否定這個念頭,可意識里不控制地拼湊出幾個碎片。
他知道手腕的傷疤,他在中東生活過,他左肩的槍傷……
——這個疤,當初傷的時候是不是很疼?
——恨他麼?那個害了你的人。
耳嗡嗡作響得厲害,盤旋在腦海中的話音像巨大的漩渦,快要將理智吞噬。
蘇沅兮后退了幾步,迫切地轉想離開這里。
必須冷靜,不能相信容璟的一面之詞,會等容晏理完那些麻煩,再向他詢問真相。
他們相識在十年前,彼此都不知道對方是誰,他了解的過去,在三年前甚至更早,步步用的蓄謀,又怎麼會害?
可是,門從背后打開了。
見到蘇沅兮,容璟有一瞬的驚訝,但很快,臉上的表變作了意味深長。
他著兜,不不慢地側過,將蘇沅兮的影徹底展在容晏的視線里。
“看來,不用我再做什麼,更大的麻煩就出現了。”
在看到蘇沅兮的那一刻,容晏向來驚不的神驀然劇變,心底深似乎有什麼塌陷了。
他知道,都聽到了。
那些苦心瞞,不敢回首的過往,終究是要被知曉了。
“兮兒……”
容晏疾步走來,習慣想將擁懷里的作,在到的前一秒,生生滯住了。
因為蘇沅兮看他的眼神。
怔怔地仰著頭,一雙清澈的眼眸迷茫而不解,咫尺的距離,他卻在眼中尋不到了自己。
一旁的容璟已經離去,隨著關門聲,蘇沅兮回過神,抿了下干的角,聲音弱不可聞,“三年前,是你嗎?”
那個拿著槍脅迫取彈,又將打暈后置之不顧的男人,居然……是容晏。
不信,世上怎麼會有如此巧合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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