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啟子的話，櫃臺前，那老鬼的老者緩緩抬起頭。

他的麵目有些猙獰以及瘮人。

皮宛如黃土一般幹涸，甚至可以說是裂開了無數道裂。

雙眸深深凹了進去。

鼻梁似鷹鉤，頭發很集，蓋在腦袋上，差點將眼睛都遮蓋住。

老鬼平靜的說道：“你可知帝的傳承是什麽？”

“等拿到自然就知道了，”啟子回道。

“那不是傳承，而是要命的毒藥，你不得，我也不得，”老鬼說道。

他的目深沉。

看著啟子似乎不相信的目，解釋道：“帝留下的一些法則。

你若是拿了那法則，便會遭天棄，為天道的敵人。

早些年的時候，我就看了那傳承。

但我不敢，也沒人敢。”

老鬼說到這，有些自嘲的笑了笑。

“這百戰不殆城生活了很多老怪，據我知道的，甚至有從上古活到現在的。

你真以為他們看不出這法則的奧？”

“你真以為這麽多年，帝的傳承誰也不知道？”

“其實有人知道，甚至做夢都想要，但他們還是不敢。”

說到這，老鬼盯著啟子。

目讓人骨悚然，一字一句鏗鏘有力的說道：“因為那是屬於伐天者的。

是帝留下的忌。

可是你看看，上古之後，帝伐天失敗，可還有人伐天嗎？”

沒人伐天，所以沒人敢那法則。

帝之前創造過一個世界，可惜終究還是失敗了。

不過還是總結出了一些經驗。

將世界的框架留了下來，留給下一代伐天者，希能在後續基礎上得到補充。

最終宛如愚公移山般，一代又一代人的努力下，能將這個失敗的世界補充完畢。

為一個真正的世界。

隻是讓帝沒想到的是，自以後，世間再無伐天者。

也讓帝沒想到的是，徐子墨竟然有了完整的世界，留下的框架反而了養分，被融神州大陸中。

………

聽到老鬼的話，啟子也不爭辯這個東西。

盡管他心還是奢帝的傳承。

但也知道，自己爭辯不過對方。

便說道：“昔年你欠我一個人，我需要你還我。”

“你想我怎麽還你？”老鬼問道。

“殺了那人，”啟子說道。

老鬼沒有貿然答應，而是轉從後麵的櫃子裏麵，取出一個小罐子。

這罐子中，裝著好幾枚古老的銅錢。

銅錢不知道放了多久，上麵鏽跡斑斑，就連字跡都模糊不清。

隻能依稀看到“古三八卦”幾個字。

老鬼拿出銅錢，搖晃了幾下。

從外麵看，就好像是普通的搖晃，但若是仔細看，就會發現這銅錢與老鬼好似融為一。

老鬼周的氣息，與這銅錢發出來的氣息，就如同一模一樣的。

“轟”的一聲。

小罐子落地，老鬼打開罐子。

隻見裏麵的銅錢，此刻竟然碎末。

老鬼一陣驚訝。

這意味著什麽，他已經不記得多年沒有見過了。

幾枚銅錢都是從上古時代留下來的，此為命運錢。

此錢可以與使用者的命運連接起來，從而預支命運。

當你準備做一件事前，先搖晃命運錢，這件事是好是壞，命運錢都會給你指引。

若是壞事，命運錢就會裂開。

但像這種預支，命運錢直接碎末，那就意味著這已經不僅僅是壞事了。

更是一件足以讓他滅亡的事。

也就是說自己必死無疑，命運錢才會有這種預兆。

他抬頭深深看了一眼啟子。

這家夥也是坑啊，若不是他提前算了一番，隻怕這次要被坑死了。

“怎麽了？”啟子還是一臉無知，問道。

“你欠我的人，該不會是想要賴賬吧。

這可不是你的風格。”

“要知道當年……”

啟子還想說什麽，卻被老鬼打斷了。

隻聽老鬼說道：“我是欠你人，但這次的事，你的人不值。

換一個。”

“為什麽？”啟子一臉驚愕。

他可是知道眼前這老鬼的實力。

不解的問道：“隻是讓你殺一個人，又不是讓你去死，為何做不到。”

“這與讓我送死有什麽區別，”老鬼心冷哼了一聲。

卻沒有挑明，但還是相信命運錢的判斷。

便說道：“總之我說了，除了這件事，其他事都可以。”

兩人正說話間，徐子墨的影已經來到了老鬼店鋪門口。

這地方真不好找。

徐子墨也是問了很多人，才找到這小巷的。

來到店鋪門口，徐子墨四打量了一番，方才走了進去。

………

“你…你怎麽來這裏了？”宋長安一聲大。

他之前與徐子墨打賭，那悲天佛的神通領悟，輸者就要服圍著百戰不殆城跑一圈。

之前合歡教襲擊，啟子帶著宋長安趁機離開了，宋長安一直有些心虛。

如今再遇見，他難免臉難堪。

就連啟子也是一驚，連忙看向老鬼，低聲說道：“這就是我給你說的那人。”

老鬼眼中一抹炸裂而過。

接著隻見他佝僂的影竟然直立起來，緩緩笑道：“貴客臨門，倒是好多年沒有的事了。”

啟子一愣。

他還以為老鬼要手了。

誰曾想竟然說出這種話。

貴客？

要知道老鬼店鋪，可不是什麽人都能被稱為貴客。

啟子也不蠢，看到老鬼的反應，他似乎琢磨出了什麽。

朝徐子墨行了禮，便退到了一邊。

“你便是老鬼？”徐子墨問道。

他沒有理會啟子這一行人，天下學宮的人他雖然殺過。

但那是聞人學。

他與啟子之間，倒也沒有恩怨。

至於啟子請人殺他，這件事他還不知道。

“正是，”老鬼笑道。

他幹裂的臉上，笑起來比哭還要恐怖。

“我要去一趟混之地，聽說你這裏有一件時空梭，”徐子墨問道。

“時空梭？”老鬼想了想。

他的東西很多，似乎還要思索一番。

許久後，方才點點頭。

“帝能有一戰將，名為時空大將。

他伐天去了之後，後人便以時空梭在我這裏抵換東西。”

“此應該便是時空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