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夏從昏迷中醒來。
睜開眼,頭頂是潔白的天花板。
“哎呀,醒了醒了。”
聽見了夏瓊悲喜加的聲音,偏過頭,夏瓊正眼眶含淚看著。
“疼不疼,有沒有哪里不舒服?我去醫生。”
應夏眨了眨眼,只記得被推下了天臺,后面的畫面有些模糊。
“陸錦川呢?”掙扎著想要起。
開口嚨就干啞得不行。
“別。”夏瓊連忙把按回去,指了指另一邊。
應夏順著的目,頭往另一側轉去。
靠窗的那張病床上,陸錦川臉發白,有些干,正安靜地睡著。
夏瓊在一邊道:“他手臂上中了一槍,失過多,醫生說其他沒什麼,孩子也沒事。”
的眼淚一下就下來了,盯著陸錦川的臉,輕輕泣著,慢慢手上了自己的腹部。
還好,都還在。
“其他人呢,”應夏問:“凌盛和柳蕊怎麼樣?”
夏瓊笑著說:“凌盛了傷,柳蕊沒事,你放心。”
并沒有什麼大礙,被夏瓊扶著坐起來,喝了口水。
窗外的天已經黑了,濃得像墨一樣。
看了一眼,慢慢下床,坐到陸錦川旁的椅子上,然后歪著子靠在他口上。
心臟跳有力,每一下都讓踏實。
終于明白了之前陸錦川每每醒來,總是會握住的手腕查探脈搏的行為。
夏瓊看著,搖了搖頭,勸去睡也不愿意,反倒是被趕回家睡覺。
也不知在他上靠了多久,應夏已經有些犯困。
意識朦朧間,后腦勺上多出了一只手,到脖頸輕輕了一下。
應夏一下起來,盯著他的臉,眼淚不停的往下流。
陸錦川手上的臉,拇指在眼下挲。
抹開一滴眼淚,接著又是一滴。
他嘆了口氣,撐著想要坐起來,反倒帶了手臂上的傷,疼的他閉上了眼。
“你別。”應夏說。
陸錦川睜開眼,極力安,“別哭了,聽話。”
應夏吸了吸鼻子,“嗯”了一聲。
難得見這麼聽話,陸錦川彎了下角,笑容極淡。
輕輕托著他的手,他的掌心是被繩索磨破的泡,手背上也破了皮。
開病服,青紫的瘀傷順著手臂往上延,單憑想象,大致就能猜到他當時用了多大的力氣。
的眼眶又開始紅了。
陸錦川回手,了的頭發。
“去床上躺著。”
應夏搖頭,“我睡了很久,不困了,我想和你呆在一塊兒。”
陸錦川往旁邊挪了一下,“上來。”
“我怕到你。”
“槍傷在另外一條手臂上,這邊不到。”
應夏爬上床,側躺在他邊,
“你困不困?”應夏問。
陸錦川盯著天花板,不知在想些什麼,手一下一下輕輕順著的頭發。
“不困,睡了很久。”
應夏又往他懷里了,腹部抵在他的腰上,有什麼像小魚一樣,在的腹壁輕輕了一下。
一下抬起頭,看著陸錦川,“好像了。”
陸錦川:“嗯?”
應夏坐起來,握著他的手在肚子上。
陸錦川一直看著的臉,認真著。
可現在肚子里遲遲沒有靜,應夏有些急了。
應夏認真道:“剛才,我真的覺到寶寶了一下。”
陸錦川淡淡笑了一下,溫聲道:“可能他懂事,知道晚上鬧你不好,出來會被我打屁。”
話音剛落,肚子里又了一下。
這一次,陸錦川到了,他的手掌輕了幾下,眼眶也有些發紅,整個人眼可見的激。
“他好像不怕我。”他說。
應夏抿著笑,“你說要揍他,他就非要給你看。”
陸錦川看向的肚子,手掌在上面安,邊說:“聽話,別鬧媽媽,讓媽媽睡覺。”
他把重新攬進懷里,親了親的額頭,“睡吧。”
應夏閉上眼,“嗯”了一聲,說:“明天早上你醒我,我去看看柳蕊和凌盛。”
陸錦川眸微微閃了閃,摟著的胳膊不收。
“好。”
等懷里的人睡,陸錦川輕輕出手,悄悄地下了床。
拉開病房門,外間坐著兩個人。
邢遠一下站起來,“老板。”
視線不停在他上打量。
陸錦川“嗯”了一聲,輕輕掩上后的門,走到沙發上坐下。
“況怎麼樣?”
邢遠道:“關力當場死亡,凌盛中了兩槍,沒傷到要害,柳蕊……”
見他頓了頓,陸錦川半搭的眼皮抬起,“說。”
“是,還在icu沒出來,說是還沒度過危險期,能不能撐過這幾天還不清楚。”
陸錦川看著通往病房的門,喃喃道:“我該怎麼向代。”
邢遠沒聽清,“什麼?”
陸錦川不再重復,“接應關力的人呢?查到了嗎?”
邢遠道:“沈修原那邊沒有參與,您還記得嚴郴吧?嚴家倒臺,還有些殘余想翻點浪,手里拿著從關力那里拿到的關于凌盛的東西,被我截下來了,您說怎麼理?”
陸錦川閉上眼,仰頭靠向沙發,“給凌盛,隨他怎麼置。”
邢遠又道:“凌盛說要嚴家人,這……”
陸錦川打斷,“他要什麼都給他。”
“額,是。”
房間里靜默了片刻,陸錦川坐直,再次開口。
“明天太太要去看柳蕊,到時候,你按照我說做,別穿幫。”
邢遠連忙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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