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恆虛空、東冥恆域。

唿唿。

習習清風、滾滾流、汨汨氣息，三者共存，充溢著虛空上下，也烘托著此時此地的凝重氣氛。

“哼！”

無上宮皓一略有薄怒，英俊不凡的臉龐，閃過一怒氣。

第二個東冥？

什麼意思啊！

方這是在當面質疑他們！須知，他們任何一位無上，皆是爲了人族鬥拼搏了無窮歲月，豈容此等侮辱？真真是奇恥屈辱！

況且。

他們乃是無上，遍數永恆虛空亦是巔峰存在，沒誰能夠當面懷疑質問他們任何問題！這，便是無上的尊嚴，不容毫侵犯。

若有犯，絕不寬恕，必須當場打殺。

可是。

站在他們四位無上面前的，不是其他修行者，而是登臨第四例巔峰級主宰境界的傳奇方，須臾斬殺無上東冥的方主宰！

宮皓一抿了抿脣，最終緘口不言。

紀與寒代相互對視，也默然無言。

一襲白的方，臉龐超然淡漠，屹立永恆虛空當中。他眼眸有著耀銀與純白，轉更替，永無止境。

宛若生生滅滅的迴，深邃莫測，浩瀚難名。

時值此刻。

方也備了高居虛空，掌控一切的巔峰威嚴。彷彿是一位端坐九天之上、俯瞰花開花落的存在，永恆不墜，最強最高。

“咳咳。”

許賢皺了皺眉，搖頭道：“方，第二個東冥是什麼意思？”

其他三位無上，可能會害怕方，但他卻是不怕的。他是誰？他可是方的師尊。彷彿一個寬厚長輩與年輕晚輩，晚輩再怎麼冷漠，也不可能親自弒殺長輩。

“師尊。”方輕聲道：“東冥登臨無上的關鍵，正是因爲獄族給了他一道永恆虛空本源之氣。我並非刻意針對誰，而是擔心……是否會有其他無上，也是憑藉紫氣，方能登臨無上。”

什麼？

永恆虛空本源之氣？紫氣？能鑄造出一位無上？

許賢他們頓時吃了一驚，面面相覷，也顧不得其他，急忙向方詢問詳細況。

試想。

倘若紫氣能多一些，哪怕再有一兩道，人族就能多出一兩位無上！

……

須臾後。

許賢理了理自己的湛藍袍子，嘆息道：“原來如此。獄族來自永恆虛空之外。它們能知曉結晶紫氣的真正來源與奇效，想必也是理所當然。畢竟——”

“它們來自於更廣闊的世界！”

許賢並非震駭，而是慨嘆。

他早已心生懷疑，獄族並不屬於永恆虛空，今日終於驗證了這一真相答案。面對更廣闊的世界，他有些悠然神往，但也擔憂不已。

“諸位。”

“我們所在的永恆虛空，相對於廣闊外界而言，想必是非常羸弱的層次。否則那些獄族冥神的言語之間，也不可能滿是鄙夷不屑。”

許賢沉聲道。

紀輕輕頷首，開口道：“永恆虛空之外，可稱其爲廣闊世界。我倒是有一個想法。”

許賢連道：“紀無上請說。”

紀道：“永恆虛空與廣闊世界，是否等若……宇宙星空之於永恆虛空？亦或者是生靈境之於永恆虛空？換而言之，我們所在的永恆虛空，要麼是一方境，要麼是嶄新的虛空。”

“所以纔有獄族降臨，企圖佔領永恆虛空。”

紀有條不紊地詳盡分析。

他們皆是無上，雖然得知永恆虛空不是唯一的世界，也不會生出無意義的震駭茫然，轉而冷靜客觀地推測。

許賢瞇著眼睛：“我更傾向於前者。永恆虛空好比一座宇宙，我們生活在虛空部，虛空外界則是恐怖的流區域。”

寒代暗忖片刻，也皺眉道：“我認爲後者更有可能。永恆虛空乃是一方境，不然獄族爲何非要毀滅我們，佔據永恆虛空？”

四位無上，相互通流。

眨眼之間，便是億萬次的猜測與猜想。

“呃。”

方駐足觀，一邊心生無語震撼，一邊盯著除去師尊許賢的三位無上的神。

須知。

他剛剛傳出的訊息畫面，並無聲音，只有畫面。因爲巔峰級的戰鬥廝殺，僅能存留畫面。聲音等訊息皆是傳音狀態，難以昭顯。

但眼前的場面，卻超出了方的預料。

永恆虛空並非唯一，仍存更廣闊的外部世界！他本以爲四位無上應該會與他一樣，生出震撼緒，且有些茫然四顧的迷惘。但目前，四位無上卻是爭論的熱火朝天。

甚至羅列出了兩種可能。

其一、永恆虛空的宇宙論。

其二、永恆虛空乃是境。

“若是前者，獄族卻是與仙者類似。當初我在達特宇宙，正有仙者侵宇宙星空，企圖吞掠生靈，吞噬宇宙本源，以此修煉仙道。”方暗暗點頭，默默道：“難道獄族與仙者一樣？但若是這樣，那也意味著在‘廣闊世界’，有著與永恆虛空相同的其他虛空！”

不可思議。

難以置信。

但方很清楚，越是荒唐離奇的猜想，便越有可能是真相。

四位無上爭論不息。

方則是旁觀不語，暗暗揣測著無上們的神與舉止，但思緒電轉之間，他卻自嘲一笑。

這麼觀察，能得出什麼結果？

不可能的！

歷經無窮歲月、領略千奇百怪的無上們，哪怕真的背棄虛空，表面上也一如既往，不可能出任何破綻，絕非他能察覺的！

“唔。”

方眨了眨眼睛，轉移思緒：“我的主宰本質，可以範圍、短暫地統治永恆虛空。好比席捲東冥恆域的虛空律，哪怕我收回施加虛空的牽力，虛空律也能持續千百年。”

“換而言之。”

“我可以庇護無數座恆域，只需每隔千百年，重新施加一下虛空律！”

咚。

方了右掌，心間呢喃：“諸位，我自當一一前往你們的恆域。假如你們也如東冥一樣，紫氣，那可莫怪我痛下殺手！”

瞬息後。

紀搖了搖頭，制止了鼎沸不息的爭議，輕聲道：“諸位，我們目前亟待商議的，是到底該不該宣揚方主宰的誕生？”

寒代與宮皓一相互對視，微微發怔。

方登臨巔峰級，獨自創出第四例巔峰境界——主宰境！而且擊殺了同屬巔峰級的無上！

這一訊息，是否要通告永恆虛空的修行者們？

他們也有些舉棋不定。

“方主宰。”紀斟酌了一下，看向方：“你怎麼想？”

以前他們是因爲方的潛質，與方平等流，但始終仍有一隔閡。而如今則是因爲方的戰力。

如今。

方乃是獨自斬殺無上的主宰！

“不必。”

方眼眸閃過一莫名神，輕聲道：“暫且不要向外，因爲我有一個非同尋常的計劃。若能功，或可一舉滅盡獄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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