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面閻羅苗賀共有兩房妻妾,育有三子一,長子苗昀,現年二十七歲,乃翰林學士,正三品文,材瘦削,面白無須,五端正,看上去斯斯文文,從面相上看,倒甚是附和翰林院學士儒雅的份;
次子苗逸,現年二十有五,為云霄將軍,從三品。眉目清秀,角微揚,便有兩個梨渦若若現,材欣長,相貌上倒與妹妹苗玨有五分相似,因為庶子,為人算得低調斂,極開口。
三子苗麟,無無職,擅武,劍眉斜飛,眸犀利,下頜方正,相貌不俗,但格暴躁,兇悍有余謀略不足,武功算得一流,個張揚,下顎微揚,盛氣凌人,囂張跋扈。據說此子格最像年輕時的苗賀,如今已是二十四歲,卻至今尚未婚。
四便是二十二歲的苗玨。
苗昀與苗麟乃正房所生,苗逸與苗玨則是二房所生。苗昀與苗逸已娶妻生子,另有府邸,苗麟因尚未婚,故仍住苗府。
當年苗賀還是川國二品嶺楠將軍的時候,已有妻室的他暗公主白若兮,在白若兮被迫陷于皇權之爭時,他帶著自己的人馬,拼盡全力誅殺眾皇子和大臣,扶持白若兮為了川皇,便是在這場皇位爭斗中,他面容被毀,負重傷,正因如此,苗賀最終為了皇邊唯一最為信任的人,在新建的奴司中,擔負起司長之責。
他拜倒在皇石榴下,心甘愿地為做一切事,即便讓他殺了自己兩房妻妾和親生兒他亦不會手,為了在湘國安眼線,他將親妹妹送湘國皇宮,因其妹對其心存怨懟不愿配合,數年后,他又將十四五歲的親兒苗玨送皇宮,時至今日,兩個朝為的兒子級不過三品,且均為虛職,似,更似人質,可以說,為了這位皇的江山和“宏偉”大業,他已是六親不認了。
只可惜,他拼盡一生,尚未能幫助他的皇完統一大業,便嗚呼哀哉了。時至今日,苗家尚無人知曉苗玨已死。
苗府大堂
苗家三兄弟居于下首而坐,上首則坐著新上任的奴司司長艾羅。
苗昀哀嘆道:“我爹的尸不能回來,我們便是給他辦個喪事都只得用冠冢,唉——”
艾羅道:“雖說師父尸尚在伏龍山,有小姐在,想必會妥善安葬的。”
苗昀咬牙道:“若得機會能將我爹帶回家來土為安,再去報那殺父之仇。”
艾羅道:“大哥所言極是,此仇不能不報,前次艾羅潛伏龍山想回師父尸,苦于寡不敵眾。雖然失敗了,還負重傷,但殺師之仇艾羅是不會忘的。”
苗昀站起來,沖著艾羅抱拳道:“苗昀多謝司長冒險為我父報仇,但依我看,此事尚需從長計議,急不得。”
老三苗麟豁然而起,目寒,惡狠狠道:“這有何難?將肖商兩戶滅門!然后把我爹背回來便是!”
語聲清冷,卻是殺氣騰騰,便是連聲音都與其父十分相像。
聽到這聲音,宛如鐵面閻羅在世,艾羅只到后脊背一陣發涼,須臾,冷聲道:
“肖家父子乃湘國將軍,若能輕易殺他二人,師父早就下手了,也不用等這麼多年,至于那個商無煬,師父曾多次派兵攻打伏龍山,都未曾攻下,顯見他也是有些手段的,加之后還有肖家做靠山,聽說山上的機關陷阱都是肖家兒媳武婧兒給他出的主意。故此,小覷不得。”
苗昀沉道:“商無煬是四妹的相公,他的父親便是我父親所殺,看來,他也是在報殺父之仇啊,從前曾聽父親說,四妹懷有孕,不知現在是否生產了。”
苗麟怒道:“仇人脈而已,何必在意。”
苗昀低聲斥道:“三弟不得莽撞,無論如何總要顧及四妹。”
艾羅從袖中取出疊四方的一張紙來,說道:“師父死,便是肖寒和商無煬所為,肖家父子武功高強,邊護衛多如牛,想殺他二人極為不易,而商無煬的伏龍山如今更是固若金湯,這兩家的況我都寫在這里了,你們可以慢慢看。”
苗昀將紙接了過去。
艾羅站起來,道:“無論是艾羅,還是三位,想必都有急于為我師父報仇之心,然,如今陛下一改從前武力進攻的方式,假意和談,待他們打開往來通道,咱們再滲進去,慢慢蠶食,報仇的機會有的是,切不可之過急,靜候時機,莫要因小失大,壞了陛下的計劃,那就不好了。”
緩緩走了下來,在老三苗麟面前停下,一雙寒的眸子盯著他的眼睛,說道:
“忍一時之辱方能大事。告辭。”言罷抱拳額首。
“艾司長慢走。”苗氏三兄弟拱手送客。
……
苗麟一拳砸在桌上,恨聲道:“什麼忍一時之辱?我爹都死了,我怎麼忍?”
苗昀神淡定地道:“三弟,就你急,艾羅的意思就是要我們聽從陛下的安排,不得擅,以免打草驚蛇。”
苗麟怒道:“何為打草驚蛇?我只知道我爹死了!今天來,口口聲聲說要為咱爹報仇,說到最后卻是告訴我們如今不是報仇的時機?虛假意!艾羅又是什麼東西,從前不過我是我爹面前的一條卑躬屈膝的狗奴才罷了,如今我爹才死就跳出來對我們指手畫腳,頤指氣使?自己是個沒用的廢罷了,還憑什麼不讓我們去報仇?”
看著氣急敗壞的老三,苗昀無奈地搖搖頭,道:“三弟,你這子倒是像極了咱父親呢,父親雖暴躁卻比你有主意,麻煩你腦子好不好。”
苗麟道:“仇人就擺在那里,還需要什麼腦子?川國什麼時候都是人說了算了?皇也便罷了,連奴司司長都了人!本爺堂堂男子,如今卻要聽一個人來說教?既如此,我去報仇索就先殺了肖商兩家的人,再砍了男人的頭去祭拜我爹!”
“老三!你越說越不像話了。”
苗昀氣惱地瞪著他,低聲音道:“切勿逞口舌之快,小心隔墻有耳啊,爹活著的時候樹敵頗多,你難道心里一點數都沒有?如今爹沒了,咱們得靠自己保護自己,先求自保啊!”
無論苗昀說什麼,此時的苗麟本聽不進去,眸中出兩道殺氣,冷聲道:
“殺父之仇不共戴天,肖寒,商無煬,還有他們家的人,一個都別想逃!”
苗昀見苗麟不吃,只得將目轉到一直未曾開口的老二苗逸臉上,說道:
“二弟啊,你就看著不管?”
苗逸不急不躁,緩緩起走到苗麟面前,說道:“三弟坐下說話吧。”
苗麟氣呼呼“哼”了一聲,將雙手環繞前,梗著脖子就是不坐,苗逸微微一笑,抬手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口中溫言道:“還是坐下說話不容易氣。”
苗麟驟然到肩部傳來一大力,生生將他得坐了下來。
苗逸不再開口,隨即在他旁椅子上坐下。
苗昀也落了座,驟然想起艾羅給的那張紙來,忙打開看了,蹙眉沉片刻,將紙遞給了老二苗逸。
“二弟三弟,上面這些人可都不是好對付的角啊,既然皇有令,咱們現在就先忍忍吧,若惹惱了,可不會管我們是否姓苗,此事尚需從長計議啊。”
苗逸將這張紙又遞給了老三,邊微,恭順地道:“是,大哥。”
苗麟看過后,雖是一言不發,眼中卻閃過一抹嗜的殺氣。
……
艾羅走到奴司大院中,迎面而來的眾奴均對其恭敬施禮,淡然頷首示意。
當緩緩走到院中那株百年大樹旁時,站住了,雙眼掃視著那壯的樹干,那茂的枝葉,思緒飄搖,冰冷的眸漸漸有了些許溫度,一時出了神……
良久,收斂了目,快速從樹旁走過,直奔議事廳而去。
廳中已經坐著兩名男子,一見艾羅進來,齊齊起,恭敬抱拳施禮,口中齊道:“見過司長大人。”
艾羅也不作聲,徑直走到首位坐下。椅子是楠木制,高背上雕刻虎頭,兩個扶手前端亦是虎頭,椅子上墊著厚厚墊,十分舒適。
艾羅心道:這個椅子從前是我師父鐵面閻羅的寶座,如今鬼使神差地,居然了我艾羅的專座,所謂“皇帝流做,今日到我家”,看來,川國果然是人的天下啊,我得好好利用這個機會,才不枉我跟著苗賀這二十多年的辛苦……
口中淡然道:“請坐。”
待二人坐下,說道:“奴司如今重新整合,看看你們每個人的組里況都如何了,誰先說?”
一名中年男子起抱拳,說道:“司長,我先說吧,商貿組暫定員五百人,原奴司二百五十人已到位,對外招募二百五十人,如今到位一百八十人,曾經都有經商經驗。”
艾羅道:“王嵐,你可要抓時間了,限你十天必須滿員。隨后盡快與市通司聯系,要他們與我們做好配合。”
王嵐額首道:“是,屬下必不辱使命。”
另一名三十多歲男子起抱拳,“司長,我稽查組前期暫定員五百,其中三百為奴司原班人馬,兩百為新招募者,現已到位,只是,江川不知這個稽查組究竟該做什麼,還司長明示。”
艾羅道:“江組長,從前你在國待了幾年,你應該知道你是干什麼的,稽查組是需要滲各國收集打探消息的,說白了,就是探子,不過,從前奴司教習的習慣與我們今后運行的方式不同,不能再莽撞蠻干,你需好好考慮讓原奴司的人學會與人為善,教會新進人員如何學會聽話。”
江川道:“屬下遵命。”
艾羅將子靠進椅背中,說道:“三個組,如今只有行思組尚未安排組長,二位可有合適的人選?”
江川道:“苗司長不是有三個兒子嗎?聽說老三與苗司長子最像,又無無職,我們要不要……”
“不可!”艾羅聽到苗麟就有些反,或許是太像苗賀了吧?!把他放在邊,豈不是給自己找堵?
皺了皺眉,沉聲道:“陛下說過,當初師父的唯一愿便是不讓自己的三個兒子涉足奴司任何行,所以,此事不必再提。”
江川額首稱“是”。
王嵐蹙眉道:“苗司長的弟子,死的死,傷的傷,失蹤的失蹤,如今您做了司長,曾聽說茹鸮回來了。”
“茹鸮?”艾羅騰然坐直了子,問道:“他在何?”
王嵐搖頭道:“不知,當初他隨苗司長前去攻打伏龍山,后來苗司長死了,他了重傷,聽人說,他也曾回過奴司,隨后就不知所蹤,或許他是因為師父死了,從而心灰意冷,不愿再出來了?”
“心灰意冷……”
艾羅閉上了眼睛,重新將子靠進了寬敞的椅背里,雙手握著椅子冰涼的扶手。
當緩緩睜開眼時,眸中閃過一狡黠而詭異的澤,沉聲道:
“派人去找他。”
王嵐道:“可是,我們也不知去哪里找,或許他躲起來不問世事了?”
艾羅的角搐了一下,冷聲道:“挖地三尺也要給我找出來!”
“是,司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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