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瞅著質量不太行，沒好意思往外拿——你們自己刷一下，先湊活著用吧，等下次我去買點上好的瓷碗……」

王子安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大壯哥他們幾個，手藝還是糙了點，火候掌握的也不到位，好好一窯玻璃碗，給煉了雜貨鋪，彩就沒有一個一樣的！

不過，好歹的算是燒了，也算是難為他們了。

經過這一段時間的親自示範，大壯哥他們如今的手藝，已經能燒制一些對彩要求不那麼嚴格的普通玻璃製品了。

我去你的不太行吧！

聽著王子安的話，大家恨不得把這臭小子摁在地上狠狠打一頓！

太他娘的會炫耀了！

大家一人一個碗，洗刷完，拎在手裏，左看看，右看看。

「我們真用這個碗吃飯啊——」

第一次到王子安這裏來的李弼，看看手裏奐的琉璃碗，再看看用幾塊青磚，支在院子裏的簡易灶臺，和蹲在院子裏啃大骨頭的皇帝太子，還有開國的國公，整個人都有些混了。

這樣的場合，這樣的地方，它配得上這樣的碗嗎？

「別嫌棄，先湊合一頓吧，我這裏實在是沒其他碗了——」

王子安有些不好意地沖他笑了笑，接過他的碗，親手給他裝了一碗。

大片子，看著水油發亮。

畢竟是第一次過來，得有特殊待遇。

一直到碗再次被王子安塞回手裏，李弼都是懵的。

接著王子安又給長樂公主跳了幾塊好，遞過去，笑容溫和。

「小心，別燙著——」

見第二碗就給了自己，長樂公主覺到了優待，高興地兩隻大眼睛瞇了兩道彎彎的月牙。

抱著碗，

滋滋地跑到一邊吃去了。

嗯，碗配食，吃起來心都覺好了很多呢！

就在李世民等人站著等王子安也給自己盛碗的時候，就看到王子安拿起勺子，咔咔咔給自己盛了一碗，然後一擺手。

「大家想吃點啥就撈點啥吧，別客氣——先吃點墊吧墊吧，待會喝酒的時候，免得傷……」

李世民：……

這狗東西！

果然是見忘義，瞧他這獻殷勤的熊樣就知道，十有八九，又在覬覦自己的這位寶貝閨！

嗯，回家之後，必須好好給閨聊聊，可不能被這狗東西的花言巧語所蒙蔽！

這可是月兒的駙馬，未來的姐夫！

四個冷盤，八個熱菜，外加一人一大碗燉。喜歡吃的撈，喜歡啃骨頭的啃骨頭。

雖然看上去人多菜，但奈何分量十足。

大家一人一碗下去，就吃個差不多了。

「吃了子安這裏的飯菜，老夫回去可就慘了，就我們家廚子哪水平，我哪裏還能吃得下去啊——」

放下手中的大碗，李孝恭故意苦著臉道。

「這，要不我們乾脆在子安這裏打地鋪吧，以後不回去了，就住這裏了！」

牛進達聞言，不由哈哈大笑。

秦叔寶也湊趣道。

「這個主意倒是不錯，算我一份——」

「……」

王子安把家裏僅剩的兩罈子二鍋頭，足足有十四五斤，統統都搬了上來。

這還是上一次蒸餾的。

他酒量不大，也沒有酒癮，當時就是圖個念想，有點懷念前世的白酒，才一口氣蒸餾了二十多罈子。

想著放起來，存幾年，慢慢喝。

哪裏想到，一次好奇心作祟，就認識了老李和老程兩個坑貨。自此之後，自己的白酒以眼可見的速度減，眼看著就見底了。

他有些慨地拍了拍兩個大酒罈子。

「這是我這裏最後兩壇二鍋頭了——以後你們再想喝酒，就得找老李要了——對了，老李，你那酒作坊弄得怎麼樣了……」

王子安忽然想起，前段時間，這貨跟長孫皇后，從自己這裏要走了蒸餾高度酒的方子，當時還煞有介事地忽悠說，要和自己一起開作坊，但自那以後，就再沒聽這狗皇帝提過了，不會是想把自己的錢給黑了吧？

他有些狐疑地瞥了李世民一眼。

不是他不信任，而是這狗皇帝，在這上面有前科，饅頭作坊的紅利，一直說要給，可到現在還沒給過一次呢！

「咳咳——早已經弄好了……」

一提起這個，李世民就不由微微有些尷尬，為了怕王子安想起來追著自己要紅利，故意沒提這一茬。

但一想到那高度酒的巨大作用，他旋即就忍不住又興起來。

「而且我們的第一批產品已經投到了軍中！按照你和孫思邈老先生教給的方法，把傷口、繃帶和刀消毒之後，傷將士傷口染的幾率果然降低了許多。這次突厥之戰中，我們減員的人數，足足降低了七到八，這都是你的功勞！」

減員人數，降低了七到八？！

啪嗒——

李孝恭、秦叔寶、程咬金、牛進達和李弼，手中的筷子齊齊掉落，連裏的都忘了咀嚼。

嘭！

牛進達猛地站起來，差點把搭在小板凳上的案板給帶歪了。他顧不上這些，一把拽住了王子安的手腕子，都有些哆嗦。

「子安，我剛才沒聽錯？你有辦法可以讓戰場傷員減員的人數降低七到八？」

見大家飯也不吃了，酒也不喝了，都瞪著大眼，看著自己，王子安不由哭笑不得。

多大點事啊。

用酒消毒，開水消毒的道理，後世的小朋友都知道，這一驚一乍的。

「你先坐，你先坐——」

王子安說著，手往牛進達手輕輕一搭，就把牛進達一屁給摁下去了。

牛進達：……

這狗東西，竟然仗著勁大欺負我！

自己好歹的也算是軍中的好手，結果，在他手裏，竟然沒有毫的掙扎之力！

「其實本來還可以更高一些，如果軍中的大夫稍微高明一點的話，大多數傷員都能救得回來，嗯，保守估計，怎麼也得九吧——」

王子安想了想，說了一個比較保守的數據。

冷兵時代，跟後世的戰爭不一樣，大多都是外傷，也沒有什麼其他附屬傷害，真要說起來，應該還是比較好搶救的。

所有人：……

九，你還保守估計？！

所有人，呼吸都不由變得重起來。

這一下，連李世民的手都有些哆嗦了。

「你是說，這個數字還能提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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