傭人笑著說明：“是夫人的主治醫生簡醫生。”

沈般若點點頭，將藥瓶重新送回傭手里。

“這藥不用喝了。”

坐到霍煙側，手扶住霍煙的手掌，在的手背和手腕道上點按幾點，霍煙的咳嗽就停下來。

“般若？”

樓道里，腳步聲漸近，星耀一臉笑容地走進來。

看到沈般若，越發染上幾分歡喜的表：“不好意思，舅舅回來晚了。”

沈般若回他一笑，“我也是剛到。”

注意到扶在霍煙上的手掌，星耀關切地走過來，扶住霍煙的肩膀：“是不是又有哪里不舒服？”

“沒有，老樣子。”霍煙擺擺手，只是含笑注視著沈般若，“看到般若來，我高興多說幾句話……才會咳嗽！”

“看來，不用我幫你們介紹了。”星耀抬起右手，示意傭人們下去，目落在沈般若臉上，“難得你過來一趟，等你比完賽，一定要在舅舅這多住幾天。”

“是啊，般若……”霍煙也輕聲開口，“一定要多住幾天，到時候讓……讓舅舅好好帶你玩……玩一玩兒！”

“這些不急。”沈般若握住的手掌，“我先治好你的再說。”

“般若！”聽提到妻子的病，星耀的表也凝重起來，“小煙到底是什麼病？”

沈般若輕吸口氣：“其實，舅媽不是病。”

“不是病？”星耀一臉疑，“那是什麼？”

“是蠱。”

蠱？

星耀一驚。

霍煙聽了，笑著搖搖頭，“這……這怎麼可能？”

知道是不相信，沈般若平靜地站起。

“你這病到底也有五年了吧，最開始時只是覺得乏力、嗜睡，有時候會有點頭暈。后來就會每況愈下，到最后連站起來的力氣都沒有，我說的對嗎？”

霍煙的表，也轉為驚愕。

“你是說，這蠱已經中了五年了？”

星耀畢竟是生于玄學世家，小時候更是聽姐姐說過不。

再加上這幾天調查姐姐的事，他對于這些奇門異也了解一些。

“沒錯，幸運的是遇到一個厲害的醫生。”沈般若過桌上那個小藥瓶，“這藥里有制蠱蟲的藥，雖然藥力不足以去除蠱毒，卻能夠抑蠱蟲生長，要不然……舅媽早死了。”

星耀皺眉注視著手中的小藥瓶：“你是說……這件事可能和簡醫生有關？”

“不會的……”霍煙搖搖頭，“簡……簡醫生不是壞人。”

“以我的推測來看，蠱蟲應該不是簡醫生下的。”沈般若背起小手，“我聽師傅講過蠱，蠱有兩種，一種是控制對方，譬如：蠱。還一種就是奪人命。舅媽中的蠱不像是前者，更像是后者。”

“下毒的人想要的命？”星耀問。

“如果沒有這個藥水幫忙，舅媽估計也撐不了這麼久，最多一兩年就會被蠱蟲消耗完而死。”沈般若想了想，視線落在霍煙上，“舅媽有什麼仇家嗎，或者……如果舅媽死了，誰會是最大的益者。”

用蠱蟲害人，一般人本看不出來異樣，只會當是病死，可以說是神不知鬼不覺。

既然對方想要霍煙的命，那一定就是和有利益沖突的人，才會做這種事。

“這……”星耀出深思之，“煙兒是老師，出生于普通家庭，不應該得罪過什麼人，也不可能是謀財。”

皺著眉，星耀的臉上滿是愁容。

如果是按照沈般若的說話，這蠱至也是五年前下的。

五年了，這麼久的時間，想要查到線索實在是太難。

“阿耀！”霍煙抬起右手，輕輕拉拉丈夫的袖，“該吃晚飯了，先帶般若去吃飯吧？”

星耀眼底閃過心疼之，片刻，又出笑容。

“看我，還不如你舅媽呢！對，走吧，我們先去吃飯。”

拍拍沈般若的肩膀，星耀轉過臉，幫霍煙拉好被子。

“你先休息，我去和般若吃點東西，再過來看你。”

“恩，去吧！”

霍煙的臉上，一臉溫的笑容。

彎下來，在額上吻了吻，星耀對一笑，轉扶住沈般若的肩膀，將帶出霍煙的臥室。

“你們好好照顧夫人！”

向傭人代一句，星耀一路帶著沈般若下樓來到餐廳，坐到餐桌邊的椅子上。

微笑著讓吃飯，他卻只是端過杯子淺啜一口酒，并沒有吃東西。

沈般若咽下里的菜，目落在星耀上。

“舅舅，你為什麼不問我？”

“問你什麼？”

“問我……能不能幫舅媽解蠱。”

星耀垂下睫：“我只是想，讓你先吃飯。”

“不對。”沈般若眨眨眼睛，“榮硯說過，人在說謊的時候，會逃避對方的眼睛，你在撒謊。”

星耀笑了笑，片刻又斂起笑容。

“沒錯，我是不敢問，我害怕……我害怕你告訴我，你救不了。”

說到這里，他突然抬起臉，正對上沈般若的視線。

“般若，舅舅沒有責怪你的意思，不管你能不能救舅媽，舅舅都不會怪你的。因為這不是你的錯，是我沒有照顧好，是我害了。”

前半生，星耀為了出人頭地努力斗，一直將兒長拋在腦后。

直到他三十五歲時，功名利，居高位，才因為工作認識霍煙。

二人在往中漸生愫，霍煙因為自己只是一個普通人，拒絕他的示。

星耀不甘心，一直沒有放棄，才終于抱得人歸。

自姐姐之后，霍煙就是他最親近的人。

二人結婚之后，霍煙懷過孕。

結果不小心流產，從那之后，就越來越差。

到最后，只能每天躺在病床上。

現在知道霍煙不是病，而是因為蠱，星耀難免自責。

霍煙只是一個普通人，誰會對下毒？

唯一的原因，不外乎就是因為是他的妻子。

星耀抬起兩手，撐住額頭。

“如果我沒有一意孤行地追求，或者……也不會是現在這個樣子。”

“現在說這些有什麼用，你又不可能回到五年前。”沈般若平靜地吃著飯，“現在你最應該關心的是怎麼救。”

星耀抬起臉：“你……你能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