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事羅家能夠瞞住外人,卻瞞不過哀家,這些年,哀家已經將世家大大小小的事查了個遍。”凌歡輕笑一聲,淡淡地說道:“當年羅家主母與還是妾室的羅夫人幾乎前后懷孕,但羅家主母的娘家卻在不久后因為犯了事,被先帝置了,羅家主母因為此事被打擊得不輕,但是個子堅韌的人,為了肚子里的孩子還是過來了,但羅夫人野心不小,想要趁此機會除掉羅家主母,取而代之。三個月后,羅家主母先發,可因為擔憂娘家的事,卻忽略了邊的危險,被羅夫人買通的產婆用了藥,結果難產落得個一尸兩命的下場,臨死前拼命掙扎生下的男嬰也沒有保住,而接著,羅夫人就順利生下了一個男孩,不久就母憑子貴被扶為繼室。”
“原來羅家的主母是被羅夫人害死的,可羅家再怎麼說也是世家,難道就沒有半點懷疑嗎?”葉蘭覺得不可思議。
“這件事羅家自然是知道的,不過是不想追究罷了。”凌歡嘆道。
“為什麼?”葉蘭只覺得骨悚然。
“因為羅家主母的娘家犯了事,羅家早就想與對方撇清關系,可羅家主母卻懷孕了,既然懷孕了,自然就休不得了,羅家主母母子之所以會死,除了羅夫人這個真兇,更多重要的是因為羅家的縱容,換句話說,羅家不得羅家主母去死,因此才會縱容羅夫人行兇殺人。”
“這些世家太可怕了,羅家主母再怎麼不好,也是羅家明正娶的媳婦,而且還懷有羅家的孩子,他們為了自的利益,竟然連自己的孩子都能下毒手。”葉蘭瞪大了眼睛,與明玉和容萱不一樣,明玉和容萱一個是久居深宮,見多了齷齪的事,一個是暗衛,見慣了腥風雨,可葉蘭這輩子除了短短兩年的宮廷生活,便待在莊子上,因此這輩子的,比上輩子要單純許多,所以才對羅家這樣的事到驚訝和不敢
置信。
“孩子算什麼?別說一個還沒出生的孩子,哪怕是已經長的兒子,為了利益,世家也可以毫不猶豫地放棄,這就是世家,在利益面前毫無親可言,可也正是因為如此,世家才能夠存在至今。”凌歡冷笑道:“數百年來,朝廷更迭,江山易主,只有世家世世代代屹立不倒,傳承了下來,直到如今仍然能夠把控朝廷,你當是因為什麼?”
“這……”聽了凌歡的話,葉蘭咋舌不已。
“世家就是這樣一個利益至上的家族,他們這些人,所做的并不是效忠朝廷,而是為了家族利益,所有妨礙他們的,都會被他們一一鏟除,在大秦之前,曾經流傳過一句話,那就是與士大夫共治天下,這其中的士大夫,指的便是世家,在前朝,幾乎朝中所有的朝臣都是出世家,世家在朝廷擁有巨大的話語權,甚至可以左右朝廷的想法,因此才有與士大夫共治天下的說法。一直到前朝末帝登基時世可以說是完全把控了整個朝堂,再加上前朝末帝昏庸不堪,不務政事而且貪慕樂加重民稅,導致民不聊生,大秦先祖這才揭桿而起,最后才立了大秦。”
說到這里,凌歡頓了頓,又接著說道:“因為有前朝的前車之鑒,所以先祖為了打世家,這才開放科舉,允許平民出的貧家子弟參加科舉,并且開始重用那些平民出生的員,如此才勉強平衡了朝中的勢力,沒有讓朝堂被世家徹底把控,大秦接下來幾任皇帝都以打世家為己任,這才導致世家漸漸沒落,可瘦死的駱駝比馬大,那怕被歷代皇帝打,可世家仍然是一不容忽視的勢力,他們如今雖然不再被允許畜養私兵,但憑著多年的底蘊,仍然可以在朝堂上興風作浪。所以說,世家就是一個講究利益至上的族群,他們為了家族的利用可以放棄一切,而羅家主母就是那個被放棄的棄子。”
“可哪怕
是如此,那羅家在主母死后,也不應該將一個妾扶正呀。”葉蘭有些不解,既然世家是利益至上,為何要將一個出卑微的妾扶正?扶正一個妾,對羅家來說,完全沒有任何利益可言。
“這自然是有原因的,當時羅家主母的娘家犯下重罪,滿門被抄斬,作為姻親,羅家生怕家族會被先帝遷怒,所以在羅家主母死后,羅家也不敢做得太過,生怕再與高門聯姻會招來先帝的猜疑,所以干脆就將一個妾扶正了,以此舉來消除先帝對他們的戒備。”凌歡淡淡地說道。
“原來如此,這些世家真是太可怕了,倒是可惜了那羅家主母。”葉蘭吶吶地說道。
“是啊,確實是可惜了,不過經過此事,也證明了羅夫人不是一個善茬,為了將自己的侄扶正,早晚會對陳靈靈這個看不順眼的兒媳婦下手,甚至有可能借刀殺人,利用侄去鏟除陳靈靈這個眼中釘。”凌歡笑道。
“如此一來,陳家和羅家勢必會有一場紛爭,到時候世家不再是鐵板一塊,想要對付他們自然就容易多了。”明玉笑道。
“沒錯。”凌歡臉上出淡淡的笑意。
這時外殿傳來了靜,容萱快步走了出去,很快就滿臉笑容地回來對凌歡說道:“主子,嶺南府傳來八百里加急函,寧世子及時趕到嶺南府城,將叛軍擊敗,如今嶺南府城已經守住了。!”
“好!這對哀家來說,真是一個好消息!”凌歡聞言大喜。
“只不過……”容萱頓了頓,又神凝重地說道:“因為嶺南府知府潭臨陣逃逸,只有嶺南備首張知率領五千兵將死守府城,其中守城的過程十分慘烈,在寧世子趕到的時候,備守張知已經重傷,而其麾下的兵將已經死了數千人,活下來的僅僅只有三百多人,其中還有一半了重傷……”
凌歡聽了此話,神頓時凝重了起來,咬牙道:“那個潭真是該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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