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懋康癡癡的看著手中的瘋神,不知不覺流下了激的淚水。
大明,有希了!
大明,要再次強盛了!
想著想著,他突然渾一震,抬起頭來,滿臉震驚道:“你,到底是什麼人,為什麼躲在這山里私造火槍?”
“嗖”的一聲,寧丑旦突然出現在朱圾邊,手握刀柄,滿臉冷厲之。
朱圾輕輕朝他搖了搖手,隨即微笑道:“畢大人,昨天,你不是說要擁立一個祖般英明神武的藩王造反,靖難,將朝中那些貪污吏一把清理干凈嗎?”
我昨天說過這樣的話嗎?
畢懋康使勁甩了甩略帶昏沉的腦袋,滿臉迷茫。
昨天,他都喝斷片了,哪里還能記得自己說過什麼。
他仔細回想了一陣,這才恍然抬頭道:“下應該您王爺吧?”
朱圾了了囊中的信紙,略帶得意道:“對,本王,浙川朱圾!”
原來是你這個瘋子!
厲害厲害。
難怪房可壯會莫名其妙栽你手里。
畢懋康當然明白朱圾懷里的信紙是什麼意思,他已然上當了,莫名其妙的就把生死狀給簽了!
朱圾的意思很明顯,如果你不跟著本王造反,你就會“病”死在南!
畢懋康呆愣了一陣,突然瘋狂的大笑道:“哈哈哈哈,王爺,您著實厲害,下就跟著您瘋這一回。”
這麼爽快?m.166xs.cc
朱圾有些難以置信道:“你說真的?”
畢懋康突然間收住笑容,鄭重的道:“我當然說真的,其實,我早就看那些昏君臣不順眼了,奈何,別無他法啊,我只能跟著清流,略盡綿薄之力了。其實,我也早就有退之意,我也知道,跟著這些人瞎混下去,沒什麼意義,救不了大明。現在好了,王爺如此英明神武,又有意效仿祖靖難,重塑大明輝煌,我自然會竭盡全力,幫王爺實現宏圖大志。”
呃,好吧,看樣子,自己有點枉做小人了。
一般,這種癡迷技的,都是實心眼,不會朝三暮四,朝秦暮楚。
而且,此人還是一個真正憂國憂民的賢臣。
傳聞,他聽聞京城陷落,覺大明已然無力回天,便郁郁而終,他正是死在崇禎十七年的冬天!
這種人,一旦認定你能救國救民,肯定是不會背叛的。
朱圾尷尬的掏出信紙,遞給畢懋康,誠摯道:“抱歉啊,畢大人,先小人,后君子,畢竟,造反靖難不是開玩笑的,一旦走風聲,那很有可能自己都救不了自己,更別提什麼救國救民了。”
沒想到,畢懋康竟然將信紙推回來,坦然道:“王爺,這個就當是下的投名狀吧,您還是收起來,這樣,下就能安心的幫您做事了。”
好,此人,的確值得推心置腹。
朱圾也不矯,他直接就把信紙塞回懷里,隨即把著畢懋康的胳膊道:“畢大人,你先把槍放下,我還有很多事跟你商量呢,走,我們先回別院好好聊聊。”
畢懋康聞言,有些不舍的放下手中的瘋神,跟著瘋王,往別院走去。
還是那個涼亭,朱圾直接命人上了壺香茗,又親自給畢懋康倒了一杯,以茶代酒,敬了一回,這才推心置腹道:“畢大人,你是不知道啊,我這手下至今都沒個正兒八經的員,我就算想開設學院,培養人才,也找不到教書的先生,而且,我手下也沒人懂什麼機械制造,武研制,什麼事都得我一個人來心,我真有點力不從心了。還好,你來了,要不然我都不知道怎麼辦呢。”
畢懋康聞言,沉思了一陣,這才小心的道:“王爺,不若直接下孟侯吧,畢大人,下可承不起。至于這些事,實不相瞞,下也沒那麼大本事全幫王爺管好,下覺得,還是應該多招攬些人才,王爺,您覺得呢?”
朱圾微微嘆息道:“唉,我也想招攬人才啊,問題,這會兒我這才剛剛起步,天下也未徹底大,我怎麼敢胡招攬人才,萬一招來個兩面三刀的,那豈不是完了。”
畢懋康聞言,微微點了點頭,隨即誠摯道:“王爺,您若信得過下,下就給您招兩個知好友過來,先幫你把這些鎖事全擔下來,您看如何?”
朱圾聞言,不由驚喜道:“哦,你這兩位知好友姓甚名誰,現在何,人品可靠得住?”
畢懋康鄭重的道:“王爺放心,下既然敢推薦給您,人品肯定是沒問題的,他們都跟下一樣,癡迷于這些奇技巧,妄圖通過這些來實現救國救民的夢想,他們,一個宋應星字長庚,現正在微臣好友所開的白鹿書院學習。另一個王徵字良甫,這會剛好會試落榜,正在西安府其舅父家中郁郁寡歡呢。唉,這兩人其實都是難得的俊才,可惜啊,就是太癡迷奇技巧了,耽誤了學業,他們想金榜題名怕是難了,還不如來全心輔佐王爺呢。”
宋應星和王徵!
這兩人,的確是不務正業的典范,科舉,他們那是真不行,但是,論到所謂的奇技巧,他們甚至比畢懋康還強,那都是真正的大科學家,厲害的很!
朱圾聞言,不由驚喜道:“好,孟侯,趕想辦法將這兩人招來,你還有什麼知好友推薦嗎?就類似于這兩位的。”
畢懋康微微搖頭嘆息道:“下倒是還有一位知好友,此人天縱奇才,不但上知天文,下知地理,農田水利,無一不,八文章,那也做得相當之彩,不是下吹捧,他簡直就是天生的宰輔之姿,可惜,他已經金榜高中,進翰林,為儲相了,想要過來,恐怕很難。”
暈死,你個大氣,開始說得天花墜,最后卻給我來句這。
朱圾頗有些憾道:“這位又是誰啊,你都說得這麼厲害的。”
畢懋康頗為自豪道:“此人就是我們南直隸聞名的大才子,徐啟徐子先啊!”
好吧,此人的確宰輔之姿,奈何,不來啊。
朱圾微微嘆息道:“那行吧,先把長庚和良甫過來吧,其他人,以后再想辦法吧。”
畢懋康依言寫了兩封邀請信,朱圾命人送到南請劉若愚幫忙用驛站系統,八百里加急發往西安府和九江府,沒過幾天,王徵便帶著一家大小,屁顛屁顛的跑過來了。
他是真的郁悶啊,要知道,他是萬歷二十二年中舉的,這會兒,都萬歷四十四年了,他還是個舉人,金榜題名,那簡直難如登天,還考個屁啊!
還不如聽知畢懋康的,來南試試,看能混出什麼名堂不。
他著實沒想到,畢懋康跟他說的出路是造反靖難,不過,看到蒸汽機床之后,他便邁不了。
畢懋康是槍迷,他是機械迷,這年頭,蒸汽機床對他的吸引力已經超越他對造反的恐懼了,他毫不猶豫的選擇了悶頭搞蒸汽機床研制。
至于造反,那必須得反啊,現在這些昏君臣,誰關心什麼機械發展?
不發展機械,怎麼救國救民?
小王爺關心機械發展,重視機械發展,肯定是個明君,就跟著他造反靖難,絕對能救國救民!
王徵的想法,就這麼簡單。
宋應星雖然因為路途原因,晚來了個把月,但是,對于蒸汽機的癡迷,毫不下于王徵。
王徵是癡迷蒸汽機床,他卻是癡迷蒸汽船,那癡迷的勁頭,簡直廢寢忘食。
至于造反什麼的,他也跟王徵的想法差不多,現在這些昏君臣,誰關心什麼戰船?
不研發新型戰船,怎麼救國救民?
小王爺對戰船的研發極其重視,肯定是個明君,跟著他干,不造反,推大明發展!
以類聚,人以群瘋。
這句話,一點沒錯,這群癡迷技的,想法就這麼簡單。
他們認為,只有發展技才能救國救民。
你不贊同,你不重視他們,你不支持他們搞,你就是昏君。
你贊同,你重視他們,你支持他們搞,你就是明君,就這麼簡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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