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枝順著他的目看去,看到那個保溫盒,“啊”了聲:“阿姨下午來過,怕你晚上起來,給你弄了點兒家里包的蒸餃,說你起來了可以吃——”
一邊說著一邊去拿。
“來過?”
“對,然后晚上只讓一個人陪床,坐了一天車也該累了,我就讓先回酒店……”
衛枝打開保溫盒,嗅嗅里面的食,盒子周圍,好像還熱乎。
搞完一系列作,這才反應過來房間里似乎過于的安靜,抬起頭看向男人,后者正沉默地著。
沖他笑了笑。
單崇覺自己像個等待宣布判罰結果的死刑犯,結滾,他說:“你知道我想問什麼。”
衛枝放下捧在膝蓋上的食,放到單崇面前,站起來,轉從后自己的包包里拿出一個東西,在黑暗中,他看不清楚那是什麼。
只聽見說,“阿姨讓我把這個轉給你。”
手中的東西伴隨著遞出,逐漸暴在昏暗的線下。
——是一雙雪手套。
小小的手套,明顯尺寸小一個碼,兒尺碼,款式也特別老舊,和現在花里胡哨的熒不一樣,一看就是很多很多年前的款式……
手套上有明顯的使用痕跡,一番過來,手掌心的地方都磨破了,有個。
多古老的東西,古老的能進博館了。
但是單崇卻第一時間認出了它——
是他的手套。
他還跟衛枝說過這個故事呢,八九歲那年,剛學會刻,壞了手套家里又不給買,某日經過雪場雪店,看到雪店作為贊助舉辦了個小型的比賽。
然后就有了他第一次參加比賽。
第一次拿到名次。
第一次通過比賽得到的獎品。
轉眼都快二十年了,手套他早就不知道被放到了什麼地方,亦或者干脆以為早就丟了……
卻在這時,它重新出現在他的面前。
原來它一直都在,且作為一個不起眼的東西被小心翼翼收藏起來了呢?
就像那日的記憶一樣被小心珍藏——
單崇還記得,那一日,外面在下著雪。
那時候才不過就是比家里的鞋柜高一點點兒的他,一只手拎著雪板,一只手揮舞著這雙雪手套,興沖沖地沖回家,沖著廚房里忙碌的母親炫耀高喊——
媽,你看!我比賽贏來的手套!
我是不是很厲害!
媽,我以后都要做職業手!
職!業!!手!
“阿姨說,讓你不要忘記,你的第一個戰利品是好好站著拿回來的。”
小姑娘將手套放在男人的手邊,輕輕拍了拍,笑著說,“所以今后,所有的獎牌和榮譽,也都要頂天立地地,好好站著拿回來,才行。”
病房里有片刻沉默。
半遮掩的影中,男人濃的睫抖了抖,垂落。
結滾,他抿的薄角一,而后微翹。
“嗯。”
他嗓音沙啞,也不知道是說與誰聽。
“知道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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