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樓,空曠的活室。
一位有波浪卷發的漂亮人站在馬恩和寧長空的面前,就是主持小組的住院醫師劉雨君,李醫生過去的副手。
四張椅子面對著擺半圓形,寧長空坐在最左邊,馬恩就在他的旁挨著是一位翹著的年輕。
這位有著漂亮的褐的高挑人是曹滟,的手腕和腳踝還掛著充滿異國風的飾品,而覺得自己是一位古拉瑪帝國男統治者的轉世,并且正在計劃用古老的魔法儀式復活自己幾年前死去的人。
坐在最后一張椅子上的是位面帶稚氣,長相清秀的靦腆男孩,他看向其他人的眼神有些躲躲閃閃,就好像他們是什麼危險的野。
誰都很難想象他就是的呂義德,傳聞中患有多重人格障礙的殺人犯。
劉醫生有些張深吸了口氣,在場的其余兩位都家境不菲,而呂義德的父親更是真正的權貴,也就馬恩算是跟地位相近的普通人。
“你們有什麼想要聊聊的嗎?”照著提前的準備問道。
馬恩想問問地下二層在哪里,以及自己現在的主治醫生是誰。
雖然李醫生死了,但是離開的方法卻沒有就此消失,他完全可以重復自己已經驗證過可行的事——收買自己的主治醫生。
不過他沒有槍先提問,以免暴自己記憶的問題
寧長空似乎也有什麼想說的,不過卻很耐心地等待著別人先說話,曹滟則是一副完全沒聽見醫生說話的樣子,自顧自地打量著自己上的掛飾。
呂義德張兮兮地觀察著其他幾人。
在等了約莫半分鐘以后,年才小心翼翼地舉起自己的右臂,用請示的眼神看向醫生。
劉雨君出溫的微笑:
“說吧,不用有任何的負擔。”
客戶至上。
“嗯,謝謝……”呂義德聲音低落地說道,“我想聊聊自己的事,其實在我的記憶里,自己不久前還在準備給小妮的生日禮,接著我就出現在了這里。
“在這以前,我本不知道他的存在。”
他是
他痛苦地閉上了眼睛,有些艱難地側過臉頰:
“他殺了小妮,對吧?”
年的聲音在哽咽中夾雜著憤怒:
“我不知道他為什麼要這麼做,但我的里的確住著個魔鬼,而父親把我跟他一起丟在了這里。
“但我本不想住院。
“我想讓這個魔鬼得到審判,替小妮報仇,為此我愿意陪他一起上火刑架。”
他著劉醫師請求道:
“讓我出院吧,他該被執行死刑……”
劉醫生搖了搖腦袋,溫和地打斷了他:
“按照法律,不是你殺的,你不該替那位魔鬼付出代價,而只有通過我們的療程,你才能把他徹底殺死。
“難道你不想親手替復仇嗎?”
馬恩覺得很不可思議,但這也看來,這位年的確有可能是位神患者。
呂義德神茫然地看向其他幾人:
“不,難道我不該替復仇嗎?”
寧長空心思完全不在他的上,只是隨口回答道:
“劉醫生說的對,這不是你的錯。”
褐子曹滟則神輕松地評價道:
“你的生死不在自己的手上,掌握權勢者才有資格決定你的命運。”
他有些絕地看向了馬恩,就好像他是自己最后能抓住的稻草:
“先生,你難道也覺得我不該死嗎?”
但馬恩聳了聳肩:
“我覺得只有那位躺在地下的孩,最有資格決定你和他的生死,也許你可以想想會希你怎麼做。
“畢竟你是在場各位中最了解的。”
不知道是不是馬恩提及孩這件事刺激到了他,呂義德聽完這句話就低下了腦袋,姿態像是在思考著什麼。
寧長空側目看了眼馬恩一眼。
馬恩對任何可能蘊含風險的事都沒有什麼興趣,就算什麼都不記得了,但他很肯定自己不算是什麼善人。
而且過去的自己也說過:
“首要對策——遠離危險。”
劉雨君連忙轉移其話題,以免年接著討論自己該不該死的事:
“其他三位呢,你們有什麼想要跟其他人分或傾訴的事嗎?”
曹滟還是那副什麼都不在乎的模樣,而寧長空則用好奇地眼神看向了馬恩,像是在等待他說些什麼。
馬恩微微頷首:
“其實我最近在思考出院的事。”
寧長空滿臉驚訝地看著馬恩,曹滟則出了興趣的神,就連低著腦袋的年都微微地悄悄地抬了抬眉。
但劉醫師卻在心底暗暗冷笑,很清楚馬恩本不可能是真的想出院。
他很可能是整個高級區里社會地位最低的患者,馬恩是位孤兒,而他姐姐的年收也不過十五萬——是高級區年均費用的一半,而他能住進來靠的全都是教會的補助。
甚至這次互助小組里本來都是沒有馬恩位置的,他是被許醫生強塞進來的,而這就意味著他給許文塞了筆不菲的費用,而且劉醫師很清楚馬恩為什麼會這麼做。
過去就注意到了,馬恩經常會看寧長空,很顯然,這個窮小子竟然覺得自己有可能追求這位富家小姐,甚至為此揮霍了他姐姐給他用在正途上的金錢。
在看來,馬恩這種份低微的本就不該出現在這里,更沒資格妄想自己能和寧長空發生些什麼。
最糟糕的是,他打自己的計劃。
曹滟忽然莫名其妙地說道:
“我們都是自己的國王。”
劉醫生看著馬恩不耐煩地說道:
“我上個月就說了,如果你真想出院,隨時都能你的姐姐陳云來辦理手續。”
劉醫師的語氣讓馬恩有些不解,但這遠遠比不上他心底的另一個疑問——這位陳云到底是哪里冒出來?
不但如此,馬恩注還意到自己“姐姐”姓氏跟他的不同。
“不過……”劉醫生語氣不滿地問道,“你不是說其他州的教會幫忙,這幾個月沒法回來嗎?”
劉雨君知道他本沒想出院,因為馬恩在上個月就跟自己說過這件事,而且還拒絕了陳云來辦理手續的請求。
教會?
馬恩記得自己的留言里,提到了對天使的警告。
在劉雨君說話的時候,寧長空也流出了言又止的神,并不希馬恩出院,但最終還是決定說道:
“你還記得我進電梯前說的話嗎?”
馬恩當然記得。
錢什麼都買得到。
這跟他想法也不謀而合。
他看向劉醫生問道:
“除了……”
“等等。”劉醫師暴地打斷了馬恩。
將視線轉到了正在抬頭年的上,表殷勤地問道:
“你覺怎麼樣?”
劉雨君的行為和態度讓在場的其他三人都到十分詫異。
年神平靜地說道:
“你們說得對,我要親手殺掉他。”
馬恩心底滿是疑,雖然劉醫師的舉止有些不禮貌,但他完全搞不清楚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這是醫生對待患者的正常態度嗎,還是自己過去做過什麼對不起的事嗎?
他什麼都不記得。
馬恩看向另外兩人,們的表都很正常,。
但他不知道的是,曹滟本沒有聽他們幾人的對話。
而寧長空沒有流出任何的緒,是不想讓馬恩到更加的難堪,不過也察覺到了……
馬恩的社會地位可能遠低于最初的想象。
劉雨君絕對不敢用這樣的語氣跟自己或其他患者說話。
而他越是沉默,就越擔心他的緒狀態,不尋常的抑往往都預示著扭曲的發。
而劉醫師則對他的沉默沒有任何的意外,像是他們這樣的普通人,在這個社會上察言觀是必要的生存技能,因此馬恩忍氣吞聲的舉止在眼中相當正常。
“……嗯,你現在的想法很正確。”劉醫師安著拍了拍年的肩膀,“那我們今天就到此為止,行嗎?”
看向呂義德眼中有詢問的意味。
“啊……”呂義德很自然地說道,“好的,好的。”
馬恩率先起走出了活室,看著他影的寧長空覺得他還是被劉醫師氣到了,連忙跟了上去,而曹滟則不不慢地起離開。
直到室僅剩下年和劉醫生。
“那個馬恩是怎麼回事。”呂義德收斂起臉上的稚氣,眼神冰冷地著馬恩離開的方向,“我父親不是讓你安排幾個漂亮孩嗎。怎麼會有男人?”
劉醫師被嚇了一跳。
呂義德不耐煩地翹起二郎:
“不過你對他說的拙劣謊話效果還算不錯,親手殺了我?他怎麼可能殺死自己,沒想到他竟然真信了。”
劉醫師懂了,坐在面前的已經不是那位善良單純的年了。
而是住在他里的魔鬼。
呂義德上下打量了下怔住的醫生,神邪惡地了:
“你雖然材還算不錯,但綜合來說比起那兩個就差得遠了,就連他的人都不如,要是再長得好看點我說不定就手了。”
這話讓冷汗直流。
劉醫師看過案發現場的照片,孩的上到都是淤青和痂,誰都想象到前到底遭了何等殘酷的折磨。
而且還是來自于最信任的人。
呂義德出愉悅地笑容:
“瞧把你給嚇得,安心吧,我要是對你有興趣就不會說出來。
“那個戴帽子的漂亮孩注意力基本都在馬恩上,他嚴重影響到了我追求這兩位人。我不希下周還會看見他。”
顯然,年口中的“追求”更接近于他對自己人做的那種事。
劉雨君本就想到了馬恩的出現這件事給自己帶來麻煩,因此對他滿心怨氣,但也沒料到呂義德會這麼生氣:
“我本來是沒有安排他來的,但是規定……”
年暴地打斷了的話:
“我不管什麼規矩,我父親給過錢了,那可不是筆小數目,劉醫師,如果下次他還敢來打擾我的興致……
“相信我,你不會想知道一個有權勢的瘋子能做出什麼事。”
年微笑著出森然白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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