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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異常生物收容系統》 第一三五六章,蘑菇,甩個蔓

正廳,土匪們還在討論山寨大事,發現金六子又進來了。

“老六,你怎麼這麼軸呢?”

“又想說故事了六哥?”

“咦,這人是誰?”

金六子進山以來和幾位當家親如兄弟,雖然奉大哥爲首,但平時禮數也都是兄弟間的招呼,今天忽然跪在地上。

“大哥!”

魁梧漢子本來有些不滿,看見金六子竟然跪下了,頗爲詫異:“老六,男兒膝下有黃金,你這是幹什麼?”

“大哥,我剛說的句句屬實!不信你問他,他和我一起回來的!”

他們發現秦昆穿著古怪,頗有洋氣的味道,和他們這羣土匪相比,差別非常大。

魁梧漢子打量著秦昆,旁邊黃鬚男子忽然沉聲道:“蘑菇,甩個蔓(報個名號)!”

“七絃蔓。”

“原來是秦兄弟,你哪路(哪來的)?什麼價(做什麼)?”

“新上跳板(剛出道),前來靠窯(投奔)。”

“老六,你行啊!找個老寬(外行)來掛注(夥),野(雜牌)悶頭鑽綹子窩(土匪窩),真當小鼻子(日本軍人)跟我們玩呢?”

黃鬚漢子大聲喝問。

金六子也是懵,他一開始就想替秦昆說話,誰知道還沒張秦昆黑話層出不窮,竟和這些人對上了,聽到二哥發問,他正要回答,秦昆又開了口。

“野也敢吃生米(不講面子黑吃黑),怎的不能吃溜達(到綹子裡混一混)?”

“還真特麼尿(厲害)!敢來試試桿子(槍)嗎?!”

一個麻子臉走出人羣,砰一槍打斷天花板吊繩,那裡翻落三牛油燭,接著砰砰砰三槍,牛油燭從中而斷。

秦昆呵呵一笑:“管真直(槍法準),併肩子燈籠扯高(兄弟眼遠一點)ꓹ 姓秦的是靠窯不是砸窯,再亮桿子怕你收不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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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昆忽然擡手ꓹ 對方五人全部掏槍,但剎那間手上一空,沒人看見發生了什麼ꓹ 好像是一陣旋風吹過,眼睛被瞇ꓹ 手上一痛,槍瞬間被秦昆收到懷裡。

爲首魁梧漢子驚愕ꓹ 周圍人也嚇得不輕ꓹ 太快了,快到他們都沒看清秦昆作!

五個人啊,哪怕他們不反抗,一個一個掰手奪槍還得費點時間,這人是神仙不

秦昆手裡五把槍,一窩子土匪慌了神,爲首漢子卻氣定神閒ꓹ 眼中亮:“秦兄弟尿!北嶺山頭一炷香,東南西北我爲王ꓹ 他日凌雲雙翅ꓹ 白虎關嘯長江!在下北嶺虎景海川!燈籠不高招子不亮ꓹ 剛剛手下兄弟有所怠慢ꓹ 多多包涵。”

魁梧漢子抱拳,聲音爽朗。

秦昆老神在在ꓹ 卻聽到對方報上名號ꓹ 渾僵住。

“景……海川?”

笑容收起ꓹ 甚至渾有些冰冷,景海川!

這個名字ꓹ 簡直如雷貫耳。

扶余山上一代之中,有一個前輩,後來瘋了,他沒瘋之前,和楊慎乃八拜之,上刀山下火海,無論楊慎去哪,他都會衝到最前面。

那個人年紀比楊慎還大,但是後來他的故事漸漸被人淡忘。

因爲他瘋了。

瘋了的他可能做了一些上不了檯面的事,他的結局是一個悲劇,但此時此刻,秦昆總算明白,對方爲何不怕他了。

“獨守扶余……鎮八荒……”

一開口,笑容滿面的魁梧漢子,不知爲何渾,他笑容僵住,完全不相信這句話會從秦昆裡蹦出。

他疑,驚訝,甚至有些憤怒,手臂慢慢擡起,駁殼槍頂在秦昆眉心。

“崑崙地師……坐明堂。四象乃我……手中陣,百鬼盡化……地上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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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扶余山地師秦昆,見過景……虎王。”

砰——

槍管冒煙,子彈著秦昆耳畔出,魁梧漢子有些失態,朝著秦昆怒吼道:“你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嗎?!”

秦昆呆滯地看著他:“你聽到的,就是我說的。”

“胡說八道!!!”魁梧漢子一聲咆哮,腔裡虎嘯龍,周遭幾個土匪嚇得渾哆嗦,正廳簌簌落灰,那聲音落在秦昆耳中,格外的親切。

秦昆慘笑:“是不是和聽到金六子從未來回來一樣的荒謬?”

這句話,讓魁梧漢子怔住。

是的!

的確一樣荒謬,但其實在一部分人眼裡,那並不算荒謬。

魁梧漢子就屬於那部分人。

他盯著秦昆,秦昆撥開槍管,一隻手搭在對方肩上:“明天事有變,固守寨子。信我。”

吐氣,震骨,說到最後兩個字時,同樣的龍虎嘯從腔出現。

周圍人又一次到驚嚇。

剛剛是什麼況?這個小子爲何會大哥的絕活?

大哥之所以被稱爲虎王,就憑的是這本事,當年北嶺寨子的瓢把子還不是景海川,那時景海川寨靠窯,被瓢把子刁難,結果景海川一聲虎吼將其直接震破了膽,當場吐而死,此後名聲響徹關東綠林。

那嗓子,誰捱過誰清楚,比真的虎嘯還要恐怖,懾人心魄的聲音,只有真正的猛才能發出,膽子小點的,隔著老遠聽到都會直接嚇尿的。

在所有人狐疑那個秦小子憑什麼也會龍虎嘯的時候,正廳,景海川卻揮了揮手:“你們都下去吧,我要和這個秦兄弟單獨聊聊。”

“可是大哥……”

“我說,下去吧!”

從黃鬚大漢、麻子臉到金六子,所有人不敢忤逆景海川的命令,先後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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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廳空曠,靜的嚇人。

火盆裡,柴火豆一樣炸開,火星騰飛,然後滅掉,只剩灰燼落在地上,斑斑點點。

景海川坐在虎皮大椅上,不斷打量著秦昆,面前的桌上是一罈酒,一碗又一碗喝下,景海川眉頭皺起,良久後,出罕見的苦笑:“怎麼可能呢……你敢報陪天狗的切口,還會我鬥宗。你是茅山的嗎?”

“扶余山當家黑狗,地師秦昆。我在楊慎之後當家。”

景海川。

景三生的師父,葛戰的師兄,楊慎最親的朋友。

扶余山斗宗,虎王景海川。

景三生多次提到他師父,都會發出一聲嘆息,他沒告訴秦昆自己的師父究竟怎麼了,或許景三生都不知道景海川的下場。

葛戰也對這位師兄矢口不提。

唯一能聽到零星的線索,是左近臣說的,景海川瘋了,據說學佛悟道時有了心魔,鑽了牛角尖。

沒人知道景海川的事,就連柴清蓉、喬山涼、彭逍、洪翼等人都被提到過,可是景海川並沒有,彷彿這個人本不存在一樣。

不過,秦昆今天見到了。

他試探過,這個人就是景海川,那聲龍虎嘯,就是鬥宗的魁虎道,騙不了他。

虎皮大椅上,魁梧漢子還是搖搖頭:“太荒謬了。”

“你見過的荒謬的事,應該比剛剛那羣土匪更多吧?”

魁梧漢子倒是沒反駁。

景海川遞給秦昆一碗酒,低聲問道:“你真是扶余山當家的?”

“是。”

“有什麼證明?”

“無須證明!”

景海川點點頭:“和楊慎一樣傲,如果你剛要證明的話,我多半是不信你的,不過現在,我信了三分。”

“還有七分不信?”

“秦昆,你擅長近戰道?”

“不錯!”

“這也比較出人意料。雖然歷代陪天狗中,宇文克、郭威、杜行雲也擅長近戰道,但在你之前的幾個,包括楊慎、無雲子、馬永江可都不擅長這個。”

“景海川,你開始信我了。”

“四分。”

“憑空多了一分?爲何?”

“看你會我鬥宗,順眼。”

秦昆喝了一口酒,酒氣噴出,出一菸遞過去:“說實話,我見到你比你見到我,恐怕還意外。”

景海川似乎對煙不興趣,放在旁邊,眉頭一挑道:“說說看。”

“葛戰沒說過你的事,景三生提之甚,只有左近臣零星說過。在將來,你瘋了,然後消失了,沒人知道你在哪,所以我很意外在這裡見到你。”

“六分,既然你知道葛戰、左近臣,我便信了你六分。但景三生又是誰?”

魁梧漢子饒有興趣問了起來。

“你的徒弟,葛戰的師侄,鐵虎景三生,鬥宗首座。”秦昆認真答道。

景海川之於景三生,亦師亦父,不可不提。

“我還會有徒弟?哈哈哈哈……鬥宗六式龍後繼無人,只有葛戰會些皮,至於魁虎道更是鬥宗之本,非良材而不可授,我連葛戰的資質都看不上,居然會收弟子?他天縱奇才?”

秦昆一笑:“他天賦普通。”

頓了頓,秦昆繼續:“葛戰在後來可是南宗扛鼎之人,你別小看他。多說一句吧,現在的鬥宗,有十二式龍。”

景海川眼睛一亮:“陸渾的後人找到了?!”

陸渾,萬真人無雲子那一代的鬥宗首座,貓姐陸淑嫺的祖上。

秦昆知道這件事也就罷了,沒想到景海川也知道。

“你既然清楚那六式龍在陸渾的後人手上,爲什麼不去找?”秦昆納悶。

“我沒去找?!當年洪翼卜出陸渾的後人在關東一帶後,我告別楊慎,前往關東尋找那六式龍。哼,轉眼間6年了,都沒找到。你要不告訴我,我還準備回去教訓洪翼那王八蛋呢。”

景海川現在,信了秦昆九分。

如此辛對方竟然也知道,怕是真像他說的那樣,這人從未來回來的。

因果線啊……

楊慎像他這麼大的時候,恐怕還在給人剃頭吧?這人一腱子不輸自己,道行居然如此了得,人不可貌相。

“好了,秦昆,不用再說了,說那麼多徒添因果,我今日會將你說的話全部忘掉,你便不會沾染因果。所以,從哪來回哪去吧。”

景海川說著,忽然從眉心拔出一晶瑩的線,不是因果線還能是什麼?

後,一隻倀鬼出現,流著口水,等待景海川的餵食。

秦昆一驚:“你幹什麼?”

他沒想到景海川修爲已經到了如此駭人的地步,他居然能隨意拔除因果

這是道家的‘坐忘’啊!

從古至今,得道之人要羽化飛昇,都要斬斷俗世因果。

好多人都在說斬斷俗世因果,可是大家都不明白該怎麼斬。

其實‘斬’不是詞而是形容詞,任何方式只要能和俗世因果一刀兩斷,都算‘斬’,一些道士會完自己的執念、別人的囑託等,達到道心圓滿,還有一些道士則會選擇‘坐忘’。

從自我、本我、超我中,全部忘掉那些因果。

也就是把表意識、元意識、潛意識裡的雜念全部剔除!

這比完執念什麼的更加困難!

比如自己想忘記某件事,但凡有一與這件事相關的雜念在,都會不斷聯想,又一次滋生。

秦昆沒想到景海川能做到這種程度,難怪他剛剛口氣中連葛戰都瞧不上。

這道心的境界……已經是返璞歸真了。

那段因果晶瑩剔,正是剛剛和秦昆會晤的那一段,景海川將其出,正要拔斷,忽然被秦昆攔下。

“不必了。這裡不是我的因果線,而且我不沾因果。這裡是金六子的因果線。”

“嗯?”景海川皺眉,“什麼意思?”

秦昆蘸著碗中的酒畫了幾條線,稍微解釋了一下,景海川的悟比金六子不知高了多,剎那間明白關鍵的地方。

“原來如此。這麼說,再往後我們都見不到了。”

“是的,這裡的因果影響不了我,我走後,你也會消失。”

“哈哈哈哈……當真如此?我是虛妄?”

“這個……我不是很確定,既然這條線的拐點因我的出現而產生,那麼也會因我的出現而消失,邏輯上是這樣的。”

景海川眉頭皺川字,看見他在深思,秦昆急忙提醒:“別誤識障壁壘,你將來就是這麼瘋的。”

景海川冷哼一聲:“也罷,和你相還算投緣,既然你因金六子而來,那麼就是要化解金六子的執念了?”

秦昆想了想,差不多。

“對,天諭道印的任務。”

這四個字一出現,景海川徹底信了秦昆。

十分。

“天諭道印啊……”景海川唏噓,“你這麼一說,我突然想楊慎的。好幾年沒見到他了。”

“景虎王,你北上六年,可不是尋找六式龍那麼簡單吧?”秦昆多了一句。

“不錯,當年洪翼算了一卦,寮的人要來關東,但不清楚是什麼時候。我一方面尋找六式龍,一方面偵查寮的靜。而楊慎他們留在南邊,防著沿海幾個港口。局勢這麼混,不防一手不行啊。我們雖然是江湖道士,但總要出一份力的,那羣師但凡敢踏足一步,楊慎說了,讓他們有來無回。”

秦昆不敢去想這個時代,拋頭顱灑熱的日子聽起來偉大讓人,但細想後人才覺得於心不忍。

先輩扭轉國運得那段歲月,想象中好似爺爺照顧晚輩一樣和藹,可那哪是羣爺爺啊,那些人當年又比自己大了多

稍微陷緒之中,秦昆緩過神來,深吸一口氣:“明天去北林崗地堡,我可以出手,需要我做什麼嗎?”

“計劃不變。如果你要參與,和我下地堡深,聽說寮來了幾個大師,我得找機會先折他們一兩個再說。”

“寨子不管了?”

“顧不過來了,槍炮給他們管夠,剩下的,各安天命吧。”景海川眼中還是有些不捨。

但隨後,被決絕之代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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