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聲驚呼之後。
秦驚羽傻傻立在原地,順著來人一瞬不眨的眸,再回到自己前。
天啊,沒看錯,真的沒看錯!
瑩潤如玉的,緻的鎖骨,雪豔的藕臂……絕對是真貨,如假包換!
震驚與狂喜尚未散去,慌擔憂隨之即來。
糗大了,怎麼沒人告訴,爲當朝三皇子的,其實是個小生?!
難道,穆妃支開衆人,親自照顧,就是爲了掩蓋這一真相?
這一番苦心,卻被自己昏頭昏腦破壞了個乾乾淨淨——
面前這個人,毫不避諱盯著看,什麼都看了……
“呃,那個……”秦驚羽只覺得口乾舌燥,清了清嗓子,把散開的長髮拉過來蓋住口,勉強找回當主子的尊嚴,“你出去!”
年似是極不願收回驚豔的目,對著彎眼一笑,眸清幽流,宛如明澈見底的小溪。
“殿下不是讓我進來服侍沐浴嗎,沒把殿下侍候好,我怎麼能出去呢?”
那張漂亮的薄脣中吐出的話語,清新如朝,不急不緩,徐徐道來,聽起來輕微,骨子裡卻亦有著不容置疑的堅持。
秦驚羽有些懷疑自己的耳朵,這個小太監,不太聽話呢!
帶著探究,認認真真打量起眼前的年來。
這年大概十五六歲,穿著一暗青的太監服,形瘦削拔,高出自己至大半個頭,面略顯蒼白,眉長鬢,目秀如墨,鼻薄脣,脣邊還噙著一淡淡的微笑。
小小年紀,卻有著一種獨特的溫潤與清雅氣質,讓人歎爲觀止。
秦驚羽看傻了眼,恨恨地想,孃的,這個小太監,比自己長得還更像個皇子!
一時秀眉微挑,眼疑:“你,就是我的侍,燕兒?”
“是——”
名喚燕兒的年微微垂眸,訕訕道:“殿下……你……你怎麼會是個……”狹長的黑眸中,芒一閃而過,然後,目停在一,突然呆滯不,險險噴出火焰來。
雲霧一般墜下的青瀑布間,有一點潤若若現,瑩淡淡,相映輝。
那是……是的……
心跳若狂,氣瞬間上臉,鼻端陡然一熱,暖流奔涌。
“你流鼻了。”
秦驚羽好心提醒,饒有興趣看著自己對年造的困。
能夠讓個太監看得面紅耳赤,狂噴鼻,自己這纔剛開始發育的,真是前途無量啊!
太監……
不能否認,心底有的失。
這樣正點的俊年,居然是個太監,唉唉,老天沒長眼!
也不是眼高過頂瞧不起人,只是在自己固有的思維當中,太監通常都是殘缺導致心理多有些變態的危險人,最好是避而遠之。
走去那邊木櫃前,取了張乾淨布巾甩給他:“去,把乾淨,守在門口,我洗好就出來,有話給你說。”
“是,殿下。”
燕兒雙手接過,捂住鼻子躬行禮,後退著到了門口,擡眸看看,討好一笑。
笑容溫人,層層盪漾在清雅端秀的眉眼間,一眼瞧去,呼吸微滯,剎那失神。
該死的小太監,長那麼俊俏幹嘛?
房門被他輕輕帶上,悄無聲息。
秦驚羽默然站立了一會,這才背轉去,扯掉底下長,再次檢查確認。
沒錯,周上下,各種生理特徵一致表明,自己是子,千真萬確的兒!
媽媽咪,沒變男人!不用想著以後怎麼搞BL!
心大好,舒舒服服泡了個花瓣浴,將自己洗得清爽乾淨,穿出門。
屏風外,燕兒垂首立著,面上已經淨,一見步出,趕迎上前來。
“殿下。”
秦驚羽低低應了一聲,漫步走去妝臺前坐下,燕兒很是知趣,取了方布巾,爲輕輕拭那一頭青。
臺上有一面大大的銅鏡,芙蓉花飾鑲邊,打磨得潤亮,華細緻。
秦驚羽順手拿起來,湊近臉龐,想著後之人溫潤俊秀的容貌,對於自己這張臉,實在不怎麼上心。
不過,好像也不是那麼回事……
天啊!
秦驚羽微微張,目瞪口呆看著鏡中的自己。
銅鏡裡,映出一張絕無暇的面孔,瓜子臉,雙眼皮,鼻樑秀,也許是剛剛沐浴過的原因,水眸波瀲灩,朱脣豔醉人,只那兩道眉,並不若尋常子般如淡柳新裁,而是稍稍濃黑了一些,平添了不英氣,使得整張臉明朗起來,有種宜男宜的中之。
極了!
比那母妃還要上三分!
十二歲就是如此容貌,長大了還不知是如何傾城絕代,禍國殃民!
“殿下,頭髮乾了,要束上麼?”
旁邊清朗的年嗓音,拉回已經飛往九霄雲外的神智。
“好,束吧。”
年沒有再作聲,修長的手指過來,安靜梳理著的長髮,輕攏慢捻,沒見幾個作,就將一頭青束好,戴上玉冠。
絕代俏佳人,轉眼變爲翩翩年。
秦驚羽一下發際,心中打定主意,轉過來,微笑朝向那低眉垂目的年。
“對了,燕兒今年多大了?”
“回殿下,燕兒今年十五歲。”
秦驚羽又問:“你幾歲進宮的,跟我多長時日了?”
燕兒撅起,有些委屈道:“殿下不記得了嗎,燕兒十三歲進宮,一直在明華宮侍候殿下。”
“十三歲?也就是說,跟了我兩年了,做得不錯啊,有了你,我都看不上別人了……”
“燕兒……願意一輩子侍候殿下。”
他的聲音雖然刻意低,卻微微出一沒心機的欣喜。
畢竟才十五歲,還是個孩子啊。
秦驚羽看著那俊秀的眉眼,不自覺涌起一陣憐惜,心思也更加篤定,繼續敘話。
“我們燕兒,真是有一雙巧手啊……”
“謝殿下誇獎。”
“手這樣巧,心眼也不會笨到哪裡去,你說是吧?”
燕兒頭垂得更低,恭敬道:“是,燕兒聽憑殿下吩咐。”
秦驚羽微微笑道:“那我問你,你剛纔在浴室裡,都看到什麼了?”
燕兒抿了下脣,奇道:“殿下記錯了吧,燕兒一直守在門外,從來不敢踏浴室半步。”
有意思,比自己預想得還更上道!
秦驚羽瞥他一眼:“真沒進過浴室?”
燕兒與對視,目坦然:“每回殿下沐浴,燕兒都是守在門外的……燕兒是殿下的人,殿下怎麼說,燕兒就怎麼做,從來不敢違背。”
說到殿下的人四個字,稍微加重了語氣。
秦驚羽聽得點頭,聳了聳肩道:“看我這記,真是記錯了呢,你先下去吧,有事我再找你。”
這個燕兒倒是不笨,知進退,懂得識時務者爲俊傑的道理。
現在,澡也洗了,頭也梳了,該做點什麼呢,趁著穆妃不在,出門散散步?還是躺回榻上去,繼續做那個病怏怏的皇子?
心鬥爭一陣,最後還是放棄冒進的思想,不不願返回牀榻。
冥王說過,這位母妃會保護的,聽母妃的話,多休養幾日,總是沒錯的。
不經意擡眼,卻見燕兒立在門前,眼裡明流轉,不知是想到什麼,脣角揚起,笑意盎然。
秦驚羽看得有些呆了。
唉唉唉,這麼的年,怎麼就是個太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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