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到小穎電話的時候, 孟悅正在跟堂姐吃飯。
孟欣施吐槽道:“有錢也有有錢的煩惱,工作那麼多,吃個飯都不得安寧。”
孟悅拿起筷子:“是謝執洲, 他故意挑我刺。”
孟欣施一愣:“不會吧?謝爺人還好的,不至于公報私仇啊。”
“你被他的表象騙了。”謝大爺最喜歡公報私仇了。
孟欣施一想也是:“換了我,前男友敢背著我跟人訂婚, 哪怕我知道是假的也會殺過去弄死他。”
孟悅問:“那,你還會喜歡他嗎。”
“看況吧。他要能給我一百萬,我也能看在錢的份兒上原諒他。”
“那要是, 你不缺錢,你家里很有錢, 花都花不完, 全球富豪榜上有名那種。”孟悅認真道:“你還會原諒他嗎?”
孟欣施憋著笑看兩秒:“不然,你直接報謝執洲的名字?”
孟悅臉蛋刷一下紅了。
“后悔啦?想追回他?”孟欣施隨口一問。
孟悅沒想瞞, 點了點頭:“嗯。”
“?”孟欣施一拍桌子, 恨不得放鞭炮慶祝:“我家妹子終于開竅了!”
“可是, 他現在對我很冷淡。”孟悅想到謝執洲回來后的態度:“他還說, 是回來報復我的。”
“……”這個謝爺, 未免也太直白了, “但通常上這麼說的都是違心的話,真要報復你的人一般不會告訴你吧?要不, 你去試探他一下?”
孟悅有顧慮:“我怕說出口之后, 反而會被他討厭。而且, 我跟別人訂過婚。”
“傻呀你, 訂婚又不是結婚!而且就算結婚后離婚了又怎樣?只要喜歡,離婚都能在一起啊。”孟欣施說到一半停下來,小聲念叨:“對吼, 謝家是豪門世家,謝老爺子年紀大了,老一輩很看重這些。”
謝家的家風很嚴,就算是謝執洲,做錯了事也會被罰跪。孟悅小時候不知道潛進祖宅祠堂給他送過多次飯。
還有謝伯伯,因為找了比他年紀小很多的若琳姐,被謝爺爺責怪,將他手里所有盈利的項目全部轉給了謝執洲,徹底架空了他在集團的權利。
除了謝伯伯,謝爺爺還有另外兩個兒子,生了六個孫子三個孫,年齡都比謝執洲大,跟他爭繼承權的大有人在。
孟欣施不著痕跡岔開話題:“小時候你不是很怕他嗎,什麼時候喜歡上的?”
“不知道。”謝執洲那麼耀眼,從小到大應該都是喜歡他的。只不過份懸殊太大,下了青春期的悸。
小丫頭竇初開,孟欣施沒再多問:“你也別想太多,說不定事沒你想的那麼復雜呢?說不定,謝老爺子看著你長大,對你很有,見謝爺喜歡你,就同意了呢?凡事咱們往好的一面想,說不定就實現了,對吧?”
孟悅被堂姐安到了,不再胡思想:“嗯。”
“其實里最大的問題不是外在,問題就在你們兩個之間。你想啊,只要真心喜歡,又有什麼放不下的怨氣過不去的坎兒?被放棄的本就不是真。既然不是,那又何必為了個不你的人傷心?”
頓了兩秒:“而且,我覺得謝爺心里還是有你。”
“有嗎?”如果不是謝執洲三年前那晚來找,本就看不出他對有意思。
這人平時太欺負了。
還總嫌丑。
孟欣施點頭:“你知道嗎,這三年他跟我弟一直有聯系。”
孟悅之前也聽沈琰禮提到過,幫收集人販子罪證的人是謝執洲,堂弟只是代為移給警方。
“謝爺還投資了我弟的棋牌室,最近兩人還合開了間ktv。就我弟那個慫樣,要學歷沒學歷要智商沒智商,謝爺能跟他做朋友,還一個勁投資他?”孟欣施出兩指比了個挖眼的手勢:“謝爺就是拿他當眼線,盯著你!”
孟悅愣怔兩秒:“那他,早知道我跟裴俊取消婚約了?”
“不然嘞?”
“……”
知道還說跟他……
真是惡趣味。
“我現在開始懷疑,他就是想把你搶回去,所以才去查的裴俊!”
孟悅將信將疑。
孟欣施越說越肯定:“結果意外查到了他那個媽,純粹就是歪打正著逮住了人販子!”
孟悅想了想,贊同道:“嗯,這還符合謝執洲的格。”他要是在某件事上失敗了,就一定會去研究對手的弱點。
那晚沒能把帶走,對他來說就是一種失敗。
孟欣施已是百分百確定:“我敢保證,你在國做的所有事,謝爺全都知道!”
孟悅忍不住抖了抖。
“姐,你知道被謝執洲盯著研究的,是哪兩種人嗎?”
孟欣施一臉曖昧:“人?人?”
孟悅:“仇人,敵人。”
那完了。
“不要怕!”孟欣施最擅長的就是安人:“挫折就是轉機,有些人,就喜歡拿欺負當趣。放心吧,他一定會上你這個仇人的!”
“……”
*
傍晚,孟悅準備去酒店找謝執洲談合同。
剛要出門,外面響起一陣雷聲。
孟悅從小就怕打雷,但是謝執洲對合約容很不滿,要是理不好,負責這個項目的整個部門都得跟著遭殃。
手機來電顯示“謝執洲”。
雷雨天,孟悅接電話會用免提,謝執洲好聽的聲音裹著電流,聽上去比平時更惹人心:“今晚我約了人,你不用過來了。”
孟悅心大喜:“哦,好。”語氣也跟著輕快了不。
謝執洲:“你很高興?”
孟悅摁住上揚的角:“沒。”
安靜兩秒。
謝執洲:“找過凌見鹿了?”
不知道他為什麼突然問起這個:“還沒,約的明天下午。”
謝執洲“嗯”了聲。
窗外一陣雷鳴閃電。
謝執洲散漫的語調略帶不滿:“打雷不知道關窗?”
孟悅:“沒來得及。”
謝執洲:“去關。”
孟悅關上窗戶,回頭拿起手機,通話已經結束。
從小媽媽就說打雷不能看電視,不能打電話,否則會被電焦掉,和謝執洲都深信不疑,一打雷就坐著你看我,我看你,兩個人干瞪眼。
有天晚上打雷,嚇得不敢睡覺,被謝執洲嘲笑膽小鬼,然后拉著上床一塊兒睡。
那時心想,一定是他也害怕,否則不會抱,還抱的那麼。
*
第二天下午,孟悅見到了凌見鹿。
還是一如既往的優雅,無論是著還是妝容都無可挑剔,站在人堆里也是最亮眼的那個。
孟悅一眼就看到了。
凌見鹿正好朝這邊看,見到,愣了一下,似乎很意外:“悅悅?是你嗎?”
孟悅上前:“凌小姐。”
“你現在好漂亮,我差點沒認出來。”
孟悅確實很漂亮,褪去稚,帶點小風,屬于冷艷型人,給人的覺不好接近。
但材玲瓏有致,一把細腰實在是絕,簡單的白襯黑正裝,被穿了系,皮白的像是會反,純兼。
咖啡廳里的男士眼睛全長在上。
孟悅客氣地點點頭:“謝謝。”在心里,凌見鹿才是北城名媛圈里的神,所以并不覺得周圍的眼睛是在看。
“你這材,平時都吃些什麼呀?”凌見鹿和過去一樣,給人一種很舒服的覺,很會找話題。
孟悅愣了下:“就,飯。”
“噗——”凌見鹿沒忍住:“對不起。”
孟悅不知道在笑什麼,為了不顯得敷衍,又補了句:“還有,菜。”
凌見鹿好笑道:“你怎麼還跟小時候一樣,總是一本正經。”
小時候大家在一起玩,陳銘幻講笑話,大院里所有的孩子都被他逗的笑到不行,就只有孟悅一臉茫然看著大家。等換人講下一個笑話了,才突然反應過來,一個人坐那抿矜持地笑。
孟悅在凌見鹿面前其實會自卑,凌家大小姐從小到大,才貌雙全太過優秀,能和謝執洲相提并論的就只有。
小時候對某個人的看法很容易在腦子里固化,孟悅至今覺得凌見鹿是個只可遠觀的人。
凌見鹿回了個信息,轉頭看了看窗外:“悅悅,你等我下,馬上回來。”
孟悅:“好。”
凌見鹿就在咖啡廳門外,正跟一名外賣小哥說著話。兩人似乎很親,凌見鹿還幫他捋了下領。
完無缺的凌家大小姐,此刻毫不避諱旁人,看上去就像個中的小生。
孟悅好像明白謝執洲的意思了。
但并不認為豪門大小姐找個送外賣的男朋友就是丑聞。
外賣小哥了下凌見鹿的腦袋,眼神寵溺,凌見鹿不高興地叮囑著他什麼,小哥又說了一句才把哄住,然后騎著電車離開了。
“讓你久等啦。”凌見鹿回到座位上。
孟悅:“沒關系。”
凌見鹿笑:“你怎麼不問我那是誰?”
孟悅:“可以問嗎?”
凌見鹿大方承認:“那是我男朋友,我兩在一起五年啦。”
孟悅震驚道:“五年?”
“嗯呢。”凌見鹿說:“我兩是在法國認識的。都是北城人嘛,后來就順理章的在一起啦。”
孟悅反應過來:“你的意思是,三年前你和謝執洲……”
“假的。”凌見鹿抿了口咖啡,繼續說:“我兩商量好互相幫忙打掩護,等他順利拿到權就跟家里攤牌。”
說到這里,些難過:“可我沒想到,我爸媽會那樣。悅悅你還記得在謝家別墅那天嗎?執洲開車送我回來那天。”
“記得。”那天謝執洲開車載凌見鹿回來,還難過了很久。
凌見鹿心疼地垂下眼瞼:“就是那天,我男朋友被打得渾是,我當時覺天都塌了。幸好執洲開車送我去醫院,否則我爸媽一定會派人跟著,我男朋友進手室邊都沒個人。”
難怪那天眼眶通紅。
孟悅心里突然特別不是滋味。
誤會謝執洲了。
“哦對了,你今天找我是因為代言的事吧?”
“嗯。凌小姐要考慮一下嗎?”
凌見鹿搖頭:“不啦,我拍電影是因為導演是我朋友,不過還是謝謝你的好意。這樣吧,我幫你推薦一個人,做古典音樂的,模樣長得干凈漂亮,我朋友公司新簽的s級藝人,明年絕對紅,現在簽不貴。”
孟悅抿笑了笑:“好啊,謝謝。”
凌見鹿突然問:“執洲是不是在你面前說我壞話了?”
孟悅:“……沒。”
“說了。”凌見鹿一臉肯定:“不然你在微信里就直接提代言的事了。來求證的吧?”
孟悅不擅長撒謊:“嗯。”
“是不是說我有黑料?”
“嗯……”
“他沒說,確實是。”
“啊?”
凌見鹿悄聲說:“告訴你,我當媽啦。”
孟悅吃驚地著面前的人。
“你,有寶寶了?”
“嗯,兩歲半啦。”凌見鹿晃了晃印有寶寶照片的手機殼:“三年前我讓執洲替我保,畢竟未婚先孕不好聽。什麼時候結婚?我還等著喝你倆的喜酒呢。”
孟悅:“我們,沒在一起。”
“他沒追你?不可能吧。”不過也三年沒跟謝執洲聯系了,不清楚這兩人之間是個什麼況。
凌見鹿回想起三年前那個早上。
烈如驕的年被敲碎傲骨一樣,問他發生了什麼,他表平靜,只有那雙眼睛,過去是目驚心的空。
失魂落魄的年自嘲地笑了一聲,那笑聲像是在掩飾心的慌無措:“跟別人訂婚了。”
凌見鹿問:“是誰?”
謝執洲不答,只說:“抱歉,你可以離我遠點麼。很介意。”
當時只覺得尷尬又抱歉。
作者有話要說:50只小紅包~
從山上回來,我接二連三遇到了無法解釋的事情。每到晚上,一個看不清模樣的男人,對我又親又抱,尤其是他用舌頭舔我那個地方,我可以清晰感受到他觸碰我肌膚那種冰冷的感覺。他是人還好,但偏偏他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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