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妙笑嘻嘻地說道:「姐姐真好呢。妹妹知道這兒有個好地方,眼下姐姐也是閑著,不如跟妹妹去瞧瞧?」
沈婠說:「也好。」
沈妙瞥了眼沈婠後的丫環,說:「不許跟來。」
丫環看了眼沈婠,沈婠對點點頭。
沈妙邊走邊與沈婠說道:「這可是個好地方呢,景極妙,以後姐姐可以和世子過來一看。世子定會歡喜的。」
「是麼?」沈婠笑道。
沈妙說:「是呢,姐姐你看,這景多好看呀,視野開闊,若是不高興來這兒扯開嗓子一也是極好的。」
「扯開嗓子……」沈婠笑了下,可接下來的話還未說完,背後忽然一疼,整個人不由得向前一傾,筆直地摔落。
沈妙輕哼一聲。
沈婠從寧心堂出來后,便吩咐自己的幾個丫環和嬤嬤道:「從明日起,你們便稱我抱恙,不宜見人。即便是二嬸三嬸過來了,你們也說我病得起不來,讓們改日再過來。」
霜雪和輕羽都知道沈婠打小就是個有主意的人,雖是不明白沈婠到底是何意,但也紛紛點頭應聲。
玉禾問:「那若是有人問起大姑娘得了什麼病,奴婢要怎麼答?」
沈婠說:「你便說我憂思過多,其他的話也不必多說。」
老夫人應承了自己,定然也不會食言。只不過老夫人在心裏打的如意算盤就未必有這麼容易了,在沈府里澄清,老夫人看準的便是府里都是的人,一聲令下,有幾個膽大的敢外邊傳?即便是傳了,那也只是小範圍的事,不會有太大的影響。
可是沈婠哪會這麼輕易放過這個機會。
當年誣陷母親的可不止夏氏,瀋州和老夫人都有份。夏氏雖死,但夏家還在。若是此事鬧大了,夏家的人鐵定會上門來討一番說法。到時候也不了將瀋州牽扯到裏面來,老夫人也必然會出面。
稱病閉門謝客,有郡主的份擋著,也沒人奈何得了。況且這事還牽扯到自己的生母,也病得有理有據。雖是會損害名聲,但那又如何?
母親含冤多年,就算是丟些名聲也無妨。
幾日後,夏家的人果真尋上門來了。沈婠在自個兒的院子看著書冊,一副悠哉游哉的模樣。霜雪悄悄出去打聽,回來時直掩笑道:「一切都如郡主所料。」
沈婠「嗯」了聲,繼續看手裏的書冊。
不出一月,事便在京城裏鬧開了,了不人茶餘飯後的笑料,而風頭正盛的初雲郡主也被人暗地裏議論了一把,但聽聞沈婠因此事憂思過多而一病不起,倒惹來了大部分人的同和憐惜。
不過當事人夏氏已死,瀋州也離死不遠了,唐氏又只是個小人,沒多久這事便被人拋之腦後了。有人再提起,也最多是慨一番。
而沈婠低調了數月也漸漸淡出了眾人的視線。與此同時,宮裏新晉的秦貴人承聖恩,在短短兩月之獨霸後宮,皇帝不管朝臣勸諫,一意孤行,秦貴人還未懷有皇嗣,便已是冊封為秦妃。
可謂是三千寵在一。
民間里都在盛傳秦妃相貌傾國傾城,堪比合德飛燕。
長公主聽罷,一笑置之,執起琉璃杯將酒一飲而盡。謝三郎含笑看向長公主,「公主似乎很高興?」
長公主擱下琉璃杯,眸盈盈。
「自是高興,有三郎陪在我側,即便是不高興,那也是高興。」長公主給謝三郎斟酒,晶瑩剔的琉璃杯盛滿酒,酒香撲鼻,長公主執起琉璃杯,遞到謝三郎前,「再來一杯?」
謝三郎不答,上長公主的手背,輕輕地挲。
長公主與謝三郎相識多年,哪會不明三郎的意思。每回三郎求歡,總會用這般眼神含脈脈地看著。長公主回手來,輕啜了口琉璃杯里的酒,剛要上謝三郎的時,心中猛然一疼,不由得嗆了聲,熱辣的酒嚨,惹得長公主咳個不停。
謝三郎連忙輕拍長公主的背,有幾分擔憂,「怎麼這麼不小心?」
長公主在口上輕輕一按,痛意似乎也減輕了。瞧見謝三郎一臉的擔憂,長公主心生暖意,只道:「不小心被酒嗆到了。」
「當真?」方才按口的作,他並沒有錯過。
長公主知道三郎心細,但不願讓他擔心。從五臺山回來后,心口隔上幾日就會疼,傳了醫來瞧,醫也沒瞧出什麼病,只開了些安神的藥方。吃了也不見效,召了容銘過來,容銘也沒診出什麼來。
長公主嗔了謝三郎一眼,道:「真的,哪裏有假,莫非我還會騙你不。說起這個,我倒要問問你,你肩上的傷是如何來的?」
謝三郎本想瞞的,沒想到還是沒瞞過,他不以為意地一笑:「前些日子在馬車上,馬匹了驚嚇,我在馬車裏不小心撞到了車壁,幸好車夫駕車有方。不過也不是什麼大事。」
長公主蹙眉道:「馬匹怎會無端端了驚嚇?」
謝三郎說:「許是那幾天雷鳴電閃吧。」
長公主留了個心思,與謝三郎一夜歡好后,次日暗中派人去調查了此事,沒想到還真的是有人在馬蹄上做了手腳。長公主不由得有些惱,敢三郎,這是不要命了。
長公主加派人手讓人去揪住幕後主謀,未料這幕後主謀神得很,此事的手腳做得十分乾淨,長公主一時間竟是查不出來。不過長公主卻對平南侯府留了心思,下意識地覺得此事跟裴淵不了干係。
而此時此刻的裴淵正在平南侯府里。
自從那天之後,裴淵就在踏出過平南侯府的大門,日關在侯府里,話也說,神亦是深不可測的。平南侯夫人險些都以為自己的兒子撞邪了。
裴淵這些日子以來都在想著沈婠所說的話。
他本是以為是沈婠胡謅的,可細想之下,卻又覺得不像。裴淵回想起上一世。之前被仇恨蒙蔽了雙眼,如今暫且放下一看,愈發覺得這一世的沈婠與上一世的沈婠有些不同。
但是裴淵仍然想不明白他和沈婠皆是重生之人,為何兩人所經歷的上一世都截然不同?
裴淵思來想去,實在想不通。
裴淵與沈婠不同,沈婠有了裴明澤的指點,方知了前因後果。而裴淵本便是當局者,他雖是知道長公主與謝三郎又私,但他是無論如何也不會想到長公主會是借還魂之人,更不會往沈婠上想去。
不過裴淵如今尚在疑中,倒也暫時沒了對付沈婠的心思。
不久后,宮裏的秦妃娘娘有了孕,皇上大喜,不日便在宮裏頭舉辦了個家宴,平南侯府一家也在邀之列。
與上回十二皇子的周歲宴一樣,這回的家宴仍是在斕雲宮裏舉辦,連席位的安排也跟上回的無二。不過這次伴在皇帝側的則是秦妃,飽經皇帝雨的秦妃面容格外艷,的小腹仍未隆起,但已是穿起了寬鬆的宮裝,言笑晏晏的,在與皇帝說著話。
左列依次就座的妃嬪神各異,上回靜妃娘娘的十二皇子的周歲宴時,眾妃嬪心裏還有幾分羨慕。可今日的秦妃,眾妃嬪里有看出眉目來的心底皆是嗤嗤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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