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位公子也並不怎麽絡,隻是在平日裏的家常宴會中見過幾麵,算得上是點頭之,見到麵時能得出名字來。
裴淵說道:“是遠華。”
“噢,原來是三表哥。”
裴淵又道:“不過我有聽他提起遠帆,說是養了近半年的傷,也好得七七八八了,隻是卻落下了後癥,走路不太平穩,一到雨天便疼得厲害,甚至連走也不能。”
沈婠一臉唏噓地道:“真是可惜了。在蘭華寺裏時,大表哥就不該去招惹那些惡狗的。”
裴淵說:“我聽遠華說,似乎是你姐姐的緣故,遠帆才會發生這樣的意外?”
沈婠不聲地問:“三表哥是怎麽說的?”
“你姐姐想要去看蘭華寺裏的狗,遠帆為了保護你姐姐,最後被狗咬到了。”
這夏家的兩位公子當真會信口雌黃,沈婠在心裏冷笑了下。
裴淵此時卻是說道:“依我看,遠華此話並不可信。”
沈婠微愣,“怎麽說?”
裴淵笑道:“雖是接不多,但我也知道遠帆是個護短的人。”那次從蘭華寺裏回去後,裴淵讓人去查了下沈府的況,得知沈妙的姐姐沈婠去年剛從舟城回來。
舟城是個怎麽樣的地方,裴淵是曉得的。
沈府裏夏氏掌權,到那樣的地方去,沈婠必然是不主母喜歡的。夏氏不喜歡的兒,夏家也不可能會喜歡,更別說夏遠帆會去保護。
況且一個姑娘家的怎麽可能會想去看蘭華寺裏的那些看門的土狗,八是夏府裏的那兩位公子頑皮才會招惹出這樣的禍端來。
裴淵說:“我是外人不好說你的兩位表哥,不過若是你有機會,倒是可以勸一勸。如今隻是傷了,下一次就未必了。”
沈婠原以為裴淵會信夏遠華的話,沒想到他竟是看得這麽徹。
說:“多謝世子指點。”
裴淵又道:“我那兒有上好的膏藥,改日我讓人送去給遠帆,興許能減輕幾分疼痛。”
沈婠心中變得警惕起來。
若是沒有記錯的話,平南侯府和夏府並沒有多深,而至今為止也隻和裴淵見了兩麵,他現在就開始如此殷勤,這難免讓沈婠有些不安。
雖然和上一世有些不同,但沈婠仍然覺得有些微妙。
故意下錯一子。
沈婠說道:“世子,我輸了,”取下香囊,“世子棋高一等,我輸得心服口服。”
香囊是月白的,上麵繡著幾株搖曳的綠竹,頗是有意境,且味兒很好聞。裴淵問:“這是什麽香料?我怎麽從未聞過?”
沈婠眸一閃,輕聲道:“我在原有的蘇合香裏添了幾味花香,還有薄荷葉子。困乏時,聞一聞有醒神的功效。”
裴淵眼裏有幾分讚賞之,“果真人如其名,當得起‘妙’字。”
沈婠斂眉道:“多謝世子誇讚。”
.
容銘進來時見到裴淵和沈婠,看到案上的棋局時,他頓時了然。他平日裏也有聽過平南世子的棋癡之名,是以現在也不覺怪異。
他笑著道:“世子,我這學生棋藝如何?”
裴淵說道:“我不曾想到容大夫除了通醫理之外,還通棋藝,且還善於教導,教出個這麽好的學生來。”
“是我的學生有天賦。”容銘道。
裴淵站了起來,“不知藺巖況如何?”
“我替他紮了幾針,毒氣已是排除,再喝幾服藥就無大礙了。藺公子方才還在問我的小廝,你去哪兒了。”
裴淵拱手道:“多謝容大夫,改日再來向容大夫討教棋藝。”
臨走前,裴淵了眼沈婠,他眼裏笑意加深,“若有機會,下次希還能再與沈姑娘對弈。”
裴淵離開後,容銘說:“這平南世子雖有幾分年老,但是為人不錯,不僅沒有世家子弟的桀驁不馴,且還彬彬有禮,真是難得。”
沈婠很聽容銘這麽誇讚一個人。
裴淵能得了容銘的眼,沈婠有些驚訝,“看來先生很是欣賞世子。”想起自己誤導裴淵一事,沈婠猶豫了會,還是跟容銘說道:“先生,我有一事相求。”
“何事?”
沈婠輕咳幾聲,才道:“世子以為我是沈妙,若是以後哪一日世子和先生說起時,還請先生莫要拆穿我。”
容銘下,問道:“為什麽?”
沈婠低下頭來,支支吾吾的。
容銘慨地道:“也罷,不問你了。我果然還是老了,都看不出你們小姑娘在想些什麽。不說就不說,你是我學生,我當然會幫你。”
沈婠激地道:“多謝先生。”
其實本來也想不通當初在藥草園子裏見到裴淵的時候,為什麽會口而出說自己是沈家的二姑娘。今日再遇裴淵,和他對弈了一局,心裏明白,那時是在害怕,不願意與裴淵再有任何的集。
而現在,也不想裴淵知道沈婠這個人,所以才想著要將錯就錯,裴淵要報複的話就向著沈妙去吧。
.
裴淵回到平南侯府時,他的隨從衛節很眼尖地發現自家主子腰帶上的如意佛玉佩不見了,反而多了個月牙白繡竹香囊。
衛節說道:“世子,您的玉佩……”
衛節這麽一說,裴淵這才想起來,他接過沈妙的香囊後,忘記把玉佩拿走了。
裴淵笑道:“看來是落在容大夫那兒了。”
衛節說道:“屬下去拿回來。”
“也好,”話音未落,裴淵似是想起了什麽,眼裏忽然有了笑意,他說道:“不必了,明日我再過去。”
作者有話要說:~\(≧▽≦)/~啦啦啦,二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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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獨發
昨日天空裏的烏雲黑了一整日,郭嬤嬤一直擔心著會下雨,沒想到等了大半天,這雨還是沒有下。半夜時分,一道響雷驀然劈下,隨之而來的是一場傾盆大雨。
次日早晨,雨仍然在下著,且毫沒有變小的趨勢。
沈婠看著外邊的雨簾,說道:“幸好昨天沒下雨。”
郭嬤嬤笑道:“這是老天爺喜歡大姑娘呢,知道大姑娘要出去,所以才特地憋了一天。”
霜雪見有雨潑了進來,連忙關上了窗子,“大姑娘別被淋著了,要是生病了那可就糟糕了。”
沈婠低下頭來,練地穿針引線。
郭嬤嬤一見,問道:“大姑娘要做些什麽?”#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沈婠說道:“福袋,做好了可以懸掛在床頭上。”
霜雪忽然“咦”了一聲,眸子睜得大大的,“大姑娘你的香囊怎麽不見了?”
沈婠手一,也“咦”了一聲,然後一臉不在意地道:“興許是昨日在回來的路上掉了,也罷,隻是個香囊,也不是什麽名貴的東西,不見了再做一個便是。”
霜雪憾地道:“真是可惜,那個香囊做得可好看了。”
沈婠笑道:“若是霜雪姐姐,改日我也給你做一個。霜雪姐姐喜歡什麽圖案的?”
霜雪寵若驚,連道:“使不得使不得。”
沈婠說道:“沒有使不得,做個香囊也不費時間,也可以拿來練手,我還要多謝霜雪姐姐給我練手的機會哩。”
沈婠這麽一說,霜雪也不好拒絕了,心裏暖洋洋的,隻覺大姑娘真是友善,以後定要更加盡心盡力地侍候大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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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南侯府裏,裴淵正在用早飯。
外邊傾瀉而下的大雨也沒有擾了裴淵的興致,裴淵甚至還比平日多用了一碗米粥。衛節見裴淵如此愉悅,忍不住問道:“世子昨日裏和藺公子一起出去,可是遇見什麽高興事了?”
裴淵說:“的確是有一件高興事。”
衛節豎起耳朵。
裴淵笑地道:“至於是何事,來日方長,你以後總會知道的。”
當裴淵隻有那麽丁點大的時候,衛節就已是開始跟在裴淵後,十多年下來,裴淵的心思衛節多多也能揣一些。裴淵不說,衛節也能猜出和昨日落在容神醫那兒的玉佩有關。
那一枚如意佛玉佩,世子幾年來都沒有離,平時也不會輕易摘下來。如今玉佩落下了,世子還這麽高興,想來是容神醫是個有趣的人。
裴淵用飯畢,洗淨了手。
他吩咐道:“衛節,你去問問今日曾師父還過不過來。”
衛節了眼外邊的雨簾,心想這麽大的雨,怕是曾師父也不會過來了。不過裴淵吩咐了,衛節也隻好披上蓑出了去。
曾師父曾是京城裏赫赫有名的武學大師,曾師父隻得十一歲時便已是上山空拳打死大蟲,手好得讓人歎為觀止,後來朝廷曾想招攬曾師父,隻可惜曾師父無心為。曾師父一武學倒是讓京城裏不人都起了些心思,見曾師父無心為,紛紛拋出橄欖枝,後來曾師父就幹脆建了個武學堂。不過現在曾師父歲數大了,也不方便再教人,曾經輝煌一時的武學堂也就此關閉。
平南侯和曾師父有些,裴淵想要學武,平南侯立馬請了曾師父過來,曾師父念及過往的恩,二話不說便每日過來教裴淵武學。
一炷香後,衛節回來了。
他稟告道:“世子,曾師父不過來了。”
裴淵道:“那好,備馬車,我們出去。若是母親問起,便說我去探藺巖。”
衛節一怔,“這麽大雨還去探藺公子?”
裴淵道:“對母親是這麽說,我們要去的是容大夫那裏,去拿回我的玉佩。”
衛節擔心裴淵會被淋著了,連忙道:“此事讓屬下來做便行了,世子若是此時出去,恐怕會了風寒,到時候侯爺和夫人怪罪下來……”
裴淵打斷衛節的話,“有事我會擔著,你無需多說,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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