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牧塵托著沉重的腳鐐和手銬，從宮門外一路走來，行進速度很是緩慢，由李旋親自押送之殿外。

最後，他來到殿上，李世民諸人早已等候多時。

“陛下，吃一顆清腦丸吧。”

袁天罡從藍的小瓶子拿出一顆藥丸，不知此藥為何，倒是李世民吃過後，清醒不，不再那般萎靡不振。

袁天罡如今已是毫無忌憚，在朝堂之上公然為唐王提供丹藥，如此行徑，卻無人製止，起初有人勸言唐王，並怒斥袁天罡行為，結果那進諫之人在袁天罡的慫恿下，唐王將之打大牢，最後莫名的死在牢獄中。

其心，大家皆是明了暗道，進諫之人為何突然暴斃？各種滋味耐人尋味，只是他們心照不宣，不言明說破而已。

吃藥過後，錢德發又遞過一杯茶來，為之漱口，稍是清醒之後，李世民正視要審訊李牧塵所犯之罪。

而本次從旁聽證者，有百群臣、有王侯貴胄、更有皇子公主們。他們從旁測聽，唐王之意，無非是敲山震虎，給予其他皇子們一些警示。

其中不乏劉暢、李顯、虞書欣等人，見到李牧塵落魄今天這幅模樣，心中那份惡氣舒緩不，今天此來的目的，無非就是看他出臭，以解心頭隻恨。

“牧王，數月不見，近來有些憔悴啊！！”

李牧塵畢竟是唐王的兒子，初始之言並未太過激進，而平緩許多，況且他們之間算不得父子仇恨，李牧塵更沒有奪取他的皇位，算不得謀反，只是叛逃。

李牧塵跪在朝下，披頭散發，俊俏的面容被狼狽所替代，之上有不大小不一的傷痕，想來被關押大理寺的那幾日，遭私刑，過不折磨。

“父皇也是一樣，數月沒見，日漸憔悴，切莫每日批閱奏折到深夜，要注意勞逸結合才是。”

此一言，不說還好。唐王聽著，總覺得刺耳，若是過去，不覺得什麼，明君審批奏折至凌晨也都是常有之事，卻如今，唐王荒廢朝政，沉迷黃老之，至國家大事於不顧，經他一言，更是嘲諷他不務正業。

“哼！你這張與從前一樣，倒真是能言會道，看來不給你點瞧瞧，連大唐律法都不放在眼中。”

“來人，掌二十！！”

加之罪何患無辭，李牧塵有著言論自由，就算大唐律法，只有不涉及謀逆之言，諸如他方才所言，本就是莫須有的罪名。一切都不外乎是袁天罡從中作梗的結果罷了。

走上前兩名大漢，瞧他們氣勢，兇神惡煞，模樣十分兇悍，算不得和善之輩，他們可是袁天罡手下，下手哪裡會輕？

啪啪！

兩人左右開弓，一人打了十下，那二十個掌可謂是響亮異常，力氣非凡，李牧塵的兩側角都出了，好在說話問題不大，只是臉頰有些火辣辣的疼痛而已。

李顯和劉暢等人，看著他挨揍，心中都覺得爽翻了，總算看到他吃著苦頭，心中暢快許些，好不開心。

“去了一趟蜀國，說話便是那般無禮，不要以為憑借自己的小聰明救了那小小西蜀之地，便是無法無天，朕乃大唐皇帝，踏平蜀國蠻夷之地，不過轉念之想。”唐王說道。

小聰明？薛仁貴於堂上聽得真切，他卻不那麼認為，小聰明能夠擺出龍門大陣？小聰明能使智破他的計謀？讓他這位“戰神”險些栽了跟頭，，他有的不是小聰明，而是真正的大才。

唐王已經不是從前的唐王，更不是他遼東所救的那位賢明之君，他變了，所以忍不發，一直從旁聽之，不做任何言。

自知跑題，唐王又急轉回來，說道：“今日朝政不議其他，隻為審訊數月之前，你於灞橋廣場所犯不赦之罪，牧王，你還有何話可說？”

“請父皇明言，兒臣所犯之罪太多，已是記不清了。”

那日，他被“攝魂散”控制，喪失神智，迷失人，對當晚形卻是不清楚。事後，聽石蘭談起過，他大開殺戒，不無辜百姓喪命他手，其中不乏長安城中青年才俊。

提及此事，唐王便是火有心生，怒火不明而冒，他說道：“你喪盡天良，屠戮城中百姓，喪於你手者何止一人，那無數怨靈蒙地獄之苦，事由你而引起的，其罪當誅。”

“父皇，你似是忘記了更重要的事？”

“什麼事！”

“您的妃，蕭人亦是喪命當晚，難道您不記得了。”

李牧塵知道，他之所以生氣，並不是因為有多百姓而死，而是他的人，自從蕭人那狐貍死後，他夜不能寐，無法排解火之，守著其他宮廷嬪妃，皆是容老去，早已沒了興趣，獨有那蕭人，姿尚可，且的狐勾引之，實在令人垂涎滴。

“大膽牧王！！屠殺百姓，怒殺后宮嬪妃，拘捕逃逸，這一樁樁大罪，就算你有十個腦袋也不夠朕砍的。”

“兒臣自知罪孽深厚，故隨薛將軍回朝請明責罰，請父皇下令死兒臣！！”

他的領死之言，頓時激群臣們議論，有人站出來為他請命，懇請唐王三思；有人認為他十惡不赦，罪該當死，理應秋後決。

這樣的聲音不絕於耳，彼起此伏，在唐王耳畔如同犬吠一般，甚是吵鬧。

而李牧塵更是一反常態，說道：“兒臣，罪當該死，請父皇下令死！！”

曾經被李牧塵凌辱過的人，更是攥起拳頭，盼著唐王趕下令，死這雜碎，最好五馬分，這樣才更過癮，才能平他們心靈上的瘡痍。

當然，更多的人以為李牧塵傻了，見過求饒的，可從未見過求死的，而且還如此迫切的求死，不是腦子有問題，就是神有問題。

“哼！”

凌披散著長發，他們自是看到長發下的李牧塵，正是彎起角在哼笑。只因他知道，他不會死，唐王就算想要殺他，袁天罡定會極力阻止。

李牧塵深知袁天罡心，他是一個控制極強的人。而李牧塵淪落至此，便是多次忤逆他的本意，才是下定決心之而後快。

而那日，袁天罡曾言，他不會讓李牧塵死掉，對於控制極強的人，心裡扭曲的同時，他需要自己的獵完全掌控手心，決不能出現任何偏頗。

李牧塵一旦死了，他便是失去控制目標，他是絕不容許發生的。

如果他在現在，袁天罡完完全全是一位心理極度扭曲的變態，他所犯之罪，是徹徹底底的心理罪。

“父皇聖恩，肯定父皇賜兒臣一死，以謝天下！！”

李牧塵越是囂的厲害，袁天罡臉越是難看，他明知道李牧塵是故意說給他聽的，可就是忍不住生氣。

“你在挑釁我的忍耐，那好，我便讓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袁天罡心中惡狠狠的說道。

果然這個時候，唐王小聲征求著他的意思。

袁天罡在唐王耳邊，嘀咕說了些什麼，只見唐王滿意的點頭，如今的唐王已經徹底淪為袁天罡的手中傀儡，聽從他的擺布。

“朕宣布，牧王失德，廝殺殘殺百姓，手段極其惡劣，可念之尚有一悔改之心，今此剝奪他的王爵之位，貶為乞丐，於街頭行討。”

李牧塵終於明白袁天罡所謂“好”主意是什麼，原來便是這個，一空殼，行走的活著，所說的不正是街頭乞丐嗎？

“臣領旨謝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