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楷看到來人是左坤,臉上浮現出一副意味深長的笑容來:“左教授,您好。”
“你好。”左坤認識周楷,周楷在南大現在也是風云人,法律專業的佼佼者。
加上周楷的父親是周敬深也是很多人都知道的事,所以左坤自然對周楷笑臉以對。
左坤還真沒想到,周臣邊圍繞著的朋友都是這些赫赫有名的富二代二代。
周臣在廚房準備他跟周楷兩人的晚飯,出來看到周楷將人給帶進來之后不滿地看了一眼周楷。
如果是他開門的話,他本不可能讓左坤進到家里來。
周楷沖他使了個眼,然后就關門回自己的房間了。
周臣知道周楷那個眼什麼意思,如果左坤繼續糾纏陸南城的事,他就提讓左坤昭告天下將自己認回去。
左坤看了一眼餐桌上的飯菜,主說道:“廚藝不錯。”
周臣冷笑了一聲:“有話就趕說,別耽誤我們吃晚飯。”
自從經過調查得知左坤跟自己套近乎純粹是為了通過他來攀陸南城他們這些高枝之后,周臣對左坤連敷衍的心都沒有了。
左坤只是想利用他,他又何必給左坤好臉好態度?
左坤瞇著眼看了他一眼,兀自在沙發上坐了下來。
“我上次跟你說的幫我約陸南城吃飯的事,你考慮的怎麼樣了?”左坤臉上端著儒雅的笑容。
周臣毫不掩飾自己眼底的厭惡:“上次我也說得很清楚了,不會給你引薦。”
其實左坤也算是有點份的人,想要見到陸南城跟陸南城攀談不是什麼困難的事,但很顯然左坤想要的不僅僅是跟陸南城攀談,而是想要跟陸南城的關系更近更親。
由周臣將左坤引薦給陸南城,等于周臣間接承認了左坤親生父親的份,而看在周臣跟陸景琳的關系上,陸南城待左坤的態度必然不會普通。
這樣一來,左坤就等于攀上了南城金字塔頂端的這些人,要多風就有多風。
以及他未來的那些學研究,還愁沒有資金贊助?
周臣一眼就看穿了左坤的真實目的,自然不會讓左坤得逞。
就算左坤真心想要認他這個兒子,他也不會跟左坤相認,更別提左坤現在還是在利用他了。
左坤見周臣三番五次冷漠拒絕他,臉上忍不住也有了一的煩:“周臣,你現在幫了我,我日后也絕對不會虧待你,這個道理你得明白。”
周臣冷笑:“不知道你會怎麼個不虧待我呢?在我最需要人幫助的時候你完全沒有出現,現在我什麼都有了你卻冒出來說不會虧待我,不覺得諷刺嗎?”
生而不養,現在卻跑來讓他幫忙,還要臉嗎?
周臣慶幸著老人現在已經不在了,不然看到他被親生父親這樣糾纏利用,不知道得傷心難過什麼樣子。
左坤迎著周臣的視線說道:“據我所知,你們學院有出國換生的名額,我可以幫你申請到。”
周臣呵了一聲:“我會憑我自己的實力去得到這個名額,完全不需要你的幫助。”
以專業第一的績進大學,現在一年快過去了,他依舊是整個專業的第一,他也有自信將這份優異的績繼續保持下去,到時候學院要選出國換生的名額,他難道還能拿不到一個?
換生的名額有三個,周臣認為無論怎樣都會有他一個的。
左坤的眸深沉了幾分:“那你又知不知道,如果我跟你們學院的領導說一聲不讓你去,就算你再優秀,你也一樣得不到這個名額。”
左坤的話語落下,躲在房間里聽的周楷氣得差點跳起來。
這他媽還是人嗎?
竟然威脅周臣,言外之意周臣若是不答應幫他引薦陸南城,左坤到時候就破壞周臣出國換的機會!
太可惡了,太無恥了。
周楷覺得任何一個難聽的詞兒都無法描繪出左坤的惡心來,好歹周臣上流著他左坤一半的,這麼多年來左坤對周臣不聞不問也就罷了,現在竟然囂著要毀掉周臣自己好不容易爭取來的未來?
周楷后悔了,后悔將左坤帶進來了。
如果左坤不進來,也就不會對周臣說這樣殘忍的話了。
周臣現在心里肯定很傷,周楷難過極了。
他本來是想要讓周臣懟一懟左坤呢,誰他媽知道左坤竟然無恥到了這樣的地步。
都說虎毒不食子,左坤比虎狼那些畜生都不如。
外面的周臣倒還好,比周楷淡定從容了許多。
許是從最初周臣就沒對左坤抱有什麼幻想吧,所以這會兒左坤原形畢了之后他也沒多麼憤怒,只是覺得悲哀。
悲哀著明明親生父子,卻走到了兵戎相見的這一步。
自從左坤進來之后周臣就一直站在餐桌的位置,完全沒有想要過來招待徑自坐到沙發里的左坤。
此時他依舊站在餐桌那兒,單手把玩著桌上的玻璃水杯,說出來的話云淡風輕:“那你到時候就去破壞好了,看看我們院長會不會就此取消我的名額。”
周臣毫沒有被左坤威脅到,左坤氣得蹭地一下子就從沙發上站了起來:“周臣,你別敬酒不吃吃罰酒!”
左坤怎麼也想不到,周臣不過是一個二十歲不到的男孩子,竟然這樣不好拿。
還以為自己擺出父親的姿態來親近他一下,他就什麼都聽自己的了。
左坤私下里有打探過周臣這些年的生活,得知他跟老人在小鎮一直過著比較艱苦的日子,又得知老人這段時間剛離世,因此左坤覺得周臣此時肯定很需要親人的關,他在這個時候上門主親近周臣,周臣一定會從他這里汲取溫暖。
左坤當然不知道,周臣雖然不到二十歲,但窮人的孩子早當家,或許別人家的孩子二十歲了還沒有太多復雜的心思,但周臣的思想早就已經有著三十歲男人的和沉穩了,又豈是他隨隨便便勾勾手就能拿的。
當然,這些也要拜左坤他們對他毫不留的棄,苦日子過慣了,心思自然就了,也沉穩了。
周臣看著氣急敗壞的左坤,輕笑了一聲說道:“如果你非要跟我鬧僵給我使絆子,那我也只能出手了。”
“那天在機場你去送一個孩,我后來查過那個孩的份了,是你帶的研究生,我手里有你們倆多次開房的證據,以及這些年來你跟許多個孩開房的證據,加上我自己跟你的關系,到時候曝出來,恐怕你早就沒有了去我們院長面前說什麼的資格了。”
周臣不疾不徐不慌不忙地說完這一切,滿意地看到左坤的臉從震驚不可置信到被他拿住肋的咬牙切齒。
周臣對左坤沒有半意,若不是左坤故意來招惹他,他完全可以做到將左坤當一個陌生人。
但是現在,左坤對他來說是敵人。
就沖左坤威脅他要破壞他出國換的名額,就足夠為他的敵人了。
因為他沒有優渥的經濟條件自己出國留學,所以他想要出國鍍金只能抓住學校給予的換生的資格。
他為了這次換留學的機會,從上大學的第一天就在拼命努力,左坤此時卻說要破壞掉這一切,不是他的敵人又是什麼?
左坤這樣的行為,等于毀了他的一生。
原本不負責任地讓他出生又拋棄已經毀過一次他的人生了,現在又要毀第二次,他怎麼可能不反擊。
左坤瞪著周臣半響都說不出話來:“你——”
周臣走過去開了門,示意左坤趕離開的意圖好不掩飾。
周臣站在玄關那里笑得有些嘲弄:“我不知道是誰給的你臉面和底氣,讓你可以以父親的份出現在我面前并且對我指手畫腳,在我眼里你連個陌生人都不如,我在這世上只有師父一個親人,如今他去世了,以后只有我的妻子和我的孩子會是我的親人。”
周臣這番話,可謂是直白而又難聽至極。
以前左坤找過他幾次他都沒有把話說得這麼難聽,是想著左坤終究會要點臉就此消停了。
可沒想到左坤竟然還變本加厲了,甚至還威脅他要破壞他的換生名額,那周臣就只能撕破臉了。
左坤保養得宜的臉上一陣青紅加,最終他抿了恨恨起沖了出去。
周臣毫不客氣地關上了門,轉回屋。
周楷從房間里出來,氣憤地罵人:“這個左坤真是不要臉到家了,都說虎毒不食子,他竟然還威脅你,他不知道你這個機會來的多麼不容易嗎?”
周臣示意他坐下來吃飯:“他要是能諒我,就不會做出三番五次糾纏我的事來了。”
周楷替周臣覺得委屈鬧心,開了冰箱拿了兩瓶冰鎮的啤酒出來:“不過你剛剛的反擊也太威武霸氣了,我還以為你查這些做什麼呢,原來就是為了制衡左坤啊,敢你早就想到了左坤不會善罷甘休?”
周臣點頭:“一個對如此不負責任的人,又怎麼會是一個好人?我也不過是未雨綢繆而已,今天倒是正好用上了。”
周楷嘖嘖佩服著他:“果然是做大事的人。”
周臣被周楷的話逗得笑了出來,兩人舉杯了一下,各自喝下了杯中的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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