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小意屏住呼吸,目落在製造的“事故現場”——男人上那件意大利某高奢品牌的淺襯衫,熨帖平整,剪裁服帖,恰到好的被一副寬肩撐起,唯有`前襟口那一大片咖啡漬有些礙眼,下麵一雙長筆直結實,幾滴咖啡剛好落在那雙男士麵休閑鞋上,鞋旁還躺著飛出去的紙杯蓋。
雖然才見到不可思議的一幕,安小意卻很快找到一個“合理”的解釋,長期失眠,今天天亮才睡著,早上吃的方藥有副作用,恐怕已經有了思覺失調的征兆,距離神分裂不遠了。
想到這裏,安小意找回聲音:“真對不起,我……我知道一家不錯的幹洗店,很擅長保養奢侈品,我願意付幹洗費。”
大約模樣的帥哥都淡定,男人被安小意潑了咖啡竟不鬧也不怒,隻略微垂眸,掃了一眼襯衫上的汙漬,脾氣竟然好的出奇。
“不著急,我先買杯咖啡。”
說完這句,男人就越過走進店裏,竟也不怕不認賬跑了。
安小意盯著男人的背影靜了兩秒,又一次向再正常不過的街道,轉而閉上眼,抬起一手,在耳邊打起響指。
“叭”、“叭”、“叭”,那聲音漸漸和夢裏的重疊了。
安小意倏地睜開眼,歎了口氣。
唉,在幹什麽呀?剛才的事分明是那個夢的“後癥”,是幻覺。
作者有話要說: 新文開挖,大家好久不見,留言有紅包哦~僅限登錄留言的親麽麽
……
咳咳,劃重點:
主安小意——零特點,沒個,向往平凡、隨、嘚瑟又帶點小講究的生活,剁手黨,失眠黨,遲到黨,有一個消失多年的老爸,和一隻黑貓安大勺。
響指“叭叭叭”男主——男友力等於時間停止?人高長,桃花眼,專業瓷,吃甜食~
☆、2
男人人高長,一踏進店門,店員就來了神。
“歡迎臨,請問要些什麽?”
男人過了一遍菜單,骨節分明的手指最終落在一行小字上:“熱可可。”
“好的,請稍等!”
熱可可很快端上臺,店員遞上紙巾:“小心燙口。”
男人沒,眸子微微一彎,竟是雙含蓄的桃花眼:“請給我三包糖。”
店員盯了一秒,臉上發燙,連忙拿出三包糖,然後愣愣的看著男人立在櫃臺前,慢條斯理的逐一拆開,將糖霜倒進杯子裏,隨即將三個空袋子推回給。
“謝謝。”
……
門外,安小意已經走到涼地,邊等男人出來,邊喝掉餘下的黑咖啡,又拿出手機查詢車定位,一看之下才發現幾乎和站的地方重合。
左右掃了一圈,目落在一輛紮眼的黑轎車上,那車線條雖流暢,卻在意想不到的角度凸出一點小棱角,低調中帶點小張揚。
安小意反複對比車牌號,確定就是這輛,又忍不住多看幾眼——還是頭一次見到有人開著七位數的車拉私活。
再上前一看,駕駛座空的,安小意撥通了對方的手機:“喂,你好,我剛才了您的車,請問……”
對方隻回了兩個字:“稍等。”
與此同時,咖啡店店門又一次開了,男人端著熱可可走出來,拿出鑰匙按下電子鎖,“滴滴”兩聲,黑轎車的燈亮了。
男人走近時,安小意剛好回頭,目又一次落在那一片咖啡漬上。
這意外的“巧合”,還真是……
安小意尷了一尬,抬起手遮住日頭,打算再將道歉和善後措施重複一遍,男人卻先一步打開車門。
那笑容善良極了:“先上車吧。”
車子開出一條街,安小意一直低頭看手機,刷開車記錄才發現,這男人的曆史接單記錄為零。
同事兼損友喬麥的微信,這時晃了進來:“你又遲到。昨晚去哪兒浪了?”
安小意沒接浪的茬兒,轉而發起疑問:“你說什麽人會開上百萬的車出來拉私活?”
喬麥:“肯定不是自己的車唄!怎麽,你遇到了?”
安小意掀開眼皮,瞄了一眼後照鏡裏的男人:“看穿著也不像司機。剛才上車前我還把咖啡撒他上了,那襯衫得好幾千。”
喬麥的烏遠近聞名,而且從不克製:“專業瓷十八年,沒準是穿著山寨貨訛你一件新的。”
安小意翻看了微信裏的零錢,回道:“,使勁兒,我卡裏就剩三百八,最多給個幹洗費,這樣還能剩下點。”
不知是不是幻聽,這時駕駛座上的男人像是發出一聲輕笑,又像冷哼。
安小意剛要抬眼,喬麥的微信又進來了:“不圖財,圖呢?”
這個安小意就更不怕了。活了二十四年,真是“暖暖春風迎麵吹,桃花朵朵開”。追求者個個人五人六,可惜集“眼瞎”,但凡是帶著不純潔友目的接近的,不是骨折就是腦震,丟個錢包手機更是家常便飯,安小意命帶桃|花煞的名聲也不脛而走。但饒是如此,追求者仍是前仆後繼,好像非得在這兒英勇就義方才顯得Man。
轉眼,目的地到了。
車子停在一片人工規劃的林蔭道前,對麵就是一家五星級酒店,時常出西裝革履來中國圈錢的老外,酒店旁一寫字樓蓋到一半,樓下貨車出出進進,軲轆下一陣土揚煙,越發襯著這邊寧靜風雅。
安小意臨下車前,憋了一路的話終於說出口:“先生,今天實在不好意思。你看這樣行嗎,你把服送去幹洗,然後把價格告訴我,我轉賬給你。”
男人側頭看向安小意,竟然十分好說話:“也好,我也經常送幹洗。”
都是明白人,那就好辦了。
安小意笑了:“或者你現在估計一個數,我馬上轉給你。”
男人也直接:“我估計,要三百五十塊。”
安小意作一頓,再一瞄車費,三十塊,兩者加在一起剛好敗的小金庫。
但早就練就了不聲花錢如流水的本事,即便刷卡時遭遇餘額不足、碼錯誤,姿態依然淡定從容優雅。
“好,我現在轉給你。”安小意轉賬完,眼皮子都不抬,就開門下車了。
……
林蔭道兩側樹木鬱鬱蔥蔥,蟬鳴低,花香暗湧,隻要拐兩個彎,就能看到盡頭的建築,那是一家名為Demon的西餐廳,城中聞名,開了十多年,換過幾次老板,裝潢的錢都花在暗,菜設計也不花哨,一頓飯吃下來卻覺得每個細節無不恰到好,難得找到比這更讓人舒適的“格”。
安小意正是這裏的西點設計師之一。
Demon傍晚營業,西點師中午開始備料,這兩天有沒有宴會蛋糕的特別預定,仗著這一點,安小意遲到的理直氣壯。
餐廳大堂裏,員工們要死不活的聚在一起上早課,見到安小意進來,齊刷刷用眼神譴責。
“你又遲到了,膽兒夠啊!”
“你好歹有一天照顧一下我們這些苦的心行嗎?”
事實上,眾人也隻敢皮上冒冒酸水,誰他們都不敢像安小意一樣放飛自我,更沒有一個安博爾的老爸。
安博爾是這裏第一任西點師,紅遍全城,他和市長的合照現在還掛在門廊的牆上,可惜八年前突然消失,連他獨創的蛋糕配方“Demon”也沒留下,導致餐廳西點的銷量大量銳減。
幾年後,安小意承父業,也算是有點小“背景”,雖說一心向往黑暗料理,經常被喬麥批判不走正道,但在正規營業上卻從不胡來,訂單一次沒丟,穩紮穩打,任誰也沒法在業務上挑的刺兒,上任老板又一心惦念著安小意哪天突然開竅,能將和安博爾一起消失的蛋糕配方想起來,對也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麵對眾人的指責,安小意咧一樂,一屁坐在喬麥邊,頭往肩上一窩,懶蟲又上了。
喬麥是這裏的領班,見狀小聲問:“昨晚幾點睡的?”
安小意將胳膊往喬麥肩上一架,捂著打了個哈欠:“原本早就睡了,半夜做夢醒了,天亮才瞇著。”
喬麥:“還是那個夢?”◎思◎兔◎網◎文◎檔◎共◎◎與◎在◎線◎閱◎讀◎
嗯,還是那個夢。
安小意應了一聲,轉而閉上眼,卻沒有提到夢中出現的新進展。
那噩夢的容八年如一日——車禍,而且次次都會在兩車相撞的瞬間驚醒,這還是第一次夢見新劇。
一聲響指,一個陌生男人,隻是沒看清麵貌。
喬麥老生常談:“你這是心魔。”
安小意一如既往油鹽不進:“這是老天要多給我一點發圖強思考人生的時間。”
臺上講早課的經理聲音又扁又平,頗有助眠安神的功效,安小意靠著喬麥的肩膀瞇了會兒,睡意迅速湧上來。
這睡意傳染很快,從喬麥開始,周圍的人相繼投降,一個個困意縱橫,哈氣連天,眼淚、眼油一起流。
在這樣的陣仗威下,經理終於提早結束酷刑。
早課結束,眾人陸續起,喬麥也拉了安小意一把。
安小意如夢初醒,搖頭晃腦的還沒站穩,雙手就“啪啪啪”鼓起掌,裏胡說八道:“經理說得對,經理說得是,我們一定堅守好自己的崗位,嚴於律人,寬於待己……”
話還沒落,喬麥又拉了安小意一把,安小意終於醒了,開眼,見眾人齊刷刷的著大門口。
安小意打了個哈欠,墊著腳尖,揚著下,視線這才勉為其難的穿過眾人的遮擋,看到這時走進來的那道高大拔的影。
男人長步子大,不會兒就來到跟前。
除了安小意,所有員工異口同聲:“Boss早!”
乍一瞧見男人英俊人的容貌,安小意先是一愣,僵直的目緩緩下移,直到見他`前襯衫上的咖啡漬,定住。
男人腳步不停,越過眾人,隻一個字:“早。”
員工們一起歪著頭目送他離去,一臉迷醉,統一口徑的發出一聲“噢”。
唯有安小意,臉上掛著大寫的“傻”,一不的愣在原地,直到喬麥抬手在眼前晃了晃:“醒醒了!”
安小意一個反手,揪住喬麥:“剛才過去的是誰?!”
同事們齊刷刷看向安小意,不明所以。
喬麥:“前天新來的Boss啊,你失憶了?”
另一同事也道:“對啊,不僅人長得帥,連名字也那麽好聽!”
“什麽?”安小意的神更加古怪了。
喬麥眉頭打結:“葉尋啊!你真忘了?”
安小意腦子裏有弦“嗡”的一聲斷了。
葉尋?
葉尋!
安小意徹底醒了。
記得Demon前天的確換了一任新老板,可那是個材矮胖,長相喜慶的男人啊,他臉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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