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老夫人見季央穿著,舉手投足間的儀態,都像是出生大家,以為是陸家的人,笑瞇瞇地問道:“這位是?”
陸念率先向介紹道:“這是我外祖母。”又指向坐在靠背椅上的婦人,這幾位是我舅母。”
溫老夫人見竟然先向季央介紹,面上有幾分不悅,就真是陸家的姐兒,那也是長輩。
陸念介紹完一圈,才道:“這位是定北侯府的世子妃。”
溫老夫人和幾位夫人皆出詫異的神,高義上前遞上帖子,溫老夫人看過帖子,臉上霎時就沒了剛才的冷淡,起道:“世子妃大駕,我們溫家豈不是蓬蓽生輝,快快請坐。”
季央微笑道:“老夫人太客氣了,您喚我聲裴夫人就是了,念念與我閨中友,我此行是特意送念念回來,也順道來江寧小住幾天,多有叨擾還請老夫人諒。”
能理解溫老夫人或許是因為當年溫氏是未婚先孕生下的陸念,所以才對的喜也淡淡,但這不妨礙給陸念掌腰。
“不打擾不打擾。”溫老夫人埋怨地看向陸念,說話都親熱了許多,“你這孩子,怎麼也不早說。”
陸念沖季央眨眨眼狡黠一笑。
溫老夫人道:“裴夫人舟車勞頓肯定累壞了,我讓人帶你去休息。”
季央微笑,“有勞老夫人。”
*
到江寧的半個月里,陸念可謂做足了東道主該有的姿態,幾乎日日都能找出新鮮的玩意兒帶季央去玩,以至于天天都是早出晚歸,季央只要一回到府上就腳的只想睡覺。
反觀陸念,別提有多神了。
螢枝替季央著肩,見接二連三的打哈欠,“夫人,要不我去跟陸小姐說一聲,讓明日別那麼早來了。”
季央眨眨水霧霧的眼睛,搖頭,“我與說好了明日去桂園聽黃梅戲。”
季央雖然是覺得累了些,但心里也是想去玩的。
螢枝都不記得已經多久沒見季央那麼放松開心了,于是道:“那奴婢給您備水,您早些睡。”
螢枝走出門外,就見高義匆匆而來,“什麼事急急忙忙的。”
高義笑笑道:“世子來信了。”
螢枝撇撇,好好的來什麼信啊,不不愿的給季央送了進去。
季央將信在手里,一雙含水的目微詫,明明一點溫度沒有,在手里就覺得燙了起來。
支走了螢枝,季央指尖在封蠟,猶豫了一瞬才將信紙出。
信紙打開,昏黃的燭下,一字一句燙在季央心里。
央央吾妻,見信如吾。
昨夜又在夢中與央央相見,久久不愿醒來,然睜眼懷中只余寂寥。
思難捱,故書此信給央央,以表相思。
近來為夫時常想起與央央初相識的模樣,央央提著兔子燈籠哭得一雙眼兒通紅,如今想來,我與央央是那時就定下的緣分,那麼多人自巷子路過,偏就是我發現了你,可不就是天上月仙指好的姻緣。
后來長街相遇,我一眼就認出了央央,那雙紅通通的眼兒,可不就是與時如出一轍,只一眼就讓我心都化了。
央央對我是日漸生,可我對央央卻是一眼傾心。
晨曦微亮,心中有千言萬語訴,只是肩上傷口還未愈,實在有些寫不了,剩下的話,就待為夫來時,再親口說與央央聽。
季央失神看著紙上那一聲聲的央央,仿佛那人就在耳邊繾綣的喚一樣。
他的傷怎麼還沒有好?季央擔心起來,又轉而去看落款,信是十天前寫的,他還非要告訴傷口的況,分明是故意的,還提起時的事。
季央知道這都是他的招數,可還是容了,將信紙在心口,垂下輕的眼睫,自言自語,“怎麼辦,我想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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