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出正月,曾婉容便以曾家主母的份組織族人見證數月前的賭約。
這件事關乎整個謝家的未來之主,所有謝家人都十分的在意。
在這件事塵埃落定之前,不管是謝家二爺還是謝凌云都在做最后一搏。
不過從目前的態勢上來看,基本上是謝凌云贏定了。
清晨,葉天在院子之中閑逛,十分自然的吐納著天地之間的氣息。
也算是一種練功,不過尋常人看來不過是像是村里的老頭老太太趁著日頭出來了曬一下太而已。
謝家三爺走進了葉天的院子之中,兩人對視了一眼。
隨后謝家三爺主上前說道:“葉閣主,早上好,如此雅興,出來散步。”
葉天淡淡一笑,十分隨意的說道:‘早年間養的習慣,早起習慣了。’
謝三爺輕淡的問道:“葉閣主看來是行伍之人了,只有行伍之人才有這般的律。”
葉天笑著說道:“謝三爺這不是也起的早的,據說三爺房里是妻妾便不勝枚舉,您都能起的這麼早,葉天起的早一點也不算什麼。”
謝三爺皺了皺眉頭,這個葉天真是不論什麼時候,都不是個吃虧的主。
哪怕是打打架。
看了一眼葉天,謝三爺角微微勾起,眼神之中出淡淡的涼意。
笑著說道:“葉閣主近日來為我那侄兒奔波了不吧,連豫州的商船都到了閩海的碼頭,看來葉閣主是一定要支持我那侄兒坐上家主之位了?”
葉天斜著眼睛看了一眼謝三爺,不屑的說道。
“用不著我支持,凌云本來就
是謝家嫡子,這謝家家主之位本來就是他的。”
謝煙祖的臉上略顯幾分尷尬。
“話雖然這麼說,不過凌云這些年的功夫全部都放在了軍旅之中,對謝家的生意不夠悉,將來一旦天下有什麼風吹草,免不了又要皮甲上陣,到時候謝家勢必會為一盤散沙。”
其實,族中眾多族人之所以會不那麼看好謝凌云,其中一個原因就是如此。
誰會愿意一個整日泡在軍營之中的家主?
葉天淡淡一笑十分隨意的說道:“我相信凌云會將這一切理好的。”
聞言,謝煙祖冷冷一笑,角約有了一抹弧度:“怕是理不好吧。”
“這些日子,明眼人都能看得出來,我那侄兒的每況愈下,也不知道是不是隨了他爹,他爹當年便是如此,說不出什麼惡疾,子骨卻一天不如一天。當年我那死鬼大哥撒手拋下了謝家,謝家險些分崩離析,今日若又是這樣的局面,你讓我謝家人如何?”
葉天沒有說話,只是盯著謝煙祖那雙狐貍一般狹長狡黠的眼睛。
“我知道,葉閣主是想要以謝家為棋子,在揚州布局。不過謝家又不是只有一個謝凌云,你與別人合作,你天淵閣能夠得到的利益更多。”
自從上次被韓沖教訓之后,謝煙祖倒是漲了記。
葉天自己既然對付不了,便拉攏過來。
若是拉攏不了,再做下策。
“說說看。”
葉天思索了片刻之后,沉聲說道。
見似乎葉天也不是鐵板一塊,謝煙祖笑了笑,眼神狡黠。
“只要葉閣主愿意
支持我坐上謝家的家主,謝家將在未來不留余力的支持天淵閣的一切事。”
“你應該知道,我與謝凌云是過命的兄弟。”
聞言,謝煙祖哈哈大笑起來:“這天底下就沒有背叛不了的誼,若是有,那一定是籌碼不夠。”
葉天抬頭,語氣冷淡的說道。
“你空口白牙的說上幾句我便信了,那你是不是也太小看我葉天了。”
謝煙祖冷冷一笑從袖口之中取出了一封信箋。
葉天接過去打開看了一眼,竟然是燕州現任指揮使,狄擎蒼大將軍手下戰將冷軍烈與北奴人勾結,走私軍械的證據。
觀察著葉天臉上的表,謝煙祖明白此人十之八九是上鉤了。
葉天眉頭皺,臉難看。
此刻的葉天才明白,與那位沒有什麼城府的謝家二爺相比,這位謝家三爺謝煙祖才是真正的大魚。
在揚州謝家,卻能拿到燕州大將的罪證,此人背后的勢力和背景怕是深不可測。
“我明白,天淵閣總閣位于燕州,一直都忌憚狄大將軍的護國軍,我可以為天淵閣拔出這顆眼中釘,撤出狄大將軍在邊關的所有兵馬,讓葉閣主為真正的燕州王,如何?”
就算是葉天也被這話給驚詫到了。
一個小小的謝家三爺居然能夠左右天下兵馬的分布?
這種事聽上去簡直讓人不敢相信。
“既然我能拿出這封印有邊防火印的信來,就一定能讓葉閣主如愿,若是葉閣主不相信的話,可以靜等朝中的消息。”
葉天眼神微微一瞇,片刻之后苦笑著說道。
“我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