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姜家書房，傳出朗朗讀書聲。

金老先生慚愧請辭，被姜伯約重金酬謝送走了。

而姜辰為了子龍的便宜老爹，下決定苦讀。

“子曰，己立而立人……”

“己達而達人。

“子曰，三人行，必有我師焉……”

“擇其善者而從之，其不善者而改之。”

兩個不同的聲音響起，一前一后。

姜辰剛沉下來的心立刻變得浮躁起來，向旁邊的黑珍珠怒目而視：“多！”

“子曰，古者言之不出……”

“恥躬不逮也。”

“子曰，君子名之必可言也……”

“言之必可行也，君子于其言，無所茍而已矣。

他每讀一句，黑珍珠必補缺。

姜辰撂下書本，頭疼的了眉心，小東西跟久貧乍富的人一樣，仗著讀了幾本書，便使勁的賣弄。

真是好不討厭！

他還不能真的生氣，于是掏出了一把金豆子，讓黑珍珠大快朵頤，等對方吃飽之后，打開窗戶。

黑珍珠扇這翅膀，溜食去了。

“終于清靜了。”

姜辰如釋重負，可當拿起書時，看著上面的之乎者也又是一陣頭疼。

為了不讓老爹失，只能著頭皮讀。

……

隨著縣試臨近，松鶴樓變得熱鬧起來。

這里了文人墨客的聚集地，每天都有不讀書人在這里飲酒作樂，縱談風月。

掌柜的也是一個人才，居然在店豎起了一個大牌子，曰其名為龍門榜。

只要能登榜，就可以免費在店里吃喝不要銀子。

這個舉頓時引來不讀書人心難搔，紛紛過來嘗試。

可惜，出的題目太過廣泛，登榜者寥寥，不過每日仍有不人來挑戰，想要一戰名。

在松鶴樓的一個雅間，兩名子對坐。

正是知府千金段輕與史家的千金蘇茉兒。

“哎！輕妹妹，你太沖了。”

“替父還債當丫頭固然孝心可嘉，可你跟姜爺之間就這麼不清不楚，難免會有人說長道短，名譽可就全毀了！”

蘇茉兒擔憂的道：“將來怎麼出嫁？”

段輕搖頭道：“我早已說過，非白神不嫁，其實進姜家當丫頭，并非全是為了還債，我是想知道，姜辰到底是不是白神！”

“……”

蘇茉兒苦笑一聲，道：“風言風語一多，是與不是還重要嗎？你也只能嫁給此人了。”

“不！我還有第二條路。”

段輕道：“出家為尼。”

蘇茉兒看著好朋友，只是為對方波折的之路而嘆息，臉凝重道：“那姜爺到底是不是白神？”

“是！”

段輕一口咬定，道：“我有七把握！只是他不承認。”

“……”

蘇茉兒微微一笑，七那便還是猜測。

段輕道：“另外，我不會在姜家待多久了。”

蘇茉兒挑眉道：“怎麼？姜爺免除了段伯父上的債務？”

“他視財如命，哪有這麼好心？”

段輕笑的像狐貍，道：“是我用激將法爭取來的。”

“哦？”

蘇茉兒出興趣的神。

段輕道：“我跟他立下賭約，這次縣試如果能他一頭，債務就一筆勾銷，反之則終為奴為婢。”

“你……”

蘇茉兒大驚失，道：“姜爺才高八斗，你這不是害自己嗎？”

“才高八斗？”

段輕角掀起一抹譏笑，道：“咱們都被騙了。”

蘇茉兒道：“怎麼被騙？難不破陣子、再別蘇堤，是姜爺假他人之手？”

“不！”

段輕道：“此人確實很有才，在詩詞歌賦上是天才，但……沒有讀過幾本書，本質上是個草包。”

蘇茉兒哭笑不得道：“這怎麼可能？”

若沒有讀過萬卷書，怎麼能做出那麼好的詩。

這就好像說一個天下無敵的人不會武功一樣，豈非自相矛盾？

“剛開始我也不相信，但這確是真的。”

段輕道：“他一看見書就犯困，睡的不省人事。”

“有這等事？”

蘇茉兒詫異不已，喃喃道：“怪哉！”

段輕突然笑了起來，道：“茉兒姐姐，你有沒有興趣陪我一起？”

蘇茉兒道：“一起做什麼？”

“參加縣試！”

段輕不服氣道：“憑什麼只有男子能參加科舉，子一樣不讓須眉。”

“我可不跟你一起胡鬧。”

蘇茉兒苦笑著婉拒。

從骨子里著溫婉，不像段輕如烈火，事事都不想弱于人。

“沒事的。”

段輕攛掇道：“只是縣試而已，咱們倆只要扮男裝，沒有人會發現，再說就算發現了又如何？難不還有人不開眼同時得罪知府與史嗎？”

蘇茉兒低頭沉思，似乎有些心了。

也是十年寒窗，只不過是家學淵源而已，從來沒有想過考功名。

可總是閉門造車，始終不知道自己深淺如何。

“如果茉兒姐姐你應試，肯定能獨占鰲頭！”

段輕趁熱打鐵道：“到時候還不死咱臨安城那些沽名釣譽的才子啊！”

蘇茉兒苦笑道：“可萬一考不上，那不是丟人現眼？”

“丟什麼人？”

段輕道：“咱們男扮裝，改名換姓不就行了？”

蘇茉兒眼睛一亮，忍不住微微點頭。

就在這時，外面傳來了吵雜的聲音，原來有人登上了龍門榜！

“見賢思齊！”

掌柜的翻閱著一本無皮書出題。

只聽見一道聲音從另外一個閣樓中傳出，一問一答，沒有半分猶豫停頓。

“見賢思齊焉，見不賢而自省也，出自論語里仁。”

“其正！”

“其正，不令而行；其不正，雖令不從。出自論語子路。”

“不罰私怨！”

“為政者不賞私勞,不罰私怨，出自左傳公五年！”

……

連續十幾題答下來，掌柜捧著書額頭已經滿是虛汗。

這數日以來，他捧著幾本圣賢書，從里面隨便摘出字句，讓挑戰者說出原文并答出出，能連對五題的人就可以登上龍門榜。

可經典實在太多了，只聽一個詞就能默誦原文，答出出，這簡直太難了。

“十八題了！”

“當之無愧的龍門榜第一！”

“到底是哪位才子？各家經典如數家珍！”

大堂中，無數讀書人充滿敬畏的向一個閣樓，欽佩到五投地。

掌柜的最終合上了書本，也出好奇之。

“里面的客是誰？”

他連忙把小二來，準備把對方的名頭掛上龍門榜。

可小二卻一臉懵的撓撓腦袋，一副見鬼般的表道：“我……我記得里面沒人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