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茉兒瞠目結舌，一臉的懵。

三場都白卷，那又何苦來湊這份熱鬧呢？

不知道很丟人嗎？！

至于段輕則神復雜，知道姜辰有點不堪，但絕不至于場場白卷，最起碼賦詩那一題絕對可以過關。

莫非是故意的？

故意讓自己贏，從此沒有相欠，也沒有相見，老死不相往來。

想到這里，心中如倒了五味瓶般，不知道該高興，還是該難過。

“大哥，你怎能如此？！”

姜恕憤怒以及，捶頓足道：“姜家之恥啊！你知不知道，如果不是我求，你的下場會很慘！”

姜辰眉一挑，冷笑道：“怎麼？”

那個監考不過是個學政而已，清水衙門里的六品，他才不放在眼里呢。

姜門之下，五品都跪過好幾個了。

“我懶得跟你多說！”

姜恕氣急敗壞，拂袖上了馬車。

此刻，段輕上前一步，咬著道：“你是不是故意讓我？”

“讓你？”

姜辰苦笑著搖頭，道：“不存在的，本爺就是一個草包而已。”

段輕道：“可賦詩那一題明明對你來說輕而易舉！”

“第一關都沒過，第二關就算邁過去，意義也不大。”

姜辰道：“你憑真才實學贏我，本爺愿賭服輸，從今以后姜家段家兩不相欠，你自由了！”

他說罷揮揮手，瀟灑的上了馬車。

段輕神復雜，漠然的看著對方離去，臉上沒有毫勝利的喜悅。

相反，覺自己像是被棄了。

……

“吾兒！考得如何！”

姜家大門口，姜伯約早已等候多時了，今天可是大門楣的大日子！

看見兒子歸來他立刻迎了上去。

“呃……”

看著老爹那張滿懷希冀的臉，姜辰實在不忍心把真相相告，著頭皮道：“還行吧。”

能拖一時就算一時。

眼下，也只能如此了。

“吾兒一向謙遜，還行之意就是這次穩了！必獨占鰲頭！”

姜伯約如打了一般，聞言狂喜，回頭吩咐道：“福伯，趕去買幾掛鞭炮，鬧出點響了，讓街坊四鄰知道知道，吾兒出席啦！”

他激昂慷慨，不知道的還以為老姜家出狀元了呢。

“……”

饒是姜辰心理素質很強，此刻也一陣臉紅。

“爹，別忙活了。”

就在這時，姜恕黑著臉道：“我哥……嘿！不值得您如此。”

姜伯約豎起眉道：“逆子！這話的意思是，你大哥不值得，難道你值得？”

“當然！”

姜恕背負雙手，坦言道：“這次監考大人對我青睞有加，凡是參加應試的人都親眼目睹！就算不能獨占鰲頭，也必然問鼎三甲！”

“監考大人眼睛瞎了？”

姜伯約擰著眉頭，一臉的不信，道：“有你大哥這樣的人中龍在，怎麼會有人對你青睞有加？”

“我是你親兒子嗎？！‘

姜恕心態直接就崩了，在自家門口扯著嗓子嚷嚷。

“逆子！”

被兒子屢次板，這讓姜伯約很上火，大怒道：“你胡說八道什麼？”

“三日之后放榜，到時候您就會知道，誰才是老姜家的希！”

姜恕沉著臉，怒氣沖沖的走了。

“你個逆子！”

姜伯約破口大罵，篤定道：“老姜家指你？房倒屋塌！”

他一轉，臉上就換了一副相反的臉。

“吾兒累壞了吧？”

抓著姜辰的手，一陣慈祥的噓寒問暖。

“爹早就給你準備了一席家宴，算是提前慶祝，接風洗塵！”

此刻，后堂。

噼里啪啦！

憤怒的姜恕摔摔打打，把茶壺茶碗摔了一地。

“兒子！你這是怎麼了？”

聞訊而來的姜馮氏嚇得花容失，滿臉擔憂的道：“是不是沒考好？”

“不是！”

姜恕一屁坐了下來，咬牙道：“是爹！太不拿我當親兒子看待了。”

姜馮氏道：“之深，責之切，有時候你爹說你兩句，也不必往心里去。”

“不用了幾天，爹就會明白，誰才是姜家的麒麟兒。”

姜恕咬牙道：“大哥沽名釣譽，不出三日，必掉下神壇！”

姜馮氏皺眉道；“怎麼說？”

“剛才我沒有告訴爹，是怕他老人家接不了，這次考試大哥險些惹下大禍！”

姜恕道：“若不是我求，現在早就被打的皮開綻了。”

姜馮氏道；“他做了什麼天怒人怨的事？”

“大哥了白卷。”

姜恕低聲音道：“并且是連了三場。”

“啊？！”

姜馮氏一驚，道；“這麼說，他這次注定名落孫山？”

“如果白卷都能當秀才，大朝就遍地都是有功名的人了。”

姜恕憤憤不平的道：“看爹到時候還怎麼偏袒大哥！”

……

縣試已經解除，不日就會放榜。

可是一則消息卻不脛而走，不知道是誰傳出來的，臨安第一才子，龍門榜第一的姜家大爺，這次考試了白卷。

并且是連三場！

“他媽的！這是誰造謠我兒子！”

“忌妒！赤的嫉妒！”

“如果被老子發現，我姜伯約如果不掉這王八蛋的皮，老子就不姓姜！”

聽到風言風語的姜伯約然大怒，在自家一陣發狠。

路過的姜恕忍不住打了個冷戰，灰溜溜的立刻遠遁。

心虛啊！

世界上沒有不風的墻，更何況姜辰一向消息靈通。

他早已對外面的謠言了如指掌了，至于是誰傳出去的，幾乎都不用猜。

史千金蘇茉兒幾乎不可能，此素養極高，絕對不是嚼舌的人。

而知府千金段輕也基本可以排除。

扮男裝參加縣試，如果說這些是非，會讓人懷疑的。

所以，只能是自己的好弟弟。

其實，誰傳出去的本不重要，重要的是等到放榜的時候，自己怎麼跟老爹代！

此刻，貢院中的一座大殿。

監考大人康年看著一份試卷，出贊賞之。

“臨安府果然人杰地靈！”

“莫長蘇……此人文采不俗！只在姜恕之上，不在姜恕之下，宜為縣試之案首！”

“另外還有一名段飛羽的人，此三人應該是三甲無疑！”

他放下試卷，心中已經有了計較。

莫長蘇第一。

姜恕第二。

段飛羽第三。

就在這時，突然有一個奴仆進來匯報——織造大人求見。

“啊？”

監考大人眉聳了一下，自己正在審閱試卷，正是敏的時刻，一般為的人避之不及。這個時候拜訪，一定有十分重要的事。

“有請！”

他考慮了一下，還是決定見一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