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珍珠的大眼睛里，淚珠子吧嗒吧嗒的掉。

小東西啥吃啥，這是第一次吃癟。

有了這塊試金石的驗證，讓姜辰對驚皇刀再次提起了興趣，他端詳刀，抖落掉了二兩鐵渣，然后有了驚人的發現。

銹跡之下疙疙瘩瘩，表面上看是缺鍛打的鐵胚。

實際上這些凹凸的地方，更像是神符文。

一枚枚連接起來，然后封印住了整個驚皇刀。

姜辰著下若有所思。

翌日，清晨。

姑蘇來了一群老兵，足有數百人。

這些人的歲數大都在三十歲往上，各個披甲胄，職最低的都是千總。

“這幫人是未來抗倭的中流砥柱，一定要讓他們學到鴛鴦陣的髓。”

姜辰把杜開跟朱重九來，面授機宜。

“如果有人不聽招呼怎麼辦？”

“對！侯爺手下，最不缺乏驕兵悍將。”

兩人覺有點為難。

“簡單！”

姜辰淡淡道：“你們只需要把他們的傲氣給打掉就可以了。”

杜開與朱重九彼此換了一個眼神，心領神會的同時點頭。

校場上一批軍披甲胄列陣，這些人不乏獨當一面的戰將，個個桀驁不馴，把隊形站的七八糟，如同一盤散沙。

“這里沒有千總、沒有偏將軍，沒有副將軍，只有兵！”

他騎著一匹高頭大馬威風八面，揚起手中馬鞭，惡狠狠的道：“誰若是不聽招呼，老子手里的皮鞭不認人！”

那群平日里桀驁不馴的軍，個個面帶不爽之。

“我們的俸侯爺之命來學習陣法的，你算什麼東西，也配對我們吆五喝六？！”

“就是！給誰當老子呢？給我滾下馬來！”

武將中最不缺乏的就是，都是暴脾氣，立刻就有人站出來板。

杜開毫不慌，與朱重九換了一個眼神，會心一笑。

“不服？那就試一試！”

他大手一揮，姑蘇悍卒集結。

并未全員出，只有五百人，與那群軍在數量上旗鼓相當。

“兄弟們，不要給侯爺丟人，刀！”

有人低吼一聲，第一個拔出了腰間長刀。

其余軍紛紛相仿。

“為了避免死傷，只用刀背作戰，中刀者躺下！”

朱重九站出來，簡單了宣布了一下規則，然后一揮手，五百姑蘇悍卒出。

“殺！”

第一刀的軍帶頭沖鋒。

這些人是從整個江南道調過來了，都是百戰老兵，但湊在一起，幾乎沒有任何配合，從某種意義上跟烏合之眾沒區別。

像極了刀法凌厲，四流竄的倭寇。

其結果可想而知。

校場之上揚起沙塵，喊殺聲直沖云霄。

姑蘇悍卒寂靜無聲，只是擺開鴛鴦陣默默收割。

不到一刻鐘，塵埃落定。

地上躺倒了一片軍，各個丟盔棄甲，好不狼狽。

“起來！都給我起來，瞧瞧你們沒出息的樣子！”

朱重九策馬揚鞭，不斷的在軍上，把他們重新收攏了起來。

“剛才哪個說我不配吆五喝六？”

杜開這時候讓那個板的人出列，吩咐道：“打三十軍！”

“剛才那個說讓老子滾下馬？”

杜開又揪出一個人，吩咐道：“同樣打三十軍！”

兩個最兇橫的副將被了服，在姑蘇的校場上挨揍。

疼的那是哭爹喊娘，立刻震懾住了所有人。

剩下的軍盡皆悚然，一個個老老實實的列隊，開始了練。

徐大海站在一旁，將一切盡收眼底，他沒有出面制止，反而角出一抹饒有興趣的弧度。

晚上。

杜開與朱重九大擺宴席，把白天訓的軍全部來了，包括挨揍的那兩個。

“兄弟也是迫不得已，多有得罪！”

“不對你們狠點，怎麼能學好本事打倭寇呢？都是為了你們好，兄弟這邊賠不是了。”

兩人帶著歉意說了很多，當敬酒的時候，所有人的軍都有寵若驚的覺。

這棒子加甜棗的手段，立刻把驕兵悍將馴服了。

自此以后，大有了一個傳言——江南帶兵之人，九出姜門。

烽火臺上，徐大海將一切盡收眼底。

“賢侄，這恩威并施的手段，是你給支的招吧？”

他眼神幽怨的問道。

“咳！”

姜辰差點把酒給噴出來，道：“什麼恩威并施？我聽不懂。”

徐大海瞪眼，那意思很明白了，你小子裝什麼啊！

“這些人各個都自以為了不起，被教訓一頓也好，只不過你這麼做讓徐伯伯臉上很無啊。”

他可謂是怨念十足。

“手下人自作主張，與我無關。”

姜辰撇的一干二凈，隨即開始裝老好人，道：“我代他們向徐伯伯請罪。”

“請罪就不必了。”

徐大海饒有深意的說道：“只是將來如果我做出傷賢侄臉面的事，就請姜賢侄多多擔待。”

“一定！”

姜辰很爽快的點頭，并沒有當一回事，轉而問道；“那口驚惶刀，徐伯伯從哪里得來的？”ωＷＷ.166xs.cc

徐大海道：“這個說來話長，白尼族將此刀供奉于神廟，輕易不肯示人，當年我坐鎮西南，手握重兵，白尼族發生了，族長有求于我，所以才以此刀相贈。”

“原來如此。”

姜辰出恍然之。

確定了，驚皇百分之百是神兵，可是去哪里找龍開鋒呢？

夜，一片寂靜。

姑蘇鎮徐大海下榻的宅子，兩個人灰頭土臉的前來參見。

“對不起侯爺，給您丟人了。”

“那個陣法果然厲害！”

兩個副將說話中牽了傷口，一陣齜牙咧。

“還知道丟人呀？為將者，必須謙卑，說了你們多次，全部當耳旁風。”

徐大海面沉如水，冷冷道：“鴛鴦陣至關重要，你們要好好學，不然上倭寇，丟的就是命了！”

“是！”

兩名副將徹底沒了脾氣。

徐大海突然出了笑容，道：“你們覺得姑蘇悍卒如何？”

“名不虛傳！”

“不弱于黑林軍，甚至猶有過之！”

兩名副將給予了極高的評價。

徐大海痛心疾首的道：“這麼好的銳，守著姑蘇這麼一個彈丸之地，實在是可惜了！”

兩名副將彼此換了一個眼神，道：“侯爺的意思是？”

“挖過來！”

徐大海有些不好意思的吩咐道：“在私底下進行，千萬不要讓姜辰知道，不然侯爺我的臉上須不好看。”

他也不想當打秋風的盲流子，可姑蘇悍卒實在太強了。

眼饞啊！

就不信了，姜門之下，各個都忠貞不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