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個月時間,一晃而過。
八千將士,死氣沉沉的。
陣前,魏子諸一盔甲,威風凜凜。
「本帥知道你們對此戰不抱勝算,說實話,本帥也沒有活著回去的打算!」
「但是!既然橫豎都是一個死,那殺一個夠本,殺兩個穩賺!」
魏子諸聲如洪鐘,響徹全場。
不人全都抬頭,灰暗的眸子裏,出現了一抹亮。
哀兵必勝。
不是魏子諸不想說些鼓舞士氣的話,但現在還不如說些必死的話,絕了這些人的後路,既然心知必死,反而沒那麼怕了。
號角聲震天。
有人來到陣前,大吼彙報,「敵軍來犯!」
魏子諸偏頭看了眼王騰。
後者一臉激的點點頭。
「列陣,拒敵!」
魏子諸一聲大吼,拉開了這場兵力懸殊之戰的帷幕。
作為主帥,魏子諸居後方,運籌帷幄。
一刻鐘,前方傳來捷報,敵軍后營失火,陣型大。
兩刻鐘,敵軍主帥命令留下一小部分人救火,其他人攻進山谷,要將大堯軍隊殲滅。
半個時辰,敵軍全部進山谷,圓木從山上滾滾落下,重達數百斤的巨木,一時間砸得敵軍人仰馬翻。
一個時辰,拒馬陣前,短兵相接。
魏子諸聽著不停傳來的戰報,眉頭鎖,心裏不張那是假的。
中間足足隔了一個時辰,沒有任何戰報傳來,讓魏子諸有些坐立難安。
最終,他還是坐不住了,剛想離開營帳,一名將士渾浴的高喊一聲報字,跪在營帳之外,大吼道:「回主帥,敵軍覆滅!」
魏子諸渾一震,隨即雙一,差點沒站穩。
但也徹底鬆了口氣,他整個後背都了,萬幸的是,對付這些不懂多戰的敵軍,他的戰奏效了。
不過當他來到陣前,看到流河的時,還是沒忍住,跑到旁邊吐得天昏地暗。
沒人在這時候恥笑他,即便是徐起,也是滿帶,臉上卻儘是大勝后激之。
八千人,戰後還剩下兩千人不到。
但襄國近三萬人的大軍,全軍覆沒!
這一戰,足以載大堯史冊!
「魏帥,您沒事吧?」
王騰一臉擔憂。
魏子諸擺了擺手,「無妨,回京之後,你就說這個法子是你想的,不可牽扯到我上,帥印你也一併帶進宮。」
王騰一怔,急忙道:「魏帥,此舉不妥!此等大功,屬下哪敢......」
魏子諸瞪眼道:「他們不聽管教,你也不聽?」
「屬下不敢!」
「那就照我說的去做吧。」
「是!」
王騰神複雜,只能點頭答應。
徐起也一瘸一拐的過來,單膝跪地,聲如洪鐘,「我徐起有眼無珠,此戰既勝,以後魏帥吩咐,莫敢不從!」
倖存之人,也到了影響,紛紛跪地。
「魏帥吩咐,莫敢不從!」
魏子諸饒有興緻的看著他,這人倒也是條漢子,是個合格的軍伍之人!
從北境趕回京都,用了二十三天的時間。
北方打了大勝仗,一大早,金鑾殿上,文武百就一直在等著。
年僅十六歲的皇帝也正襟危坐,旁邊只有一個老太監矗立。
魏子諸在路上就想好了對策,回京之後直接回了公主府,所有的事讓王騰他們彙報,就說自己負傷就行。
來到公主府時,魏子諸破天荒站在門口有些張,記憶中那個長公主,一向強勢,也不知道會不會發現自己這,已經換了靈魂。
「駙馬爺回來了!」
公主府的人看到魏子諸,立即喊了起來,魏子諸有些心虛,問道:「公主在不在府上?」
下人回道:「公主一早進殿了,不在府上。」
魏子諸頓時鬆了口氣。
「吩咐廚房,給我準備一桶熱水。」
「是。」
寢殿。
魏子諸掉服,鑽進了木桶里,左的傷口正好在水面上,疼得他齜牙咧。
說來也奇怪,原應該是被這一箭給死的,他卻只是覺到一些陣痛,並不致命。
「小命是暫時保住了,就是朝堂臣當道,襄國虎視眈眈,若只是個農家地主也就算了,偏偏是個駙馬爺,看來得想辦法穩住局勢,才能安安心心當我的廢柴駙馬爺了。」
魏子諸仰天長嘆,「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啊!想要破局,只能從部破解,得民心者得天下,說易行難!」
朝堂的事兒他知道,但管不到,眼下他那龍椅之上的小舅子,想要坐穩皇位,只能從百姓生計手。
正想著,有人推門而,香風拂面。
「你剛才說什麼?」
魏子諸一驚,偏頭一看,只見一位天姿國的絕子,穿著一華貴宮裝,蓮步款款而來。
饒是魏子諸前世看過那麼多明星網紅,乍然看到眼前子,依舊不由得失神片刻。
他喃喃自語,「芙蓉不及人妝,水殿風來珠翠香,世上竟真有如此傾國傾城之貌!」
陳涵素柳眉微顰,有些不悅,「我問你剛才說什麼,沒讓你作詩。」
在殿前聽說魏子諸負傷,所以回來看看。
沒想到在門外聽到了那句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和得民心者得天下!
前者一語道破當前朝堂局勢,後者卻如同點睛之筆,讓一直苦苦尋求破局之法的眼前猛然一亮,細想卻又若即若離,霧裏看花。
便不顧其他,推門進來。
誰知眼便是魏子諸那修長瘦弱的子,左的傷口目驚心,卻未從這窩囊駙馬的臉上看到半分痛苦。
魏子諸是親自挑選的,長相自是極好看,眉清目秀,頗有如玉公子風範,年紀又與相仿,除了半點不像掌兵主帥,兩人倒像是一對璧人。
心中想著,陳涵素俏臉微不可察的紅了。
在外如何強勢,終究也是古代子,何曾見過這等畫面,只是倔強不言,假裝鎮定。
魏子諸還從未被人看著洗澡過,回神后渾不自在,傷口又不能沾水,只能坐立難安的裝傻充愣,「剛才?我說話了嗎?」
說是長公主,陳涵素也不過二十齣頭的年紀,放在現代,這個年紀的人還在上大學,陳涵素卻為國事焦頭爛額,勞累心。
如果可以,魏子諸當然願意幫排憂解難,問題就在於,這個便宜老婆一向看不起自己,真說錯了話,後果極其嚴重。
陳涵素一雙極好看的眸子,定定的看著魏子諸,輕啟紅道:「你剛才說得民心者得天下,是從何得來?」
魏子諸心裏一個咯噔,隨即正道:「我說是我悟出來的,你信麼?」
陳涵素不說話,眼神之中,有些冷冽。
魏子諸面苦笑,果然,一直以來的刻板印象,不是一時半會能改變的,見陳涵素沒打算走,他只好扯了個謊言。
「回程途中,偶然聽一老者說起,便記在了心中。」
「那老者在何?」
「老者是一流民,不知其蹤。」
陳涵素那張絕的俏臉上,明顯出一抹失之。
「若能找到這位老先生,我大堯或還有救!」
看了眼魏子諸,嫌棄之不多不,卻如同針扎一般讓人難。
「你該慶幸王統領發明了圓木陣,否則你這條命,就丟在北境了。」
陳涵素丟下這句話后,微微搖頭,離開了房間。
魏子諸一臉苦笑,「這駙馬爺,不好當啊!」
門外又進來一人,是個提著藥箱的老頭。
「公主殿下吩咐我來為駙馬爺診治。」
魏子諸長脖子看向門外,那一襲宮裝倩影,已經遠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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