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來自中原的斥候兵在第二天一早就快馬離開了伽藍部落, 商寧秀的日子又恢復到了之前的狀態中,偶爾出去騎馬兜風,學習草原話,期間還應古麗朵兒的邀請和薩丹丹一起三個孩兒出去打了一回雪仗。
薩丹丹是個全然聽不懂漢話的外邦人, 商寧秀就正好拿當了練習草原話的對象, 兩個人從開始的同鴨講慢慢到連比劃帶猜能稍微猜到一些對方的意思, 但也經常發生理解錯誤的況鬧出笑話。
臘月就這樣慢慢過去, 草原人沒有新歲與春節的概念,但古麗朵兒喜漢族文化,再加上也很喜歡漂亮可的秀姑娘, 鬧著要過春節的興勁不知道多足,早早的就翻出了自己箱底的家當, 把一些之前買過卻又不會用的筆墨紙硯全掏了出來, 滿滿兩大箱, 讓維克托搬去了穆雷的帳子里。
草原上的書寫工是頭的木炭筆, 所以古麗朵兒雖然會寫一點漢字, 但對筆卻是極其的不習慣,只能眼地站在桌子旁邊, 看著商寧秀在紅紙上寫下對聯。
商寧秀的一手字雖然看著秀氣,但筆鋒走勢勁韌, 多映了些骨子里的風骨氣,基本看不出什麼小兒姿態。
古麗朵兒很激:“好看好看,秀姑娘你手好穩, 我聽說中原人的先生教寫字有的還會冷不丁筆是吧,拿不穩的被走了, 就要打手心?”
商寧秀:“民間私塾應該有吧, 我的字是家里大伯父教的, 面冷心,沒被打過手心。”
穆雷看不懂漢字,尤其還有連筆,但不明白意思也不妨礙他覺得這字的結構布局漂亮,于是他決定明年開春要在商隊里采買的小玩意里要再添上了筆墨紙硯這些。
到了晚上,滿滿一桌膳食,除了草原上常見的烤蒸糕和古麗朵兒珍藏的中原小菜之外,還有最特殊的一項吃食,一大盤從鍋里剛撈出來的餃子。
穆雷確實是相當有廚藝天賦,盡管之前從來沒做過,是憑借古麗朵兒口述的一些特征,便能還原得八九不離十。
“嘗嘗看,味道一不一樣。”穆雷撈了兩只白胖餃子放進小碟,把調好的蘸料一起給,商寧秀吃了一口后頗神奇看著他:“你真是第一次做這個?”
“是啊。”穆雷握著的手,就著咬剩下的那半個送進自己里,試了試口,道:“應該差不遠,只是這種面食要的不是蓬松是筋道。”
商寧秀不愿他吃自己吃過的東西,但他作太快了,還沒來得及阻止都嚼完了,穆雷放開的手,再去將其他菜式端上了桌子。
四個人像上次吃涮時候一樣圍坐著,古麗朵兒積極地給每個人的杯子里倒上酒,興勁比商寧秀這個中原人還大:“新年快樂!來干杯!”
中間的羊鍋汩汩冒著香氣,草原上的烈酒十分辣嗓子,商寧秀只象征地跟著抿了一小口,便放下了酒盞。
古麗朵兒也被辣得夠嗆,小手快節奏地扇風,“哎喲我怎麼給忘了兌了,我說這麼嗆人呢。”
古靈怪的孩拿來了一大壺加了糖的牛,再往里頭倒了幾盞子酒,蓋上蓋晃了幾下,重新給商寧秀倒了一杯出來:“秀姑娘你喝這個,這個不辣嗓子,喝進去暖暖的,很舒服的。”
“還能這麼兌的?”商寧秀看著自己杯子里那已經了白的酒,聞起來酒氣倒是沒有之前那麼沖了,混著一很淡的甜味,商寧秀之前從沒見有人這麼干過,對這創新表示十分懷疑:“這樣味道不就很奇怪了嗎?”
“不奇怪呀,你沒聽過酒嗎?”古麗朵兒獻寶似的將的被子推著靠近,“你嘗嘗嘛,嘗一口你就知道了,我經常這麼兌著喝的。”
商寧秀試了一口,三分酒七分甜,很特殊的味道,但確實是很好的緩解了烈酒口的辛辣,到了一個很好接的范圍。
這頓飯吃了許久,一壺酒被商寧秀喝了大半,用袖子掩著,輕輕打了個舒適的小嗝,渾上下都暖洋洋的。
送走古麗朵兒和維克托之后,外面又飄起了小雪,商寧秀的小臉剛才被爐子的熱氣給烘著了,現在紅撲撲的,正好門外的冷起涌進來些許,讓穆雷別急著關門,自己拖了個小凳子,就這麼坐在門口氣。
穆雷雙臂環站在后,見商寧秀抱著自己的膝蓋坐了一個團子,忽然歪著臉回頭看他:“我不會坐一會又凍病了吧,上次發燒好難。”
穆雷拉了凳子在旁邊坐下,手去探的額頭,溫度有些頗高,顯然是喝了酒的子發暖,“短時間應該不要,怕冷就坐一會。”
“哦。”得了答復,商寧秀點著頭又重新將下擱在了自己膝蓋上,“這里的雪好大,鄞京的雪落在手上就化了,這里的還能看見雪的形狀,我第一次看得這麼清楚,是六角形的。我其實不怎麼喜歡賞雪,那些景致被雪蓋了還不如平時好看呢,不過陛下喜歡,所以連帶著宮里的娘娘也喜歡,所以咱們這些高門貴,多得跟著附庸風雅一下,雪的詩我都背了好幾首呢。”
穆雷盯著看了一會,覺得多是有些喝醉了,倒不是說言談舉止有何不妥,只是清醒的時候一般不會愿意告訴他自己喜歡什麼不喜歡什麼。
穆雷看著的側臉,眼珠子亮晶晶的,飽滿的因為下擱在上,被得稍稍有些上翹。他沒浪費這難得的機會,套話道:“那你喜歡些什麼?”
“你想知道啊?”商寧秀看了他一眼,然后哈哈一笑:“我不告訴你。”
懶散著一手指朝他點點點,“告訴你了,你又要拿來勾引我,趁機跟我套近乎,別以為我不知道你的小九九,我不吃你這一套。”
沾了酒氣的牡丹花狀態非常松弛,這種松弛讓渾上下都散發著一人的馨香,勾得穆雷口干舌燥,但他仍然坐在邊按兵不,比起云雨快活,他更想先借著機會多聽些平時問不出來的東西。
“我知道,你喜歡海東青,現在天太冷了,過了冬就有鳥蛋了,到時候給你弄一只。”
商寧秀的注意力被海東青三個字給吸引走,用手肘撐起自己的上,回憶著道:“今年春天的時候,我在春獵場上就見過一只海東青,可漂亮了,白的底,上有花的,我騎馬追著看了好一路呢,后來被斷崖給攔住了,它就飛走了。”
“那和我那只長得很像,不過你看到的肯定不是它,它沒去過中原,而且一般也不會飛得人能看見花紋那麼低。”
“嗯,我知道不是。”商寧秀歪著腦袋,就是想說話,但前后沒什麼很大的關聯,想一出是一出的,哪句話到邊了就說什麼,忽然盯著他說道:“你不就圖我長得漂亮嗎,漂亮人多得是。”
“哈哈,是漂亮。”穆雷承認不諱,角勾起笑意,視線已經開始忍不住在上起伏游走,“當時隔得那麼遠,一眼就看中你了。”
“嘁,淺。”商寧秀白了他一眼,一副‘我就知道如此’的表扭過頭去,“婚議親講究家世門第登對,講究人品秉合適,樣貌合該是排在最后的……”
“我議親的對象啊,本來是公爵府的嫡次子。”商寧秀輕輕拍著自己的脯:“門當戶對,嗯。雖然我出侯爵府,矮了一頭,但我是陛下親封的郡主,有恩典在上的,誒這一下又給拉回來了……”
話音未落,的下被人握住,抬高后陷了一個火熱人的深吻之中。
穆雷輕易將從椅子上撈了起來,抱掛在自己前,摁著的后腰,手掌四尋覓能夠鉆其中去的隙。
聊聊喜好深流他還能忍忍,說些什麼狗屁嫡子的那就大可不必了,他忍不住了,就想陷進溫鄉中去,就現在。
但冬日的服哪那麼好鉆,男人閉著眼跟接吻,手里一氣也沒功,干脆就一腳將門踢上,氣息紊抱著人往大床那走。
這松弛對商寧秀的影響原本不至于如此大,被親得頭重腳輕,但仍然在被放在床上的那一刻清醒過來。可最要命的是,反應力被鈍化了,對危機沒能第一時間做出應有的判斷和反應,一把被穆雷推倒仰在床上,想要起,酒卻在最不該發揮作用的時刻躥了上來,造了的疲憊懶散。
隨他去吧,反正也掙扎不過。
這個念頭出現時理所應當好像并沒有什麼問題,卻了后來很長一段時間里讓最為懊悔的一件事。
炭盆與酒勁相輔相,撇開那次發燒熱之外,這是商寧秀頭一回在這冬夜里出汗了。
又來了,上次那種咬自己一口才能趕走的異樣。
意識迷迷糊糊時有時無,背后的床消失了,好似沉在了溫燙的熱泉里,每次清醒都是極為短暫的,很快就會又被拉扯著沉進水底,甚至聽見了山泉落潭中的聲音,開始努力回想著,上次在后山熱泉聽到的聲音和現在好像有些區別。
商寧秀微張著檀口緩解鼻子呼吸不及的力,茫然極了,明明睜著眼,能看見眼前的所有景,但卻好像又非常的不真實,這直接導致了牡丹花的眼神迷離渙散,浸著淚花,半睜半闔撲閃了好幾下。
意識在某個時間段里短暫回到自己上,覺得房間里好像出現了第三個人,在發出一些陌生的音調。不想聽見,手想要捂住那人的,但又不知該捂哪里,抬手索得漫無目的,沒能找到那聲音的來源,只了滿手溫熱的汗漬。
“我想……我想……”商寧秀一副快要哭出來的模樣皺著眉頭,閉著濡的眼,哼哼唧唧。
“想什麼?”穆雷低沉的聲音息著問。
“想去……方便,我要去……”
“不許去。”
“我要去。”商寧秀已經完全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了,被那陌生的聲音纏得注意力無法集中,只知道等不了了,必須行起來。
看著明顯已經陷在中艷不可方的牡丹花,現在即便是天塌了,穆雷也無論如何不會放過這千載難逢的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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