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去一趟回到公廚時,見衆人正低頭同餐盤中的豆豉蒸排骨做鬥爭,無暇顧及自己,劉元鬆了口氣,連忙快步走到外賣檔口前,敲了敲紀採買的桌子。
紀採買聞聲擡頭朝他來,待聽聞劉元小聲說了一番之後,當即點了點頭,走到檯面後同溫明棠等人說了幾句。
不多時,溫明棠同湯圓便一人端了一份午食走了出去。
一切安置好之後,劉元才鬆了口氣,重新回到食案前坐了下來,面對上峰向自己來的目,劉元只得暫且將惦記了許久的豆豉蒸排骨放到一旁,解釋道:“老魏讓孩子跑了趟,說是有了發現。”
林斐目閃了閃。
這神真是忒悉了,作爲一個合格的下屬,自是不等上峰開口問話,劉元便立時說道:“孩子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只是幫忙跑了個!”
案子這等事,老魏不多提不奇怪,便連他都鮮與家裡人提及有些案子。
畢竟殺人放火滅口的事聽多了,指不定會害怕,以致看誰都疑神疑鬼的,領居家裡送來些做好的吃食,懷疑人家下毒了也說不定。
林斐點了點頭,沒有再問,而是說道:“先吃飯吧!”
總算等來了這一句!劉元激的舉起筷子,忙不迭地夾向了惦記許久的豆豉蒸排骨。
看魏服微變的臉,劉元忍不住笑,一旁的白諸瞥了眼笑的劉元,搖了搖頭,看向一旁徑自走到魏服方纔在看的炭盆前蹲下來的林斐,轉頭問魏服:“你發現什麼了?”
劉元笑道:“老紀難得大方了一回,看兩個孩子肚子了,留兩個孩子吃午食了!”說著,不等魏服說話,又道,“兩個孩子對咱們大理寺的午食很是滿意,嚷著下回要爹爹多帶些主食回來呢!”
他們是決計沒有什麼不良機的,更沒想過要順帶撬走魏寺丞私房錢的打算!至於回頭兩個孩子回去之後,這魏寺丞的私房錢能不能保住,那可當真不關他們的事啊!
這看似“清新”的豆豉蒸排骨雖不似辛辣菜式那般霸道勾人,卻亦有獨屬於自己的那份獨特風味,人越吃越是盡興。
清蒸的排骨鮮味,輕輕一咬,便輕易了骨。雖容易骨,其質卻不爛,而是鮮,略微一咬便可到自排骨中出的來,鮮,混合著各式輔料同豆豉融合的風味著實讓人回味無窮。
劉元將碗裡最後一口飯口中之後起,跟上林斐、白諸二人出了大理寺。
大理寺公廚這大半年來換了廚子,吃食做的極好之事他們是聽爹爹提過的,雖爹爹也不至於小氣的不外帶吃食回來,卻不多,且多是零零碎碎的諸如糖炒板栗這樣的小食,主食卻是從未帶回來過。
清蒸的排骨極爲鮮,溫師傅當是特殊理過了一番,使其質比起尋常的排骨來更爲鮮。
眼下既然吃罷飯有空,擇日不如撞日,便今日好了。
果不其然,這話一出,便見魏服臉微變,下意識的捂住了腰間的荷包。
一路走的也不快,才吃罷飯,不宜快走,當然還是因爲魏服那裡並不急切,若不然,也不會他們空過去了。
咀嚼著口中的排骨,兩個孩子的腮幫子鼓著,同湯圓等人邊吃邊聊:“下回倒是可以爹爹多帶些主食回來,左右小食是帶,主食也是帶嘛!至於銀錢這種事……爹爹的私房錢可厚的很,在買花花草草上省去一些,當不缺這點吃食的錢的!”
送了兩份牛茶過來的紀採買聽到這裡,不由了角:天可憐見,他們請兩個孩子吃飯的初心是純粹的,只是見兩個孩子了,畢竟跑了一趟是爲的案子的事,自不能看著人家肚子走的道理。
這廂衆人正吃得其樂融融,那廂公廚裡衆人的午食也吃得差不多了,陸陸續續走出公廚回去做事去了。
他不是一直在鬧肚子,所以在查鬧肚子的元兇麼?這炭盆又是從何來的?
魏服聞言張了張口,正要說話,卻聽蹲在炭盆前的林斐突然開口道:“水。”
甫一口,那濃郁蒜香、豆豉香、豚香混合的鮮獨特的味道便充斥到了整個口齒之間。
待聽到敲門聲響起時,才發現大家過來了,魏服起,同衆人打了聲招呼,而後理所當然的問起了兩個未回來的孩子。
來到魏服這裡時,魏服正一個人蹲在院子裡,對著一隻炭盆認真看著。
不知不覺間,一盤已然見了底,看著見底的瓷盤,品著口中意猶未盡的鮮,劉元從蒸籠中取出瓷盤,將米飯倒瓷盤中,自己“做”了份“豆豉拌飯”,繼續低頭飯,心中卻想著好在溫師傅今日沒做辣子那等菜式,不然老魏家的兩個孩子怕是吃不下了,這清淡、風味獨特的豆豉蒸排骨想來正是那等半大孩子最喜歡的。
因背對著衆人,又看的太過專注,一時倒未發現衆人出現在了自己的後,不得已,劉元只得手敲了敲大門。
劉元菜的一點都不錯,小巧可的蒸籠,頭一回見的獨特菜式極大的勾起了魏服一雙兒的興趣,雖一開始還略有些拘謹,可吃著吃著,心裡便也只惦記著食,埋頭苦吃,顧不得拘束了。
林斐這一聲聽的衆人嚇了一跳,還不待衆人說話,便聽原本待要開口的魏服跟著點頭,道:“林卿說的不錯,是水!”
鬧肚子之事其實從來不復雜,既然排除了集市上賣菜、等食材的小販的問題,問題便不是出在集市的商販之上了。至於大夫的問題……那些藥林斐也已看過了,更何況每個鬧肚子的百姓尋的大夫,找的醫館,抓藥的藥鋪都不同,除非這其中所有人都出了問題,否則,是不可能做到這般的,所以這兩樣都不曾出問題。
如此……出問題的自然當在別的上頭了。
人每日需口的不止食材,還有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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