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不管在什麼年代,買買買都是最好的解方式。”蘇清咬下一顆糖葫蘆,口齒不清地說道。
煙羅了眼角,低頭看向已經快塞不下的大籃子:“我的小姐呀,奴婢真是不明白您,買這麼多沒用的小件做什麼?”
話一說完,煙羅又有些慌。
差點忘了,蘇清最是唯我獨尊,更是容不得別人說半個不字,更不用說就是個小丫鬟而已。
不得要被教訓一頓了……
可垂著腦袋靜靜等待暴風雨降臨的煙羅,非但沒有等來蘇清張就罵人的話語,反倒是聽到了蘇清低低的輕笑,以及忽然遞到了邊的糖葫蘆。
包裹在糖葫蘆外面的那層糖到了煙羅的峰,特別甜。
煙羅愣了愣,猛地偏頭看向蘇清,卻見逆著,歪頭巧笑嫣然地瞧著自己。
“快吃啊,甜著呢。”蘇清催促道。
這樣的蘇清,煙羅從未見過。
換做從前,若敢這麼跟蘇清說話,不管是好是壞,換回來的都是劈頭蓋臉一頓叱罵。
可現在……
蘇清蹙了蹙眉,再度把糖葫蘆往煙羅邊遞了遞:“趕先吃,你若喜歡,回府的時候再買幾串帶回去。”
煙羅下意識地想要拒絕,卻又鬼使神差地張咬下一顆。
不等反應過來,又見蘇清拿著剩下的糖葫蘆接著啃,頓時渾一僵。
小姐居然……居然不嫌棄?
察覺到煙羅直勾勾地盯著自己,蘇清頓時挑眉,細看才發現,這小丫頭這會眼眶飛紅,怪可憐的。
“你怎麼了?是不是東西太重了?”蘇清最不會應付的就是哭哭啼啼的小姑娘和小孩子,嚇得趕把籃子接了過來。
可煙羅得了蘇清這麼大的恩典,哪里還肯讓蘇清幫干活?
煙羅當下三兩口把糖葫蘆囫圇吞下肚,沖過去決絕不已地把籃子搶了回來:“奴婢提得,而且這本就是奴婢分之事,怎麼能勞累小姐!?”
蘇清有些迷茫,許久才反應過來。
也是,原主從前被方氏慣著長大,早就養了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炮仗脾氣。
煙羅為原主的婢,不知道吞下了多委屈,恐怕早就被那套暴躁脾氣給嚇怕了。
難怪,雖然知道煙羅是個忠心的,可對待蘇清總是小心翼翼,甚至都不怎麼敢開口。
想了一會,蘇清沒有選擇跟煙羅細說,反正煙羅是的婢,慢慢的就會適應了。
“煙羅,想不想喝一碗酸梅湯?”蘇清指著不遠的小攤。
煙羅抱著大籃子,整個人更愣了。
小姐剛才是要帶去吃東西?
跟了小姐這麼多年,還從來沒有發生過這種事……
一直到跟著蘇清坐下,酸梅湯擺在了眼前,煙羅都沒有反應過來。
“奴,奴婢……”煙羅怔了又怔,忽然蹭地一下站起來,心驚膽戰的:“小姐,奴婢不敢與小姐坐在同一桌,這是不敬之罪!”
“誒呀,你就坐下安安心心地喝一碗酸梅湯,天還不會塌。”蘇清拽了煙羅一把,再拍拍,示意安心。
煙羅還想再說,可蘇清卻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嚇得煙羅趕閉。
“你說得可真?攝政王遇刺了?”
“這還有假?今兒早上,皇帝陛下的儀仗親臨攝政王府,我弟妹的表姑的婆家姐姐,就在攝政王府后院對角那戶人家做廚娘,瞧得真真兒的,整條街都被軍清空了!”
“聽聞攝政王曾在戰場上過傷,到現在還沒好,可沒想到在皇城門里居然也能遇刺……”
“要我說啊,攝政王遇刺也是常事,你們也不想想,若不是因為有攝政王坐鎮,咱們北夏盛京早已為他國之邦了,多敵國都恨不得殺了他,刺客能嗎?”
“難怪連皇帝陛下都親自去探……誒,你們說說,想殺攝政王的,該不會就是……”
“有可能,素問天子與攝政王不和,我姑去送菜那家的老爺,每每從朝堂上回來都嚇得襟,還不都是因為攝政王太過猖……”
“噓!攝政王的閑話你也敢說,不要命了?”
原本還很熱烈的議論聲,到這里戛然而止。
蘇清偏頭看過去,在這附近坐著的居然全都散開了。
真不愧是惡名遠播的攝政王。
到了現在,煙羅也才知道蘇清是在關注這些閑話。
可接著,煙羅又慌張起來了,忙湊過來低了嗓音:“小姐,聽聞攝政王昨夜在城外遇刺,您該不會也是在城外遇刺的吧?這可不好了,萬一被攝政王誤會,那您豈不是要完了!?”
蘇清眼前一亮,攝政王就是在城外遇的刺?還是昨晚?
那時間地點……不就剛剛好?
仔細想想,小男中的是尸毒,攝政王則是在戰場上的傷。
戰場又是死人最多的地方,染上尸毒并不稀奇。
另外,小男的功夫不差,份地位似乎也不低,跟攝政王這個份剛好契合。
還有最重要的一點,沒人知道小男是何許人也,而攝政王又是個被眾人誤以為面目丑陋,從來不以真面目示人的……
沒錯,高冷的小男,就是北夏當朝攝政王!
蘇清收攏自己的手掌心,喃喃低語:“呵,這次看你還往哪兒跑。”
煙羅迷茫了,仔細回想了一下,頓時明白了許多。
之前蘇清畫出來的那個俊俏公子,該不會就是攝政王?
不不不,攝政王奇丑無比,據說臉上還有好幾道丑陋的疤痕,見過的人嚇都要嚇死了,怎麼可能會是蘇清畫出來的那個?
但問題是……
煙羅心驚膽戰地看向蘇清,家小姐該不會以為那就是攝政王,所以打算對攝政王下手!?
天吶,小姐若是把對待太子的那一套,照搬到攝政王的上……
煙羅顧不上什麼主仆之分了,心急不已地一把抓住蘇清的雙手:“小姐,萬萬不可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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