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淡淡的兩個字,蘇清的兩眼陡然瞪大。
白玉堂說‘別哭’?
他竟對戴月說‘別哭’!?
短短兩個字里,關懷和無奈并存,還是在無人說的……大風小說
轟!
熱直沖蘇清的腦門,想也不想地拔沖了上去,就差運用輕功在皇宮里飛檐走壁了!
沖到花房,沒走兩步就看到了立在那兒的白玉堂和戴月,恰好在木質的花架之下,灑下來,給兩人渡上了一層金,倒是怪好看!
蘇清的臉頃刻間便冷了下來,走上前去,才注意到戴月正拽著白玉堂的袖,哭得梨花帶雨,而白玉堂那張黑鐵面下的眼睛,就這麼垂眸盯著戴月的臉,竟也沒有甩開的意思。
“你來了?”白玉堂早就瞧見了蘇清,見站定,眸子里有一閃而過的亮。
“蘇二小姐!”戴月像是有些驚訝,忙不迭地了眼淚,子一轉,站在了白玉堂的后,手指還是攥著白玉堂上那件墨袍子的袖。
蘇清眼底瞬時溢滿了殺氣,一言不發地快步上前,手便要去抓戴月的手腕。
同時習武之人,白玉堂自然知道蘇清出手沒打算留,忙抓住的手,把拽到自己另一邊的側,擰著眉頭低聲說了一句:“別胡鬧!”
對戴月,他說別哭,對,說的是別胡鬧?
早前在攝政王府,戴月也是手腳,那時候蘇清想下殺手,白玉堂就攔過一次,后來對謝玉,他也攔。
如今戴月幾次三番把主意打在的人上,要教訓教訓,還攔著?
“堂哥哥別和蘇二小姐生氣!”戴月倒也乖覺,知道蘇清眼睛里的殺意不是開玩笑,自己忙不迭松了手,楚楚可憐地拿著手絹眼淚:“蘇二小姐,本宮和堂哥哥不過聊些私事罷了,談及傷心才……”
說到這兒,戴月滿臉的苦和小心:“本宮知道蘇二小姐不喜有人接近堂哥哥,你別介意,我這就走。”
話音落下,戴月還真就干干脆脆地走了。
蘇清看直了眼,搞什麼?
綠茶那一套?
再看白玉堂,白玉堂卻只是定定地瞧著。
“你們聊什麼?”蘇清皺著眉頭問。
“的私事。”白玉堂語氣淡淡,目瞟向蘇清發間的藏劍金簪:“哪兒弄來的?”
“你先告訴我,說了什麼?”蘇清的聲音都忍不住拔高了些。
有什麼事,是不能知道的?
若清清白白,又有什麼是不可說的?
白玉堂蹙了蹙眉,還沒等張口,戴月忽然又慌慌張張地跑了回來,臉上寫滿了祈求二字:“堂哥哥,我,我的事……”
蘇清來回盯著這兩個人,頓時冷笑,干干脆脆地轉就走。
還沒那個興致打啞謎,既然不肯說,還有什麼好強求的?
“兒……”
白玉堂話音未落,戴月又流著兩行清淚湊了過來:“堂哥哥,我,我真的很在意這件事,煩請堂哥哥千萬不要輕易與人言說,求求您了!”
戴月卑微到恨不得跪下,倒是沒有再次逾矩地去白玉堂,看到這副場景,白玉堂雖然沒有答應,倒也不好直言拒絕,只蹙著眉頭快步走開了。
等白玉堂走后,戴月才松懈下繃著的肩膀,抬手了臉上的淚,角一勾,差點就笑出聲來了。
蘇清,你如今上本宮這樣一個釘子,直來直去的,還有意義嗎?
喊打喊殺,并不是戴月的強項。
蘇林婉那種力裝可憐的爭寵,在戴月看來,也沒什麼作用。
最重要的是,要讓這兩個人先離了心,才有機會加啊……
一個平平無奇,卻不大好向蘇清言說的,只怕會為蘇清心底里,最難的那刺吧!
……
蘇清煩躁地沖回大殿,遠遠地瞧著大臣和眷已經分頭落座,實在有些不想過去湊熱鬧。
要不然,溜號算了?
可才剛轉過,卻看到白禎楮滿臉堆笑地往這邊走來,差點把嚇一跳。
這人,魂不散?
“兒,你在此,是等我麼?”白禎楮一上來就出了手。
蘇清冷眼看著,沒說話。
可笑的是,白禎楮居然也不覺得尷尬,還自以為帥氣地拂了一下空空的肩膀。
“呵。”蘇清嗤笑出聲:“你有頭皮屑?”
“什麼?”
白禎楮了頭頂:“何為……頭皮屑。”
蘇清:“……”
是錯了,閑著沒事跟白禎楮吐槽什麼?
“殿下安好,小告退!”實在懶得和白禎楮這樣的人虛與委蛇,敷衍地點了下頭,不得不認命地走回大殿。
可接著,白禎楮又一個箭步沖上前來,雙臂一,攔住了蘇清的去路。
蘇清瞇起眼睛,冷冷注視著白禎楮的胳膊。
今天怎麼就這麼暴躁呢?
要不是此刻在宮里,需要小小地克制一下,可能就把白禎楮的胳膊砍下來了。
“兒,你這樣看著本宮做什麼?”白禎楮自以為笑得寵溺:“你也覺得,本宮今日大不一樣?”
這可是他新制的蟒袍,金線織得,絕對令人眼前一亮!
蘇清扯了扯角:“你有事嗎?”
“本宮……”
白禎楮剛想說些什麼,忽而又盯著蘇清上下打量了起來,見再不同往常那般俗不堪,反倒顯得清麗俗,更有一尋常兒家所沒有的英姿颯爽!
這英姿,又和謝玉那等鄙不堪的不同……
總之,人移不開眼!
貪婪二字,更是直接就刻在腦門上了!
“兒,本宮從未發覺,你竟生得這般!”白禎楮由衷地嘆道。
蘇清不耐地深吸一口氣,然而白禎楮卻渾然未覺,反倒還點評起來:“你這樣的打扮雖然新奇,到底了些兒家的氣,或許……對了,是這個束發,往后啊,你別這樣束著,還是披散下來,走在樹下微風吹拂,豈不哉?”
“你懂個屁?”蘇清忍無可忍地叱罵回去:“一天到晚正事不干,腦子瓦特了吧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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