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將軍，咱們不能答應他們。若是答應他們放那了那些小崽子，那咱們死了的那些百姓豈不是白死了？咱們是來給他們報仇的……」

「本來倒也不是什麼難事，畢竟禍不及妻兒嘛，更何況還是未年的娃子。只是將軍，當初這些西班牙人屠殺我呂宋漢人之時，可是沒管什麼孩子不孩子的……」

「話雖如此，但是這幾個商人畢竟在之前的大屠殺中保護了咱們的百姓，于國有功。若是不理會他們的求，會不會有些不盡人了……」

當王冰將事說出來后，雖然有部分將領認為應該對所有的西班牙人「一視同仁」，但認為看在這些在大屠殺中庇護過漢人的商人面子上，放過那些未年孩子的將領也不是沒有。

當然，更多的卻是如同王冰自已一樣，包括朱常這個太子在也是拿不定主意。沒辦法，華夏子民畢竟不是那些禽一般的野蠻民族。

雖然在拿下馬尼拉之前，眾人一致認為要要還，以牙還牙。但真正將這些人給擒獲后，面對那些未年的孩子，華夏民族天中的善良卻是讓他們還是于心不忍的。

「侯爺，要不這樣吧，那些沒長大的番鬼崽子，咱們干脆讓那些葡萄牙人與荷蘭人來這個手……」

眼看說來說去，仍是沒能商量出個辦法來，到最后陳璘這位皇家海軍提督卻是突然眼前一亮，提出了讓「葡荷偽軍」來做這劊子手的建議。

「我說朝爵老弟，你這法子和讓咱們自已手有什麼區別嗎，不過是自欺欺人而已。真要殺的話，還不如咱們自已手呢，好歹也是親自為那些慘死的百姓報仇了……」

對于陳璘這個讓「葡荷偽軍」做劊子手的提議，鄧子龍宮位副提督卻是并不贊同。

「侯爺，要不干脆按朝廷的舊例辦吧。把那些男娃送宮中為奴，娃直接送教坊司。嘿嘿，如此一來，既給了那幾個商人面子，又不會失了懲戒……」

就在王冰和眾人還在為那些西班牙孩的理拿不定主意之時，隨著一聲「猥瑣」的笑聲傳來，李銘的兒子李國瑞卻是開口說出了一個兩全其的置辦法來。

「咦，國瑞這法子不錯！咱們都只是在想著對這些人殺與不殺，怎麼就沒想起這「死罪可免，活罪難饒」的置之法來呢！」

聽到李國瑞這依照朝廷舊例置的辦法，王冰頓時不由得眼前一亮。

確實，如同李國瑞所說，將戰敗者子沒宮中為奴，那可是朝廷舊例。昔日權勢滔天的西廠提督汪直，便是廣西叛被平定后，因年齡太小，從而被以宮刑宮為奴的俘虜。

「不過你小子提建議就提建議，為何笑得如此猥瑣，莫非你想出的這個辦法就是為了方便你自已？哈哈哈哈！」

末了，定下了對這些西班牙未年孩置之法的王冰，卻是一臉戲謔的調侃起李國瑞來。

「侯爺冤枉啊，雖說富樂院和麗春院都屬于教坊司，但教坊司的人又不都是……」

「弗郎西斯科先生，看在你們先前庇護我大明子民的份兒上，經本侯與諸將商議之后，決定答應你們的請求，對那些孩子可以網開一面！」

看著眼前一臉期待之的弗郎西斯科等人，王冰也不賣關子，開口說出了自已不會殺那些孩的決定。

「不過，死罪可免，活罪難逃！否則，本侯與眾將士無法對那些死去的子民百姓有所待！」

還沒等一臉欣喜的弗郎西斯科等人開口致謝，王冰卻是再次開口，說出了「活罪難逃」的懲罰來。

「活罪？那不知侯爺所說的活罪是……」

聽到王冰說的「活罪難逃」幾個字，幾人頓時不疑的了過來。

「朝廷有舊例，男的沒宮中為奴，的罰教坊司。這已經是本侯能夠做出的最大讓步了！」

「沒宮中為奴？閹……閹人？」

作為經常往來大明的「中國通」，對于太監這份職業他們還是十分清楚的。所以在得知這些孩得以活命的代價就是從此進大明皇宮做太監，弗郎西斯科幾人頓時不由得傻眼了。

「呵呵，說得沒錯！既然是宮為奴，那自然是要凈的！」

看到目瞪口呆的幾人，王冰也不瞞，直接肯定了幾人的猜想。

「呃，侯爺，那，那不知「教坊司」又是什麼地方？」

雖然幾人對大明的「宮奴」太監制度有所了解，但對于教坊司那就十分陌生了。而且既然宮奴是做閹人，在他們想來，那教坊司肯定也不會是什麼好地方了！

「教坊司嘛，乃是負責朝廷大型活音樂、歌舞表演的機構……」

看到幾人那擔心的表，王冰也只好給這幾人解釋起來。

事實上，雖然明代教坊司下轄的也有辦院，但其主要的職責還是負責朝會宴、冊封、詔進士、告祖廟、祭祀等大型活的歌舞表演，用以彰顯國家的繁榮昌盛，并不是說整個教坊司都是院。

另外，最為重要的一點是，「」并不等同于「娼」，這是完全不同的兩個職業。

嚴格的來說，這個時代的「」，主要賣的是「藝」。真要比較起來，倒是有些類似于后世的那些所謂的明星。至于后世那些做「皮生意」的，在這個時代只能稱之為「娼」。

而且《明會典》有明確規定，教坊司樂年老之后，只要當事人愿意，還能發回原籍，重新獲得良民份。而且樂寄獲的贓，法司不能追取，這可是一般大臣都沒有的資格。

可以說，雖然教坊司的樂是賤籍不假，但也沒有后世人說的那麼沒有人權。黑暗雖有，但并不能以偏概全！

「在下等多謝侯爺大恩！」

雖然事的結局遠沒有自已等人想的那麼完，但世上哪有十全十的事。所以在聽完王冰的解釋之后，弗朗西斯科等人還是一臉激的沖王冰行禮道謝起來。

「舅父，既然咱們以后要進兵西班牙，為何不多培植幾個那啥代理人，不然以后那馬里奧豈不是一家獨大了？」

弗郎西斯科幾人離去后，在前往關押西班牙人和邦邦牙土兵俘虜營的路上，朱常這位太子殿下卻是不有些疑的向王冰了過來。

原來，對于弗郎西斯科幾人，王冰卻是并未像對待馬里奧一樣大力扶植。而是在他代表朝廷每人賞賜了一萬龍銀后，便將其打發走了。可以說，比起馬里奧所獲得的回報來，簡直是天差地別。

「呵呵，既然是培植代理人，那自然是要找聽話懂事的了。這幾個人敢在這個時候仗著些許功勞向我們提出要求，太把自已當回事兒了……」

正所謂彼之英雄，我之仇寇！沒有追究這幾人以功相挾的事，已經算是王冰大度了，他又怎麼可能去給大明培植幾個看起來似乎并不太聽話的代理人？

「這位大明的將軍，我們是修士，并不是士兵，你不能這麼對待神的仆人……」

原本是為了來看看俘虜中到底有多未年人的王冰，剛一踏進俘虜營，幾名著黑袍的修士便練著練的漢語沖著王冰抗議了起來。

「哼，修士？還神的仆人，你的神關本侯何事？」

撇了被舒爾哈齊等親衛一腳踹飛的幾名所謂的修士一眼，王冰頓時不由得一聲冷哼。

「更何況，你們先前和你們的士兵一起屠殺我大明子民的時候，可曾想過你們神的教誨？」

對于這些修士神父在之前的大屠殺中所扮演角清楚無比的王冰，怎麼可能會因為對方的一句狗屁「神的仆人」便放過他們？

相反，對于這些表面上滿口仁義道德，實則骨子里同樣殘暴兇狠的侵略者，王冰卻是更加的反。

「殺人償命，天經地義！別說是你們這些披著人皮的惡魔，就是你們的「神」傷了我大明子民，那也照樣要接我大明王法的懲罰！」

「你，你……你竟敢神明！」

聽到王冰居然要讓自已的神接大明王法懲罰的「狂言」，一眾先前還只是抗議自已到「不公待遇」的神父修士們，這會兒卻是如同被刨了祖墳一樣，不管不顧的向王冰等人撲了過來。

「呯呯呯呯……」

不用王冰吩咐，面對這些「***」的俘虜，一眾親衛翻手便出了別在腰間的連發手銃，只一瞬間便將幾十名撲上來的修士送去見他們的「神」了。

「把這些偽君子單獨關押，既然他們是神的仆人，那還吃什麼飯，取消他們的食！」

末了，看了看那些被這突如其來的殺戮震懾得瑟瑟發抖，不敢彈的剩余的修士，王冰卻是直接取消了他們的口糧，讓他們去修煉辟谷神功了。

「特喵的，莫非你們年的標準是三十歲嗎？這他娘的胡子都長老長了，居然也好意思說這是未年？」

看著眼前的這群在自已宣布未年人可以免死后，一眾西班牙人所出的「未年」，王冰差點兒沒被氣得當場反悔。

「告訴他們，按我大明的標準來。男子十六，子十四，若是他們再不老實，那就別怪本侯反悔了……」

說起來，因為答應了弗郎西斯科幾人，所以王冰倒是沒有像對待那些修士一樣「暴」，而是再次給了他們一次機會。

「把他們給那些廠衛吧，該凈的凈！另外告訴他們，給本侯規矩些……」

末了，一共兩百余名未年西班牙孩被從俘虜營中清理了出來。雖然此生注定只能為奴，但總算是撿回了一條命！

至于它的人，不用說，自然是要為他們犯下的罪孽付出生命的代價還償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