歸閑靜不知道父親去了宮里,大嫂搬過來住在這里,父親也搬過來。
的宅院大,再過來十個人都住得下。
兒子泰際過個幾天也會來,衛氏懷孕不方便過來,泰際知道母親懷的是雙胎,也很擔心,之后是天天過來一趟。
兒媳衛氏在五月初生了個兒,也不方便過來。
泰際來信,倪玉梅生的是兒子,好幾個當地阿婆都來幫忙,歸閑靜委托廖家商隊給兒媳送去各種品。
現在四個多月,無暇兼顧別的,探的來客一律是大嫂招待。
苗夫人把有趣的事、喜事再給小姑子說一遍,公爹說過,一切不好的都不能說。
歸閑靜只能聽到過濾后的各種八卦事。
和靜長公主來得很勤,把新得的孫子小拿來兩套,只有親近的親人才會如此,說枕在枕頭下,生一對帶把的。
渭南老郡王妃也來了好幾趟,送的禮堆,襄王妃也過來了,還有好些人家,蔣太夫人讓兒媳和靜長公主陪著過來了,秦尚書夫人也是讓兒媳陪著過來。
來的人都很自覺,沒說見歸閑靜本人,都是給苗夫人道喜,坐一起歡喜聊半天。
謝老太太是得到消息第一過來,見了侄,除了禮之外,給了幾張銀票,不容侄拒絕,只說好好養胎,也不多耽擱,去找侄媳代注意事項。
謝家的姻親也都過來,陳家給的禮最重,不過他們就沒有去見歸閑靜。
誰都知道見客要換服,更何況歸閑靜懷了雙胎,要躺著養胎。
侯府三個庶出姑太太喜氣洋洋,陪著們的婆婆也過來了。
楊元自那天開始就沒有出去,每天在屋里陪著,他們院子里的人走路都輕手輕腳。
歸閑靜自那天后連著躺了半個月,雖然躺著非常不舒服,但要保胎。
通常懷單胎的人三個月后,算穩住胎了,而是雙胎,讓大嫂的話說最起碼要躺五個月。
能下床也是在楊元肯定后,院里慢慢走一圈,大多數都是半躺在羅漢床上。
楊元坐一旁念古詩,有時吹笛子,悠揚曲調。
梁七娘也來過,沒帶兒子,帶來一些理過的細棉布,還有去蘭若寺求的平安符。
苗夫人給歸閑靜說和梁七娘接之后才知道以前的傳聞不可信,以前都說梁七娘寵,在國公府里如嫡一樣。
誰知道梁七娘很平和,一起隨意聊天,說話總會讓人舒服。
歸閑靜在崖州見過梁七娘,但沒接過,梁七娘姐弟能讓梁四一直寵,說明并不是寵蠻橫之人。
不然梁四的子,雖然胡鬧了些,也不是一味的啥也不懂。
他真要把庶出子寵得無法無天,那就是真傻了。
梁七娘的親娘是跑江湖的,吹拉彈唱很拿手,也就是這個和梁四很合得來,梁四偏偏在這方面擅長,在崖州時和門意遠他們時不時湊一起唱曲。
梁七娘隨了父母的特長,曲子聽幾遍就能彈出來。
也會吹笛,去歸閑靜那聽到楊太醫吹一首曲子,很是好聽,如山中清泉,如飛鳥呢喃。
誰家玉笛暗飛聲,散春風滿城。
深秋簾幕千家雨,落日樓臺一笛風。
這是小時候父親教的古詩,父親只有對描寫樂樂曲的古詩記得一些。
梁七娘回家后拿出笛子憑記憶吹了幾遍,吹得比楊太醫好。
丈夫進來問道:“這又是哪聽來的?”
梁七娘放下笛子說道:“從蘭若寺聽來的。”
丈夫以為是住在蘭若寺的居士所吹,很多大家婦人自小學習琴棋書畫。
梁七娘這麼說是因為丈夫心眼小,蘭若寺男子不能進,所以有什麼都推到蘭若寺。
經常去蘭若寺聽妙真師太講經,也會做些義工,認識了江夫人,和永寧郡主也悉,相的很好。
妙真師太也會吹笛子,梁七娘把從父親那得來的一上好竹笛送給了妙真師太,沒想到妙真師太拿起笛子,當時眼睛紅了。
梁七娘猜想那個笛子是師太家的舊,父親喜歡收集樂,機緣巧合落在父親手里。
自那以后,妙真師太對和以前不同,有時兩人一起吹笛,師太也不曾說過多的話。
梁七娘覺得這首曲子很好聽,去了蘭若寺,給妙真師太說剛得一首好曲。
吹完之后,見師太很是激,問從哪聽來的。
梁七娘說了,是去探歸先生時聽楊太醫吹奏。
妙真師太只是緩緩點下頭,道:“多年前在南方聽人吹過一次,一直記著,沒想到還能聽到。”
梁七娘沒有多問,找了借口告辭。
知道妙真師太沒說實話,剛才妙真師太的神態并不是聽了曲子才激。
或許認識吹奏這首曲子的人,或者是至親,但不會是楊太醫。
妙真師太在梁七娘走后,拿起梁七娘送過來的笛子,這個是未婚夫的笛子,剛才梁七娘吹奏的曲子是未婚夫最吹奏的一首,說是父親教的。
這首曲子是未婚夫的父親自己作曲,除了金家人,外人不會。
楊太醫為何會?
只有他認識金家后人。
金太后的娘家人當年被那個卑鄙皇上用貪污稅款全家流放,如同雷家一樣,活的人不到三分之一。
妙真師太到現在都不知道那個皇上為何這麼痛恨金太后,連金太后的娘家親戚一起都找罪證發配,并且趕盡殺絕。
會吹這首曲子的是未婚夫的家人,必須知道人在哪里,哪怕人不在了,也要把尸骨找回來埋進祖墳。
妙真師太去了楊宅,親自給歸閑靜一個平安符,去了歸閑靜要親自接待。
楊元看到妙真師太趁閑靜不注意給他使了個眼,師太走時親自送出去。
走出院子妙真師太說有個古方,想與楊太醫探討。
楊元帶著師太去了書房,師太確實拿出一個古方,但問的是吹笛子是和誰學的。
“我這麼問是那首曲子是我一親人所譜,多年沒有音訊。”
楊元把小時候在云貴認識一秀才,姓陳,最早是陳秀才教他醫基礎和認字,吹笛子也是和他學的。
他從一書架上拿出一個木盒,打開,是一個木頭雕刻的配件。
“這個是陳秀才臨死前給我的,說是長輩送他的滿月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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