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街道上的車子并不多，而那輛車看起來尤為可疑。

顧修遠的呼吸了一點，眼見著前方就要紅燈，他一個提速沖了過去，直到確定后面的車沒有追上來的跡象，他才輕輕松了口氣。

“送我回家吧！”紀舒語低低開口。

低落的模樣使得顧修遠一陣鈍痛，但還是默默調轉方向。

回去的一路上，紀舒語都沒說話，下車的時候，因為而踉蹌了一下，顧修遠及時扶住。

“小語。”他擔心地看著，生怕自己的引起的反。“我送你上去。”

他試探詢問，見沒反對，顧修遠才將抱起來。

紀舒語沉默著，顧修遠的心隨著的輕都抖，痛得不過氣來。

顧修遠將送到樓上，他極力地控制自己的緒，也每一下都那樣小心翼翼，生怕刺痛了。

紀舒語將一切看在眼中，可此時心里得厲害，無心安他，然后輕輕翻過去。

看著背對著的人兒，顧修遠想起了手的前一晚，也是這樣背對自己躺著，然后徹底遠離了他的生活。

顧修遠的心揪痛著，幫蓋好被子、關了燈，然后在后躺下來，將擁懷里。

他輕輕地握住放在小腹上的手，想起自己還沒好好過寶寶的存在，寶寶就被迫離開了……

他痛苦地閉起眼睛，心中又酸又痛。

對不起……

可這沒用的三個字，他只敢放在心里。

……

偏遠、老舊的小區，連夜都格外安靜。

紀舒語迷迷糊糊地睡著，子突然重重一，然后在夢里驚醒。

夢見輕輕的哽咽聲，夢見一個聲音對說:對不起……

此時，窗外進一抹。

天將亮未亮的時候，在憋悶的夢中醒來，抑和窒息來得更加強烈。

后的位置是空的，手了一下一點溫度都沒有，可見人已經起來很久了。

約聽見廚房里有響，紀舒語起走過去。

廚房的小臺里，顧修遠靠在那一口接著一口，狠命地吸煙。

慢

慢走過去，“修遠？”

顧修遠抬頭，看見紀舒語的那一刻，他趕揮散面前的煙霧，然后將煙捻滅，“怎麼醒了？”

他的聲音嘶啞著，眼睛一片通紅。

看著他這副頹敗的模樣，紀舒語心臟狠狠一陣扯痛。

顧修遠不敢直視的眼睛，慢慢低下頭，眼眶更加酸脹。

紀舒語看了看，然后走上前輕輕抱住他。

顧修遠的子狠狠僵了一下，然后有些不安相信般，“小語？”

紀舒語沒說話，只是抱得更了一點。

當初，只顧著自己傷心、難過，覺得所有的錯誤都是他的，覺得沒有那場意外，寶寶就不會有事。

可是知道，沒有那件事，寶寶的況，也是未知……

“那不是你的錯。”輕聲說著。

什麼？！！

“小語？”

顧修遠有些不敢相信，眼眶倏然更紅。

他以為這會是他們之間永遠的傷疤，以為這件事上，永遠都不會原諒自己。即便能夠挽回，這也是刺，一下就會痛。

他很怕小語因為寶寶的事不再理他，更怕忘不掉寶寶的傷痛，折磨自己。

可原來，比起不理他，更讓他疼得錐心刺骨的是的安……

“修遠，我不該把所有的責任都推給你，是我大意，吃藥……”

“不是，不是。”顧修遠抱住，“是我不好，是我沒有保護好你和寶寶。”他的抖著，“是我沒有照顧好你，才讓你怕到要吃藥睡，都是我的錯……”

啪嗒——

落在頸間的燙得紀舒語一。

閉眼終究是沒能控制住自己的淚水。

寶寶的事，痛、難過，可是卻無力改變什麼。

顧修遠因為睡眠問題長期服藥，好像一開始錯的就是自己，不該留下寶寶的心思……

“對不起，對不起。”他一遍遍地說著，不斷地擁，淚水一滴接著一滴。

紀舒語心頭微，輕輕地拍拍他的背。

明明是他的錯，是他讓小語心都承那樣的傷害，可是反過來卻是在安他，

越是這樣

安，顧修遠就越是恨不能殺了自己。

“小語，我該怎麼辦？我要怎麼才能補償你……”他哽咽著抱，心臟痛到無以復加，只能不斷地抱，不斷地抱……

紀舒語的心得厲害，地咬著，許久才道:“我不該怪你，寶寶，不會怪你的。”

啪嗒，淚水墜落，他深深親吻的額頭。

小語，謝謝，真的謝謝你……

天邊出一抹紅，太就要升起來了……

……

天快大亮的時候，紀舒語迷迷糊糊地又睡了一會兒，再醒來的時候顧修遠正在一邊打電話。

“這件事風險比較大，理的時候要小心。嗯，好！”

“蘇家的調查要加快。近期我要出門，有什麼進展發郵件給我。”

紀舒語趴在床上歪著頭看他，不知道這麼嚴肅在說什麼。

顧修遠看過來，又低聲說了兩句才掛掉電話。

“我吵醒你了？”不知是不是了太多的煙，他的聲音有些沙啞。

“醫生不是說，不讓你煙嗎？”皺眉。

“嗯，以后不了。”他笑，然后吻吻的額頭。

這樣輕松、會心的笑，已經很久都沒見過了。

直到這一刻，紀舒語才意識到原來寶寶的事，他一直都這樣難過……

看著他布滿的雙眼，張開手臂抱住他，無聲地安著。

顧修遠將臉埋在的肩窩，“小語，我們走吧。”

“嗯？”紀舒語抬起頭。

“我們出去玩吧！”顧修遠認真道。

之前幾次說出去都因為有變故擱置了，他不想再往后拖這件事，他也想帶著散散心。

“怎麼這麼的突然，公司不是很忙嗎？”

“公司的事又忙不完。”他說著將抱得更一些，“所以，我帶著我，我帶著錢，咱們去旅行吧！”

……

顧修遠說安排旅行，次日就帶著登上了飛機。

加上轉機近十個小時的飛行，轉機的后半程小丫頭有些暈機。

機場里，顧修遠在洗手間門口等得著急，正轉想要去看看的時候，忽然和一個人撞到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