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明月愣了下,這一走神,車子便過一突起的山壁,加上過快的速度,一個打,朝著左邊的懸崖沖去!
費力控著方向盤,才堪堪讓車子回到路面,可是陡峭的山道又彎又長,的車速卻越來越控制不住!
后方刺目的車燈搭在后視鏡上,眼睛被晃了一下,等到反應過來,只覺得車砰的一聲響,霍涔開著車從側面上來,的車另一邊著山往前,速度似乎降了下來。
車窗和車窗對著,霍涔的臉蒼白中帶著幾分急切,紀明月第一次從他臉上看到慌之,不由得愣了下。
下一刻,霍涔喝道:“發什麼愣!跳過來!”
他似乎篤定能在這樣的境況下從失控的車子里跳去他的車上。
紀明月來不及多想,因為前方就是一個急轉彎,右側的山壁像是被刀劈掉了一般,只剩下一斷崖!
眼下兩車并行的狀態,這麼快的車速,本無法功轉彎過去!
一秒鐘都沒有多想,千鈞一發之際,解開安全帶的同時,抓著車窗往霍涔的車里鉆去!
幾乎是剛撲進霍涔車里的瞬間,霍涔一個急轉彎,胎在夜里發出刺耳的聲響,隨即失控地朝另一側的坡下沖去!
而紀明月開的那輛車,則失去控制飛向斷崖,在半空里忽然起火,幾乎是霍涔的車從下陡坡的瞬間,震耳聾的炸聲在另一側響起!
轟!
而紀明月甚至來不及后怕,車子因為過快側翻下坡,只覺得一陣天旋地轉,不過一雙手臂將摟住!
整個人落一個溫暖的懷抱里。
時間似乎過了很久,又似乎只是一瞬間,腥味充斥在整個車廂的時候,劇烈的撞擊停了下來。
昏迷前最后的記憶,便是霍涔那清晰且急促的心跳聲。
咚咚,咚咚……
每一下都撞擊著的后背,仿佛要刻進的里去。
——
火,在燃燒。
紀明月睜開眼,發現自己置于一片火海之中,面前是痛苦不堪的媽媽,下意識想手去抓,卻抓住了一只溫暖的小手。
四周的環境也瞬間發生了變化。
火海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一條小河,和一個獨木橋。
站在獨木橋上,水里倒映著小小的影。
“不怕,我牽著你的手,我們慢慢走。”前面的小年回過頭,有點拽拽的,但他不知道他現在說話很溫:“你別往下看啊。”
小年的眉眼致,依稀能看出來霍涔長大后的模樣。
紀明月被他牽著走過了獨木橋,小年扭扭問名字,笑嘻嘻和他說下次再跟他說,然后約定了時間在這里面。
后來……
哦,后來到了約定的那天,媽媽被燒死在別墅里。
之后再也沒有見過那小年,也一直沒有機會跟他說自己的名字。
可是知道他是誰。
被送去鄉下的那天,經過那條小河的時候,看見他站在獨木橋邊,旁邊有個跟他差不多大的年,他阿涔。
腥味濃郁了起來。
紀明月只覺得眼睛無比沉重,努力地睜開眼,才意識到自己眼睛被糊住了,睫都粘在了一起。
被人摟在懷里,摟著的人上冰涼涼的,有種令人恐懼的冰冷。
抬起眼,便看到了霍涔蒼白如紙的臉。
車子倒在一條小溪邊,溪水在月下泛著粼粼波,車尾部冒著黑煙,整個車后半部變形得厲害,車窗有碎蜘蛛網的,有碎玻璃渣的。
紀明月看著近在咫尺的霍涔的臉,昏迷前車子沖下陡坡,霍涔將護在懷里的記憶如同水般涌來,腦子里頓時一片蒼白!
艱難地抬起手指,抖地向霍涔鼻子。
微弱的鼻息掃在指尖上,頓時松了口氣。
“霍涔……”張口輕喚了一聲,才意識到自己滿口都是腥味,聲音沙啞得可怕。
霍涔的頭耷拉在肩頭,沉靜得讓人害怕。
紀明月咬牙,從他懷里掙出來,艱難地推開車門,全然顧不上自己上的傷,或者是早已經疼得麻木,讓沒有知覺了。
好不容易出來,車尾部忽然什麼東西噼啪炸了一下,像是烈火燃燒的聲音,很快黑煙就變了明火。
紀明月臉大變,解開霍涔上的安全帶,費力地把昏迷的男人往外拖。
好半天才把男人從駕駛座里拖出來。
呼啦一聲,雙一沒站穩,兩人瞬間倒在溪邊的淺水中。
或許是溪水太過冰冷,霍涔被潑了一臉,緩緩轉醒。
他睜開眼,似乎還沒有力氣,下意識了聲:“紀明月?”
紀明月沒出聲。
霍涔眨了眨眼,忽然說:“紀明月,我看不見了。”
紀明月正試圖把他拖著遠離起火的車,聞言渾一僵。
男人卻沒有給任何反應的時間,接著又說:“我的也沒知覺。”
紀明月只覺得嗓子堵得厲害,眼看著車上的火越來越大,默不作聲把他拽起來,把他往自己背上背。
但是現在沒什麼力氣,第一次并沒有功,兩人一起倒在地上,同時悶哼一聲。
紀明月抓著他的胳膊還要繼續,霍涔住的手,著氣很是虛弱地說:“你找找手機,看能不能聯系上林助理。”
紀明月道:“找不到了,車在起火,我們要先離開這里。”
的聲音在夜里聽起來格外清冷,與任何時候都不同。
霍涔忽然笑出聲。
那笑聲里帶著一憤怒。
他刻薄地開口:“那現在正是你逃走的好時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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