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樂瑤等候在手室的門外，一顆心跟著手室的紅燈跳著。不想離開這，也不敢閉眼，只想一個人靜靜地等候著母親出來。

一直等到門口的紅燈滅掉，才猛然從地上爬起來，沖到門口，抓住主治醫生的袖問，

“醫生！醫生！我媽怎麼樣了？還好嗎？”

醫生摘下口罩，道，“你別急，你母親馬上就出來了。”

謝樂瑤聽到這句話，還以為自己母親有救了，正激地要謝他。

可主治醫生接下來的話，卻瞬間失去了笑容，仿佛被干了氣的氣球，沒有了靈魂。

“你母親…………”

醫生為難的表在謝樂瑤的眼里仿佛是老電影過鏡的殘片，那麼模糊卻又那麼清晰。

謝樂瑤的心張地揪了下來，眼睛一眨不眨地等候著醫生接下來的話。

只聽醫生神為難地看著道，“你別這樣……你母親……已經去了。請你節哀……”

“……我們已經盡力了。”

說完后，醫生就走了。

謝樂瑤呆站在門口，久久沒有回過神來，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剛剛醫生說的意思是——

母親已經死了？！

謝樂瑤的呼吸逐漸急促起來，心臟失去了控制，一顆大石頭猛地下去，害得差點不上氣來。

謝樂瑤捂著心口，聲嘶力竭地喊道，

“不！我不信！”

哭鬧著要往里面沖，可醫生護士們卻把母親的從手室里給推了出來。

謝樂瑤看到了母親的最后一眼——

死死閉的雙眼，蒼白無的臉上毫無生機。壑縱橫的表皮歷經滄桑，失去了容的同時也失去了曾經的驕傲。

誰能想到……曾經風無限，艷人的秦家大小姐，如今竟不復存在，只留下了一孤零零的空殼和一個沒有溫度的尸。

謝樂瑤不敢相信床上的人就是母親，一把揪起醫生的領，怒吼道，“不！你騙我！我媽是不會離開我的！你告訴我！這一切不是真的！這一切是假的！”

“你告訴我——！！！”

謝樂瑤的聲音驚呆了眾人，紛紛沖上前來阻攔。

謝樂瑤被醫護人員們拉開，副主治醫生的領都被扯壞了。謝樂瑤垂下頭，失落且失地說，“你要是不說，我是絕對不會相信的，我媽……”

“你不信也沒辦法！”

的話還沒說完，就被副主治醫生打斷。

副主治醫生扶了下眼鏡，逐漸垂下頭，為難且悲憫地開口，“對不起，我們已經盡力了，請你好好跟你母親道別吧……”

說完后，醫生就走了。

謝樂瑤撲倒病床上，拼命地哭喊道，“媽！媽！求求你不要嚇我！嗚嗚……求求你不要這樣，你醒醒，你醒醒啊！嗚嗚……媽——！！！”

謝樂瑤聲調跟的人一樣，完全失去了控制。

聲嘶力竭的哭喊聲驚了整個樓層，值班護士們都看不下去了，紛紛走過來勸。

“謝小姐，請你節哀啊——”

“就是啊，謝小姐。請你別難過了。你再這樣，你母親看到了也會傷心的……”

謝樂瑤的心們本無法理解。

可謝樂瑤也不在乎，一把拉住護士的手腕問，“你告訴我！我媽是怎麼死的？！明明前兩天還好好的，怎麼可能突然……這麼快就去世了？！”

謝樂瑤不敢相信的表落在們眼里。

護士們也很疑，頭接耳起來——

“是啊，我們也看到秦士前兩天還好好的呢，怎麼突然就不行了呢？”

“可是我今早給量溫的時候，一切都還正常呢，怎麼會突然……”

的話還沒講完，就被謝樂瑤打斷，“你說溫正常？可其它的呢？其它的數據也都正常麼？”

謝樂瑤激地抓住對方的手，嚇得人家幾乎不敢說話。

另一邊的小護士勸道，“你別這樣，你母親……其實我們也不知道，為什麼突然……明明平時況好的，怎麼會突然就……”的話說不下去了，艱難地提議道，“你應該去問問你母親的主治醫生，他說不定會知道點什麼。”

說完后，護士們就走了。

謝樂瑤站在門口，看著母親的一步步被推進了停尸間，現在還沒辦法把母親的帶回去，只能等一切結束之后，才能來認領。

在此之前，要先去一趟主治醫生的辦公室。

想當初，這個主治醫生劉醫生還是楊芳嵐推薦給的。

雖然不相信楊芳嵐會這麼好心，可當得知劉醫生是整個京都醫院最好的呼吸科醫生后，便把希全都寄托在了他上。

可如今，忍不住有些懷疑——母親的死會跟他有關系。

謝樂瑤獨自來到主治醫生的辦公室，門口的門沒關嚴實，留了一條小。估計是他剛剛回來得太匆忙，忘了關了。

謝樂瑤靜悄悄地走到辦公室的門旁邊，深吸了口氣，正準備敲門進去，卻聽到里面傳來了劉醫生氣憤地在打電話的聲音。

“你說什麼？！我什麼時候要為你做這種事了？你別污蔑我！”

“我不管！我沒有任何義務要聽你的話，現在人已經死了，你必須把錢給我！”

“什麼我不聽你的話？我明明替你辦了那麼多事，你卻想著恩將仇報。想要過河拆橋是不是？！我告訴你！你要是不把錢給我，我就把你的事全都捅出去！別怪我不留面！”

謝樂瑤被他的聲音驚到，什麼——人已經死了，必須把錢給他？

什麼人？什麼錢？

他說的……難道是母親嗎？！

謝樂瑤吃驚地捂住，恨不得馬上沖進去，揪住他的領子找他問清楚，可現在還不能這麼做，只能靜悄悄地躲在門旁邊，聽他把話講完。

后面沒什麼關鍵信息。

謝樂瑤等了一會兒后，直到里面傳來電話被砸到桌面上的聲音，才深吸了口氣，平復下心，輕輕地敲響了辦公室的門。

“劉醫生，我進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