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傾寒只覺心頭發痛。
“簡真,我們之間的事,我該給你說聲,對不起。”
簡真著手套的手指微微一頓,隨即又恢復淡漠。
“顧總客氣了。
的事,本就你我愿。
以前,我忘了自己做過什麼了,后來從別人口中得知一些過往,甚覺慚愧。
是我的不自量力,帶給了你困和煩惱。
我忘了以前,是不是喜歡你,但無論做過什麼,也都是出于自愿,雖被人說是犯傻,犯賤,但也都是我心甘愿的,怪不得任何人。
所以,你沒有對不起我什麼,對不起我的,是我自己。”
簡真自嘲一笑,聽著車外的風聲,眼神,變得有些疏冷。
沒有指責顧傾寒什麼,卻是字字珠璣,手握無形尖刀,狠狠刺進了顧傾寒的口。
“現在,我的人,是虞重樓。”
顧傾寒放在大上的手指驟然握。
他長了這麼大,第一次知道了什麼是喜歡,什麼是,卻在伊始,就會到了的不由己,和痛徹心扉。
邵青離說,他們幾人,都對不起簡真。
因為簡真那時追在他后時,他們,都曾嘲笑過。
現在想想,好像也沒有的。
他們三人,可是都對簡真印象極好的。
除了他。
過往的那些年,出了傷痛,他沒給過任何東西。
他從樓上下來時,就已經醞釀了好多想要對說的話。
可面對清冷的眼神時,那些話,都被堵在了嗓子眼,什麼都說不出來了。
在用最平和最沉靜的方式和態度在和以前以及將來的他告別,然后又用最理智以及最絕的話來提醒他,他們,已經是過去式,和他,已經沒了再有任何集的可能。
果然啊,風水會流轉,轉著轉著,他們之間的關系,便徹底調換了位置。
見他不說話,簡真看了一下時間。
“不早了,顧總,無事的話,還請離開。”
“稍等。”
控制著心中的酸,顧傾寒從文件夾里取出一份文件。
“這些,是顧氏明年的一些發展計劃,我想請你,先看看。
有什麼意見,還請提出,我讓下面的人,重做。”
簡真轉頭看了他一眼。
有備而來呀。
顧氏的發展,只想做一個收取紅利的米蟲,并不想參與過多的。
只不過人家拿來了,不假裝看兩眼,好似有些說不過去了。
接過,大概翻看了一下。
名目繁多,一時半會兒,怕是看不完的。
“顧氏的事,我都全權給了我的助理齊若敏。
這份文件,我帶回去讓看看。
過兩日讓親自去找你談,顧總,你看這樣,行嗎?
還有,以后顧氏的事,找我的助理談即可,沒必要來找我。
當年的事,我再說一次,你不欠我什麼,我也不欠你什麼,我們扯平。
除了合作關系,我可不想讓別人傳出什麼關于你我的不好傳聞。
因為,我不想惹我老公不開心。”
言下之意就是,我不想見到你。
顧傾寒蠕了幾下,終是沒再說什麼,推開門下了車。
如此排斥于他,再待下去,不是自討沒趣嗎?
他不想惹惱,他還想,在合適的機會里,見見。
不欠嗎?顧傾寒抿。
簡真,我欠你一條命,以及數不盡的恩,這一生,即便是讓我傾家產,我也還不清了。
可你,同樣也欠我。
你欠我一腔,讓我義無反顧的上了你。
我想要離你遠遠的,可我,做不到,做不到......
這一生,黃泉碧落,我也不會再離開你......
見顧傾寒下了車,簡真沒有挪地方,讓司機上車啟車子,緩緩駛離了豪庭酒店。
顧傾寒目送簡真離開,夜將他的雙眸,暈染得沉黑一片,看不見一亮.
他這二十幾年也算是天之驕子,人人仰慕的存在。
以前的歲月,雖不是很順風順水,但卻也沒有比在簡真面前這麼到挫敗和失意。
其實,他很想對簡真告白的。
可他,不能。
他答應了虞重樓,將這些曖昧的緒爛在心底。
可只要一看見,那藏在心底的便蠢蠢,讓他變得大腦都一片混沌,總有什麼東西一直在掙著理智的束縛,想要破殼而出,讓他幾近失態。
車子,已經徹底消失不見了。
風,吹著他的外肆意飛舞,想要拽著他,去向離開的方向奔去。
可他,沒那個資格了......
他只有停在原地,乞求突然轉,給他一個回眸......
有人路過,看到那道矜貴的影,以及停在他旁的豪車,裝作不經意間靠了上來。
“哎呀不好意思先生,我崴腳了,能不能麻煩你,送我回家?”
顧傾寒厲眸微寒,甩開人的搭上來的手。
面前的人年紀不大,個子矮小,穿著丑陋,濃妝艷抹,異香撲鼻。
與簡真相比,這簡直就是從臭水里爬出來的癩蛤蟆,都不能稱之為人。
呵,哪來的自信敢出現在自己面前?
冷哼一聲,顧傾寒轉上了候在旁邊的車子。
被無視的人......
因為被顧傾寒耽擱了一會兒,回到家時,已經是晚間十點了。
虞重樓的電話按時打了進來:“老婆,吃過飯了?”
簡真輕笑一聲:“吃過了,你在那邊,還習慣嗎?”
虞重樓了頸間的靜心石,朗聲道:“倒也還習慣,就是,有些想你了,好想你。”
簡真趴在枕頭上吃吃地笑:“老公,我也想你。坐了好久的飛機,累壞了吧?”
“累嗎?滿腦子都是你,倒也忘了什麼是累。”
簡真臉頰有些泛紅。
雖已是老夫老妻了,但這個男人張口就來的話,依舊讓有些面紅耳赤,心跳加速。
“怎麼聽上去有些累?晚間有應酬嗎?”
簡真躺在床上,了邊有些冰涼的床鋪,突然就有些很不習慣。
最近,他很會離開自己的。
“嗯,有點累,見顧傾寒了。”
簡真將晚間吃飯的事,大致講述了一遍。
“他還真是,有點見針啊。”
專挑自己不在的時候接簡真。
好討厭。
簡真將頭挪至虞重樓的枕頭上,聲音,有些糯:“嗯,他就是故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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