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此,他不得不謝曹一夔。曹一夔送給他的那本讀書筆記,對他讀書有極大的幫助。
曹一夔可是堂堂進士出,整個大明朝有多讀書人?其中每三年才能出那麼些進士,只怕上萬個讀書人中也出不了一個進士的。每一個進士出的員,無論其品格如何,做事如何,但在讀書方面那肯定是沒的說的。放在後世,那個頂個兒都是萬里挑一的學霸。
倒不是說曹一夔的讀書筆記能夠幫助聞安臣記得多麼清楚,增強他的記憶,而是可以讓聞安臣將書中的容融會貫通。聞安臣讀書之時,每每有茅塞之,便會去翻一翻曹一夔的讀書筆記,看完之後,頓時心中豁然開朗,明瞭其中之真意。
雖然聞安臣到現在爲止也還不知道曹一夔的真正用意是什麼,爲什麼會給自己他的讀書筆記,但既然想也沒用,那索就用了算了。
反正不用白不用,以後這個人,他自然會還給曹一夔。
只不過,他這麼做卻被一些人給詬病了。因爲,聞安臣現在可不僅僅是刑房司吏,事實上,他現在已經不是刑房司吏了,而是堂堂的秦州典史大人。只是他似乎完全沒有覺到自己已經當上典史一樣,除了刑房的事務之外,其他的所有事務,完全放任,給各個衙門的主自己來管,他本連手都不一下。
而他辦公的所在,也不是去州衙的典史衙,還是呆在刑房。
這樣的日子一天兩天倒還行,但時間長了,州衙之中便是謠言四起。有說聞安臣是怕了巡檢司那位耿義耿巡檢以及壯班的朱通朱班頭,這麼做是不想惹事兒,暫時跟那兩位好生相。也有大肆反駁的,說:“你他孃的懂個屁呀!你瞧著聞大人是那種怕事的人嗎?這位聞大人從進州衙開始,便從來就沒有怕過誰!當初都敢跟徐惟賢鬥,現下難不不敢跟那兩位鬥?真真是笑話!你看聞大人現在沉靜,很多事都不管,人家是在韜養晦呢!說不定正在暗地裡蒐集那兩人的把柄,到時候便將他們倆一舉拿下,就跟拿下當初的刑房司吏紀司明一樣!
你瞧著吧,看看到時候誰倒黴!
這些耀眼自然也都傳到了聞安臣的耳朵裡,只不過他聽聽也就罷了,一笑置之。
日子很快就過去了,天氣也一天天的炎熱起來,很快就已經到了六月盛夏。
秦州城西,一條街上,一新店面已經開張了。這新店面,位置很是不錯,正在這條街和另外一條街的十字路**匯。因著是在十字路口的緣故,所以店面不是朝正南正北正東正西的,而是在這個十字路口的東北角上,朝著西南。
這店面佔了這個拐角,朝南的門面有三間,朝西的門面也有三間,規模可很是不小。
此時,門面上面已經掛上了一個碩大的牌匾,只不過牌匾被紅綢給遮蓋
著了,看不見上面寫著什麼字。而此時,正有不人在這家店裡進進出出,爲正式開業做著準備,很是忙碌。
周圍哪些店裡的顧客、夥計,甚至是掌櫃的等等,有不都在附近圍觀,瞧著這家店,臉上出凝重與敬畏之。因爲,他們看得分明,那些正在這家店裡進進出出忙忙碌碌做著各種活計的人,赫然竟大都穿著白衫,做衙門中書吏的打扮。也就是說,這些人基本上都是衙門裡的人,而這秦州城中,能用這麼多衙門裡的人替他做事的,而且都是坐著這等活累活的人,可沒幾個!
他們這些人都在街面兒上廝混了十幾年,見了不知道多人,經驗何其富?一瞧見這樣子,便是知曉,這家店背後的東家靠山,絕對是來頭相當不小。不人頓時就在心裡打定主意,日後若是可能,絕對要跟這家店好關係,萬萬不敢得罪了。
而於此同時,他們心中也很是好奇,不知道這家店到底是州衙中哪位大人開的,一個個都在心裡猜測著。尤其是市井之中傳聞比較喜歡做生意的那幾位大人,都被他們給猜了個遍。
在這會兒,圍觀的人中,除了這些周圍的店家之外,還有不街面上的混混,遊手好閒的閒漢。他們聽說這邊有家新開的店面,本來是想過來打打秋風來著,同時也是爲了探探這家店的來路,背後之人是誰……等等。
若是這家店背後有靠山有後臺,跟腳扎,他們以後便不敢得罪的太厲害,只是保護費當然還是要收的,但不會太過分。而若是這家店沒背景沒靠山尤其是若是外地人開的,那他們可就要死命的欺負了。
畢竟若是外地人的話,在秦州沒有跟腳,連人也沒幾個,又能拿他們奈何?
但是當他們一來,看見眼前這般架勢,頓時心裡都是一哆嗦,不人都趕回去,給自家上頭的人報信兒。很快,這家店所在的這條街,周圍的那些地下勢力,便基本上都得到了一個消息:新開的這家店,不好得罪,勢力很大,來頭不小!
在這家店裡面,各項東西都已經準備停當,一長溜的櫃檯都是上好的木頭打造,外面漆得的,看上去就很是氣派。在櫃檯下面,以及櫃檯後面的桌子上,則是摞了一匹匹的綢緞,一卷卷的各式布匹,打眼兒一瞧,五六,種類繁多,不說應有盡有,但至也算相當齊全。
這店裡面裝修的也很是不錯,水磨青磚,牆上塗著白泥,到都打掃得非常乾淨。在一角落裡,還有第一道門,門後有樓梯,可以通向二樓。
還有七八個夥計,這會兒正在忙忙碌碌的收拾。他們收拾的多是貨品,而那些衙門裡的人,則是在做開業前的準備。
一樓賣的是尋常的綾羅綢緞,以及日常用的布匹等等,而二樓買的,則是比較珍貴稀罕的那種。比起一樓來,二樓面積要小一些
,但明顯要高檔很多,無論是裝飾還是擺設,都比一樓要上檔次。而且設計這裡擺設這裡的人,估計應該也是個頗有匠心頗爲講究之人,把這裡弄得非常之雅緻。
此時二樓的窗戶有幾扇微微開著,有從外頭進來,灑落在地面上,形點點斑。這會兒正是春日,天氣還不太熱,灑下來,也是暖暖的讓人覺得舒服。
二樓除了這些貨品之外,此時還有兩個人,正是聞安臣和張玉琳,這會兒聞安臣正把張玉琳攬在懷中,附在耳邊,低聲的說著什麼。
很明顯,這家店自然就是聞安臣張羅著給張玉琳開的那家綢緞莊子了,這些日子以來,他雖然一直在讀書,但別的事兒卻也沒閒著,畢竟那些事不用他自己去做,皮子吩咐一聲就可以了。這些日子,他讓趙純告訴趙記大車行那些走遠路的車伕們,讓他們去了外地之後,但凡當地是盛產綢的,便多一些綢緞布匹回來。不用太多,量力而行,在車子可以承的範圍之就可以,如此一來,每一趟帶回來了綾羅綢鍛自然都不會太多,但是呢,架不住趟數多呀!
趙記大車行畢竟規模極大,馬車衆多,去往外地的馬車也非常多,這個帶回來三五匹,那個帶回來七八匹,積多之下,用了僅僅一個月的時間,聞安臣手裡頭竟然已經積攢了兩千多匹各式綢緞布匹。
而且這些布匹沒有多重樣兒的,沒一種類的可能也就是三五十匹而已,也就是說他這兩千多匹綢綢緞裡面,種類達到了五六十種,若是拿來開店的話,這就是比別人多的一樁優勢——因爲他家的綢緞莊子裡頭,種類比別家多太多了。種類多,顧客可以選擇的就多,人們要求都未必是一樣的,喜好也未必是一樣的,他家的選擇多,人們自然就願意來他家買,這是很正常的一件事。
而購買這些綢,聞安臣雖然花了不,但也不是不能承。畢竟這些綢基本上都是那些車伕們在產地買回來的,賣給聞安臣自然也是按照本價,他們是不敢多要聞安臣錢的。當然,聞安臣爲人也講究,每每會多給他們一些,總歸也算是人家的一個辛苦錢,不好讓人家白給稍待這一趟不是?
手裡頭有了這些綢,他又盤下了一店面,僱了不夥計。到了今日,這店面已打掃收拾乾淨,其間用了大約三五天的時間。現下已經諸事準備妥當,正巧今日是個良辰吉日,便正式開張了。
聞安臣低聲道:“好啦,寶貝兒乖啊,別在這兒了呆了,咱們該當下去了。今日乃是開業的日子,時辰也快到了,你這個大掌櫃的不臉那可不行。”
張玉琳讓他說的臉有些通紅,手輕輕的在他腰間了,低聲道:“人,你別這麼說,我是什麼大掌櫃的?我真怕我自己做不了的。”
“怕什麼怕?有什麼好怕的?”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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