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段時間,兩人之間的關系一直很冷。
若不是前天晚上出事之后,陸宥言慌了心神,下意識地想要緩和兩人之間的關系的話,他們之間的關系只怕會更冷。
所以此刻,面對紀南喬這突如其來的示好,陸宥言的第一反應就是這個。
只是他并不反。
紀南喬有事要找人幫忙,第一個能想到他,在這一點上,陸宥言還莫名有幾分開心。
但是紀南喬并不知道陸宥言的這些小心思。
在聽著他說出那句問話的時候,紀南喬就張得開始手心冒汗了,不知道該怎麼答復他才好。
好在陸宥言也并沒有非要在電話里承認不可,只出聲道,“訂了哪里?”
“頤公館那邊的湖畔餐廳,s包間。”紀南喬急忙回道。
陸宥言眸不由得深了幾分。
都沒了工作了,還這麼舍得,看來今晚求他的事不小。
陸宥言想著,下意識地翻了一下日歷,并不是什麼特殊的日子。
沉住了氣沒有多想,他只是簡單應聲道,“好,我回來接你。”
“不用了,四哥,我打車過去,餐廳見。”
“好。”
-
湖畔的雙人包間,濃濃的法式浪漫氛圍。
包間不大不小,但是打造得格外的有品位。
臨湖的巨大落地窗半邊空間懸在湖面之上,從這一側出去,就仿佛置湖面之上一般,風景很。
可是紀南喬此刻卻沒有心思去欣賞這份景。
從晉恩辭職出來之后,就一直沒找到正式工作,只在網上接了些筆譯的工作,收銳減。
今天這一頓飯,是真的花了本了。
只是一想到等下要跟陸宥言提的話題,紀南喬心中卻還是沒有底。
帝京的大小企業,很多都跟晉恩有著千萬縷的關系,在晉恩和顧氏之間做選擇,幾乎百分之八十的企業都選擇放棄了顧氏。
畢竟誰也不想得罪陸家,更不想得罪陸宥言。
這樣一來,顧氏企業瞬間就好似被人斬斷了雙足一般,步履維艱。
這段時間的價更是跌得慘不忍睹,引得各大東意見都不小。
而招致這一切的罪魁禍首顧子黔這段時間有多難捱,紀南喬是想想就知道了。
若是像之前那樣是顧子黔咎由自取,或許還能狠心不管,但是這一次,是他救了自己。
如果不是他的及時出現,紀南喬都不敢去想現在的自己到底會有多慘。
所以這一次,做不到坐視不管。
時間分秒的過去,估著陸宥言快到了,紀南喬一顆心越發張起來。
剛站起來想要緩緩緒,包間的門就被人推開了。
走進來的一瞬間,陸宥言確實是被眼前這一幕給驚艷到了。
巨大的落地窗前,紀南喬一修魚尾,站在瀲滟的水之中,得如同那躍水而出的人魚一般。
落日的余暉在水波之上牽扯出最后的,好似將這一池的溫盡數鍍在了紀南喬的周。
相較于以往的稚,這一刻的紀南喬得有些驚心魄,讓人抓握不住。
“四哥……”
紀南喬略帶局促的聲音響起,陸宥言這才回過神來,緩步走了過去。
落座之后,看著面前的紀南喬,陸宥言也沒有繞彎子,直接出聲道,“說吧,什麼事。”
看著他急切的樣子,紀南喬心中說不上來的覺。
就好像他急著應付完自己好趕離開一般。
但是到底是自己有求于他,所以紀南喬很清楚自己沒有發脾氣的資格。
深吸了一口氣,卻依舊還是沒有開口的勇氣,只低聲道,“四哥,你先吃點東西吧。”
說著,拿過一旁的紅酒喝了一口,想給自己稍稍壯壯膽。
陸宥言看著此刻的模樣,心口有些緒流淌而過,不痛不的,卻讓他莫名有些不安。
領證到現在兩年多,這是紀南喬第一次在他面前這麼心打扮。
猜到了可能要開口求自己辦的事,陸宥言越發有些心浮氣躁。
除了那件事之外,他真的猜不到現在的還有什麼事要這麼鄭重其事地來找自己幫忙。
緒有些沉,陸宥言便也拿過一旁的酒杯悶悶喝了一口。
不開口,他便也沒有再問。
如果真的是那件事的話,他倒是希紀南喬還是不要開口的好,不然他真的不知道自己會有什麼樣的反應。
他怕不住自己的怒意。
但是到底還是開了口。
沉默了十多分鐘,灌了自己好幾口酒之后,紀南喬這才抬頭看向了陸宥言,“四哥,你能放過顧氏嗎?”
對于陸宥言來說,多余的鋪墊都沒有任何用,所以此刻,紀南喬開口的時候,還是直截了當地出了聲。
果然是因為這個。
陸宥言冷笑了一聲,抬頭看向了紀南喬,眼中緒比進來之前冷了不。
“所以今天這一心打扮,說到底,還是為了顧子黔?”
“紀南喬,你真的不長記,”陸宥言說著,語調越發冷了幾分,“是不是只要我稍稍對你好一點,你就覺得自己可以蹬鼻子上臉了?”
“不是的,四哥,”陸宥言的話刺得很痛很痛,但是紀南喬還是急急地出聲解釋道,“那天的事真的是一場誤會,那天我給你打過電話的,是我覺得有人在跟蹤我,但是你,你沒聽我說完就掛斷了電話……”
“所以你就去找你的舊人了?”陸宥言蠻橫地打斷了紀南喬的話,“紀南喬,這麼拙劣的謊言你覺得我會信嗎?”
帝京市區,繁華路段,在打電話過來的那個點人來人往,熙熙攘攘,陸宥言此刻是實在沒辦法相信的那些說辭。
的那些話此刻落到了陸宥言的耳中更像是為了幫顧子黔而不擇手段編造出來的謊話。
“我沒有騙你,如果那天顧子黔沒有來的話,我不知道自己會面臨多可怕的事……”
“夠了!”聽著紀南喬的這番話,陸宥言卻更加怒不可遏,厲聲喝止了的話。
聽著話里一副多虧顧子黔救了的意思,陸宥言心底原本就燒起的火苗瞬間就蔓延了一片火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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