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瑾言似乎是沒有料到他會是這樣的反應,微微蹙起眉頭:“你覺得我會拿這種事來騙你?”
陸清越眼神冰冷譏誚地笑了笑:“不然呢?這種連三歲孩子都騙不過的瞎話你覺得我會傻到相信?”
那個孩子早就被姚慧芳給害死了,他編出這樣的借口來騙,無異于殘忍地揭開心口的那道傷疤。
而且爸爸尸骨未寒,喪事還沒辦完,他居然就跟說復婚?
“我沒有編瞎話,dna鑒定結果就在何懷晟那里,我現在就可以帶你去看。”
陸清越聞言眼神復雜了一瞬,然后淡漠的臉上出嘲諷的冷笑:“顧瑾言,你居然還偽造了dna鑒定報告?我實在是不明白,你如此大費周章地哄騙我,到底是為了什麼?”
顧瑾言看了幾秒,忽然笑了笑,然后松開走到對面的椅子上坐下,淡淡地道:“你有個朋友盛歡,家里在國開醫院的,對嗎?”
陸清越臉頓時刷地白了一層,人也從椅子上站了起來:“你想干什麼?”
顧瑾言表微不可查地怔了一瞬,隨即低笑一聲:“你以為我想干什麼?用盛歡來威脅你麼?”
陸清越眼神譏諷地冷哼一聲:“這不是顧總一貫的作風嗎?”小哲,爸爸,就連沈觀良,都曾被他作為威脅的籌碼。
顧瑾言瞇了瞇眼睛,他只不過想跟說,若是不相信何懷晟手里的那份dna鑒定報告,可以讓那個盛歡幫忙再鑒定一次而已,沒想到居然對他這樣的草木皆兵。
畔勾勒出一抹涼薄的笑意:“既然如此,那你我的威脅嗎?”
陸清越氣得手指發抖:“顧瑾言,你無恥!”
顧瑾言似是完全不在意自己被指著罵,扯了扯,用平靜甚至帶著點愉悅的語調道:“聽你這意思就是答應了,那就坐下吃飯吧。”
陸清越想也不想地道:“我答應你什麼了,顧瑾言你不要總是自說自話行嗎?”
待說完,他又持續著那個語調繼續道:“想吃什麼,我去給你盛,吃完好去民政局,別耽誤了你父親的葬禮。”
陸清越抿看著他,恨不得把碗扣在他那張討厭的臉上。
他似乎也不著急,就那麼站在原地看著,仿佛若是不給個答案他就打算跟對峙到天荒地老。
兩個人僵持了好一會兒,陸清越閉了閉眼:“給我一杯牛。”
他彎了彎:“好。”
說罷,就起往廚房走去。
陸清越看著男人往杯子里倒牛的側影,細眉擰了疙瘩,總覺得他渾上下從里到外哪兒哪兒都著一詭異的違和。
雖然以前他也曾給端過飯甚至親自喂吃過飯,但那都是在不舒服的時候,而且何嬸還在呢干嘛還要親自手……
難道,是在討好?
呵,打一掌再給個甜棗麼?
正惱怒而嘲弄地想著,他擱在桌面上的手機忽然短促的震了兩下,眼角余朝屏幕瞥了一眼,目立時頓住了——
屏幕上躺著一條文字信息,是顧鈺發來的,只有一句話:顧總,盛世集團的資料已經發到您的郵箱里了。
抓著桌沿的手指漸漸發白,沒想到他居然喪心病狂到這種程度,為了威脅,竟然要對盛歡爸爸的公司出手?
濃濃的恐懼油然而生,忽然有種被惡魔給纏上了的覺。
可是為什麼呢,難道就因為能讓他在床上得到滿足嗎?
好像除了這個原因也沒有別的解釋了,畢竟既沒有強大的家世,也算不上什麼絕……
顧瑾言端了一杯牛和一小碗粥出來,都放在了的手邊,嗓音溫淡的道:“空腹喝牛不好,你先吃兩口小米粥墊墊再喝。”
陸清越抬頭看了他幾秒,低頭順從地拿起湯匙機械地往里喂了兩勺粥,又端起牛一口一口的喝了下去。
喝完牛,用紙巾了角,便站起:“走吧,去民政局。”
顧瑾言微微蹙著墨眉:“你怎麼了?”
剛才還對他橫眉立目的恨不得扇他耳,他就去倒了杯牛的功夫怎麼的態度忽然就一百八十度的大轉彎?
還主說要去民政局?
淡淡地笑了笑,眼底溢滿了嘲諷:“什麼怎麼了,不是要復婚嗎?”
雖然盛歡的爸爸論實力不比顧瑾言差,但人家可以看盛歡的面子幫忙照顧小哲,但不代表人家愿意為了們姐弟得罪顧瑾言,說不定到時候會直接把小哲到顧瑾言的手里。
而且,也不想因為自己連累別人,盛歡好心幫,不能恩將仇報。
既然這個男人非得將綁在邊,那就陪他周旋到死好了,反正無論怎麼逃,都是逃不掉的。
顧瑾言深深地看了幾秒,才勾點點頭,瞧著的臉溫聲道:“好,但穿著一黑不吉利,要不讓何嬸去拿兩件別的服下來?”
陸清越臉上沒什麼表:“好。”
居然連這個都一點猶豫沒有的答應了,果然不對勁。
他最后只吩咐何嬸拿了兩件白襯衫下來,接過去便一聲不吭地換上了,而且就站在客廳里當著他的面換的,整個人木然而冷漠,就像一個麻木的沒有靈魂的軀殼一樣。
黑換了白,仿佛將眉宇間的那霾和頹靡之也沖淡了許多,他低頭幫系好扣子,淡淡地道:“你現在不能涼,一會兒出門還是穿羽絨服吧。”
陸清越依舊是那副淡漠的表:“好。”
男人深眸盯著的眼睛,還是將心里的疑問了出來:“為什麼忽然這麼聽話?”
微微彎起角,眼睛里卻沒有任何笑意:“因為我怕你對付我的朋友啊。”
顧瑾言皺了皺眉,低頭看著哂笑帶著嘲諷的臉,低沉的語氣帶著些許抑的不悅:“就因為這個?”
陸清越反問道:“不然呢?顧總以為還有什麼?”
覺得忽然發現自己舍不得他離不開他嗎?
縱然心深的確是有一點不舍,但想逃離他的心也早已將那點不舍蓋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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